第6章 香灰

郁零零这一次没来得及逃跑,就被梁余泣抓了回来。

“还想跑?哪都不许去,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梁余泣强硬地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睛里只有自己,然后往她的嘴里送了一颗干净的红枣。

“好吃吗?”

郁零零堵着嘴嚼嚼嚼,吐核不语。

梁余泣并没有提到梁家的事,松开控制的手后,又无比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我的腿还没好,我们慢点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有钱?”郁零零话题又跑偏了。

梁余泣哼笑:“有,够你吃掉这整座山的。”

郁零零狐疑这个人别是在山上撞坏了脑袋讹上了她,他有自己的未婚妻,难道自己装得还不够拙劣吗?他怎么还没发现自己不是他真的未婚妻。

吃饱喝足后,郁零零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方便她待会溜进人群中不被他抓住。

“梁余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虽然梁余泣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咋郁零零的身上,他个子高一直看着小路边上来往的人。

“你先松开我的手,我再说。”

梁余泣抽空低头看了眼他们相握的手,然后握得更牢了:“那就不用说了。”

“不要牵了,怪别扭的。”

“现在别扭,那天晚上抱我不是抱得挺紧的?未婚妻,嗯?”

“别说了。”郁零零想要挣脱他的手,推了推。

“卖糖葫芦的老头来了,我带你去吃。”梁余泣一直等的就是这个老头,边说边想要把她往糖葫芦摊带。

趁着他看路的时候,郁零零成功松开手,话说得很快:“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骗你的,玉佩也是我在路边上捡的。”

梁余泣回头一挑眉心情看上去不错:“就想说这个,我知道。”

“嗯?你知道。”

郁零零突然觉得自己很傻,眼前这个男人伤还没好,在他身上却丝毫感受不到病气,他永远好脾气地看着你,你却不知道他笑的背后到底在想什么。

“嗯我知道,你那个玉佩一看就不是定情信物,我才不会送给这么普通的玉佩给我的女人。”说完他又要去寻郁零零的手。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郁零零愣住了。

“你又为什么要救我?。”一模一样的话梁余泣还给了她。

“我那不是,我走不出林子,只有你闯进来了,我在利用你送我出去。”郁零零憋久了,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不是这件。”

不是这件事情是什么,不用怀疑了,郁零零知道他疯了吧。

“圆圆,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梁余泣没头没脑地说完这句话,拽着她走到卖糖葫芦的小摊前,买了一把糖葫芦全赛进她的怀里。

“你吃。”

跟一个疯子讲话就是累,郁零零心想,有摆脱不了他只好接过所有的糖葫芦,一路边走边吃不知不觉又被他带到一件木屋。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去休息吧,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郁零零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乞丐装不说话。

“圆圆这里是我的住所,你可以放心,没有人会把你赶出去。”梁余泣说着帮她将脸颊旁的碎发撩上去,挽起自己袖子准备出门帮她打水过来。

郁零零坐在位子上就不明白了,自己刚刚明明可以逃走,怎么就如了他的意跟他回来了呢?

难道我真爱上了他。

这个想法一出,郁零零立马就蹲到了地上,她竟然会爱上一个人类,这不可能。

以前她是鸟的时候,不是没看过夫妻**,小郎君倒追娘子被人笑话,轮到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在郁零零打算从窗户溜走时,梁余泣提着水桶回来了,他都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提了一大堆东西的男人。

“二哥让让,让开,没看到拿了这么多东西吗?一旦眼力见都没有,白长了张脸。”

说话的男人看起来年龄不大,一张娃娃脸就连声音都清脆的小孩音。

他放下东西大喘气,说着说着无比自然地找座坐下了,抬眼看见郁零零站着挥手让她走远点。

“那个谁?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到小爷我这样,也不知道倒杯水给我。”

“喝你头,自己没手没脚。”梁余泣兑好热水,将拧干的干净帕子递给郁零零。

也正是梁余泣这个动作,让原本鼻孔对人的梁辞终于学会用眼睛看人,他站起来抱胸脾气拽上天,他上下扫了一遍郁零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语气极其浮夸。

“我说你,你干嘛要买这么多女人的衣服,原来是金屋藏娇了。”

“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挨了亲哥一顿敲后,梁三少终于学会老老实实坐着了。

等郁零零擦干净脸后,梁余泣让她在这堆新衣服里面选一些合适的,原话是:“都是买给你的,你先换一身合适的。”

于是郁零零在一堆布料中,一眼看中那件红色的裙子,摸着裙摆揉了揉布料,很舒服的天蚕丝。

“土气。”梁辞在旁边咂砸嘴,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郁零零一时不知道是说她,还是她手上的红色大花布料。

随即梁辞更是直接开口问,“这,你也喜欢?”

