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诞的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后来楚萧又询问了刘文韵的意见,刘文韵表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相互牵制彼此,顾诞会忌讳段笑天的权利,段笑天同样也会忌惮顾诞的地位,毕竟他有一个好弟弟,不仅是亲生的,还是最得宠的上卿!
后来顾星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当时以段笑天的身份根本无法接近楚萧,那么这背后肯定有人帮他助力。
而那个人就是当今辽东王,木工!
怪不得楚萧提起木公,原来段笑天与木工早就相识,甚至比楚萧先一步知道俩人关系。当时若俩人勾结,楚萧简直腹背受敌,好在木家世代忠臣,楚萧也提前做了准备。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木工与段笑天,是何关系?
于是这天晚上,楚萧设宴请段笑天吃饭,顾星舒便一直盯着段笑天看,楚萧脸都快黑成碳了,他依旧在盯着看,看的段笑天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咳咳!”
段笑天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提醒顾星舒注意影象!
他也不清楚今儿皇嫂是怎么了,从进门以后便盯着自己看,这让他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楚萧第N次给顾星舒夹菜没得到回应后,终于放下筷子,借着桌子大对面的人看不到,他伸手捏住了顾星舒屁股。
“唔!”顾星舒猛地回头望着他,气恼地看着他!
楚萧没有拿开手,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地问他:“爱妃可看出点什么来了?”
顾星舒:“……”
“……呵呵,臣妻……臣妻没看出什么来。”顾星舒尴尬的脸红了,小声嘀咕。
楚萧暂且绕过他,示意他好好吃饭,看向对面坐立不安,头都不敢抬的段笑天说:“今日只是家宴,不用拘束,给你皇嫂拜礼。”
段笑天立马放下筷子,起身跪下磕头一气呵成:“臣弟见过皇嫂,祝皇嫂与皇兄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
顾星舒嘴角一抽,什么早生贵子乱七八糟的,莫不是傻了!
“行了,起身吃饭。”楚萧打断了正在背诵吉祥话的段笑天,“上次朕让你考虑的事情如何了?”
段笑天不敢去看顾星舒,常年在外奔跑,皮肤晒得黝黑,顾星舒仔细观察的结果就是他确实有一点像楚萧。不过没有继承周太后的美貌,眼睛像了楚萧,其余都跟了段家,倒也俊朗。
“回皇上,臣想好了,留在宫中继续效力。”
楚萧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问他:“嗯,可与木工说好了?”
段笑天有些不自在:“说好了,他会尽他全责好好镇守辽东。”
“你想好了,留在朕身边,兵权朕会给上卿母家大哥一半,你也清楚上卿在朕心中分量,这是给他的承诺。”楚萧如实道,“今日朕给了你机会,日后若是木工再向朕讨要人,朕不会放手,毕竟朕除了上卿,现在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顾星舒突然觉得楚萧在这一刻很孤独,很无助,他是皇上,首要考虑的就是权利,只是同母异父的弟弟,能不能放心用,放任他回辽东,将来也是隐患。
而后才是亲情,他希望段笑天留下来帮他,也希望他能够明白,如今他们才是最亲的人,可以把自己当做亲人一样。
段笑天明白,他已经考虑好了,他和木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比起木工,他更希望留在帝都为楚萧守护皇宫安全。
他起身跪下,郑重道:“臣弟已考虑清楚,日后绝不离开帝都。至于兵权本就属于顾将军,臣弟只是生了个好时候,占了便宜。如今皇嫂能与皇兄喜结连理,自然要归还一部分回去,至于木工,请皇兄放心,日后若是木工有二心,臣弟一定会替皇兄讨伐!”
楚萧仰头连喝三杯酒,赞许道:“如此甚好,起来吧。”
“谢皇兄!”