那是说布料了,郁零零清楚的知道:梁余泣与她的名字之间,不可能会出现喜欢这两个字。

“她喜欢。”梁余泣薄薄地抬头轻轻看了一眼,又低头摸出火柴盒,搓燃后心里补了一句“当然是喜欢了。”

郁零零习惯性假装没听到,放下手中的红色裙子,转手又去摸了件绿色布料,最后换了一件大红大紫的旗袍,人群中她像一颗颜色鲜艳的毒果子。

梁家这次来的目的除了救梁余泣,第二件事情就是要进山朝拜,这是他们家每年都会做的事情,今年也不例外。

上午梁家大少已经带着梁辞先去朝拜紫云娘娘了,就剩下梁余泣还没有。

所以当梁家下人来请他出门时,郁零零拦下了他:“你带我一起去吧。”

郁零零当时没看懂梁余泣眼神中的犹豫和警惕,越是靠近紫云娘娘庙,她越是一心想要进到紫云娘娘庙里,那种抓心挠肝的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和梁余泣一样得了疯病。

“你带我去吧,我就想去看看。”

见梁余泣没有反应,以为他要拒绝,她只好又说了一遍。

“你要去也可以,跟紧我,什么都不要碰,什么人都不要管,知道了吗?”

郁零零满口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急迫地想要见到紫云娘娘,像是她生来就为了她一样。

进庙前,梁余泣拦下郁零零再次强调了一遍他之前说带的话。

“我知道了,什么都别碰,什么人都别管。”

跟随梁余泣走进娘娘庙,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被清空了,摆在两边的红漆兵器被擦得增增亮,到处都弥漫着熏得人发晕的香,红烛在供台上跳脱,寺庙的顶上开了扇天窗。

光从天窗中透出来,照在木雕的紫云娘娘身上,她笑着,笑得很委屈,嘴巴的弧度像是被人硬掰出来的,郁零零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低头盯着自己脚下。

香灰和没烧完的黄纸堆在火盆里,滋滋啦啦地跳闪出火星子。

“不对,这里是不是还要别人在。”郁零零想要走了,这个地方她待得很不舒服。

“对,里面有人,我先去解决一件事情,你等我和你一起出去。”

梁余泣插完手中的香,并没有拜紫云娘娘像,而是走开来到背面的墙面前,往墙上敲了三声后,墙体向左移立刻出现了一条密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梁余泣敲墙的时候,她好像看见紫云娘娘眨眼睛了。

没过多久,梁余泣又从前面进来向她伸手:“零零,把你手中的香给我。”

“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郁零零还没反应过来,梁余泣是怎么知道她真名的,又是怎么从后面绕出来的。

来不及反抗,手中的香已经被他一把抢走,抢香的过程中没有触碰到她。

等到“梁余泣”已经将香插上供桌的同时,庙的背后响起了枪声,郁零零背后已经湿透了再次看向对面的男人,眼中满是后悔与震惊。

“你不是梁余泣!”

鬼车不装了,满意地笑了下,他笑的时候特别像梁余泣,只是眼睛瞎了一只使他笑起来不如梁余泣好看。

“无所谓,真正的梁余泣已经死了,你只要记住梁余泣这个名字就好了。”

说完鬼车一挥手,再一次凭空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抬头仰望着供台上紫云娘娘像,原本烧的火热的烛火也全都熄灭。

而圣洁高贵的紫云娘娘脸上也炸出烂洞,尸体腐烂的臭气从这些洞里飘出,眼眶流下刺鼻鲜艳的红色油漆,滴在供台上与那些没有燃尽的蜡烛油融为一体,一起将她完美展示给世人的笑完全掩盖住,堆满香灰的地板也开始晃动。

耳边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注意!注意!零零一试验品献祭紫云娘娘任务失败,将重新遣返回实验室。

郁零零抱头蹲下,泪水砸落在虚空裂缝中,她所有都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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