楚萧亲自为他夹了菜,段笑天不好意思笑了起来,有些傻气。
“朕已命人在宫外修缮了一处宅院,赐宅为“左将军府”,这些日子应当已经竣工了,到了这个年龄,你常驻宫中也不方便。”
段笑天扒拉了几口饭,不好意思道:“臣弟还小,不急。”
楚萧玩笑道:“不小了,朕在你这个年龄,身边已经有了你皇嫂。”
段笑天脸红脖子粗,使劲往嘴里扒拉米饭,不敢插话。
顾星舒及时替段笑天解围:“臣弟若是有心仪的人可与皇上说,若是没有也不心急,可以再挑挑,臣弟这般优秀,定要娶个良人才是。”
段笑天终于抬头看了眼顾星舒:“谢皇嫂。”
“罢了,你知道就好,朕子嗣单薄,压力可就给到你这里了。”
“……臣弟遵旨。”
楚萧心中一件大事落下,心里畅快不少。
择日便提出要封顾诞为右将军之事,刘文韵已提前与几位阁老讲了利端,一同商议结果是全票通过,所以这事比顾星舒想象的要好。
过了三日后,楚萧圣旨传达清州顾府,封顾家长子顾诞为右将军,官从一品,与其左将军一同守帝都,保皇宫。择日入都从职,另,特赐将军府一处,可携带家室入住。
与此同时,段笑天亦接受封号,此后左右将军便成为大楚国中坚不可摧的支柱。他们共同的宗旨——为了家人,使得彼此间毫无间隙,同心协力。
顾诞紧握着圣旨,内心波澜起伏,抬眼凝视着亲人的面庞,喜极而泪下。次日,他怀着感激之情入宫谢恩,并趁机拜谢了顾上卿。
在往后的几十年,甚至更久,顾家世代忠臣,鞠躬尽瘁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
**
这日,顾星舒得到楚萧恩准回家探亲,如今已是盛夏,自从进宫后便没再出来,顾星舒打算在家多住几日再回去。
楚萧在帝都为顾诞赐了将军府,柳氏带着顾洵和顾云依住在这里,以前嫌弃顾府小,如今顾府到成了最清冷的地方。
自从顾星舒向顾诞埋怨住的如此近也不常来看他后,顾诞只好每月进宫探望他一次,而这一次都要楚萧同意才能进后宫探望。
这次出宫后,顾星舒接上顾洵一路回了顾府,如今顾洵也快到了入学年龄,顾星舒在考虑要不要让他进宫读书,这件事情还得与顾诞商量一下才好。
马车到了顾府门口,贾氏早已候在门外盼望,顾星舒下了马车快走几步过去向贾氏请安。
“孩儿拜见母亲。”
“快快请起。”贾氏哪里受得了这么大的礼,按规矩,她该给顾星舒行礼才是,“娘该给上卿请安才是。”
顾星舒拦住贾氏,搀扶着她的胳膊,小声说:“皇上不在,不用给孩子请安。”
贾氏也小声回答:“你这孩子,礼数不可乱。”
“好了好了,不说了,娘,我想吃你做的枣糕,想了好久。”
“好好好,娘这就给你做。”
母子二人边走边聊,顺藤牵着顾洵,春竹跑去与姐妹们分享宫中的生活,家里其乐融融。
顾守恒去了府衙办公,顾平与崔桦忙碌生意,贾氏告诉顾星舒晚上会过来吃饭,母子二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坐在那棵杏树下畅聊。
午膳时,李顺德提醒楚萧用膳,心说上卿今日才离开,皇上又开始废寝忘食的批奏折了。
“已经这个时辰了?”楚萧起身动了动胳膊,“上卿可有说何时回来?”
“并未,只是交代奴才一定提醒皇上一日三餐按时吃。”
楚萧笑骂道:“这才多久都开始帮他说话了,真白养你了!”
“皇上恕罪,奴才也只是心疼皇上,若是皇上龙体欠安,上卿定不会饶过奴才。”
“行了,吃饭吧。”
习惯了两个人吃饭,今天顾星舒不在,楚萧没什么胃口,午饭吃了一点就让撤走了,准备出去走走。
路过永延殿时,楚萧突然问道:“两位皇子近来如何?”
“回皇上,两位皇子已经学会走路,最近正在练习叫人呢。”
楚萧来了兴趣:“去看看。”
永延殿里住着大皇子与二皇子,他们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母妃,后来又因太子问题被楚萧冷落了好一段时间,不过楚萧从没亏待过他们。
算算时间,出生至今都已经两岁多了。
刚踏进永延殿,就有人抱住了楚萧的腿,楚萧低头捏了捏流口水的皇子,问他:“朕听说你在学叫人,今日过来验收你们俩的学习结果,知道朕是谁吗?”
话音刚落,另一个小的又向楚萧跑来,这个机灵点,仰着头糯糯地喊:“父皇~”
见楚萧看着他,又喊了一声:“父皇~抱抱。”
楚萧一手一个将两位皇子抱起进了永延殿:“怎的一个这般机灵,一个只会流口水?”
伺候的乳娘连忙跪下解释:“回皇上,二皇子比较调皮一点,大皇子学东西很快。”
楚萧看了看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笑了起来:“无妨,调皮些好,性子太安静也不是件好事。”
伺候两位皇子的人脸色大变,皇子本就不受宠,母妃还是奸臣之女,众人心里清楚皇上所说含义。
“朕记得还没给他俩赐名字?”
“皇上忙于政务,如今为两位皇子赐名也不晚。”
楚萧盯着两小只看了看,这俩孩子长得像他比较多一点,他也希望自己的子嗣跟了他,不过现在说这个问题还尚早。
“哥哥赐名睿诚,弟弟赐名睿实,朕只希望将来他们能够为人诚实,做事认真,兄友弟恭,筋骸康健。”
李顺德与众人跪下替两位皇子谢恩。
孩子慢慢长大,再过些日子也该记事了,总是让乳娘带着也不是回事,可惜他的后宫没一个出色的嫔妃可以照顾两位皇子。
宠妃离宫归期未定,一日别离,楚萧的思念却已深入骨髓。
顾星舒打算要住个十天半月,自然不会那么早回宫,况且他待在皇宫也无趣,日日被那人压到各处索取,他真怕自己年纪轻轻精尽人亡!
在家待了两日后,清州下起了大雨,这天顾星舒一个人上街去找顾平,结果淋了雨,好在他现在身体调养的不错,没有感冒,不然楚萧知道了定要迁怒于人。
不过比起自己会不会感冒,让他更意外的是崔桦,他总觉得崔桦哪里不一样了,又看着哪里都没变,反正很奇怪,说不上什么感觉。
“二哥,你有没有发现二嫂变得不一样了?”
顾平茫然:“啊?哪里不一样了?”
顾星舒用折扇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三郎也不知,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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