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wo
一辆迈巴赫驶过麦迪逊大道。鲁伯特坐在后排,盯着手机消息出神。
“来你妹妹的公司找我。”
“我知道你在纽约,不要想逃,小子。”
鲁伯特叹了一口气。他刻意回避开翠贝卡的订婚仪式。
从前他们那么的要好,翠贝卡甚至说过结婚时让鲁伯特牵她进礼堂。
直到发生了拉斯维加斯的那件事。
从睡梦中被叫醒,翠贝卡穿着睡裙来到杰瑞米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翠贝卡揉揉眼睛,她们爸爸和兄弟们都在。
“翠贝卡,我的女儿,到我这里来。”杰瑞米向她伸出手。翠贝卡顺从的过去了,她蹲下身子,仰望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天啊,你哪里受伤了吗?”翠贝卡看见杰瑞米领子上的血,“里瑟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他在哪里?”
“我的翠贝卡。”杰瑞米抚摸她的头发,“我第一时间想到你。”
“打电话给医生了吗?”
“听我说,翠贝卡,我疼爱你十六年,没有其他一个孩子像你一样得到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想要什么我总满足了,轿车,珠宝。我真的爱你,翠贝卡。”
“我也爱你,爸爸。”翠贝卡跪坐在地毯上,脸颊贴住杰瑞米的膝盖——他强迫她这样做的。“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医生怎么还没来?”
“医生无法解决这件事,翠贝卡,但你可以。”杰瑞米说,“我想你乐意帮你的爸爸一个小忙。”
“什么?”翠贝卡抬起头。
杰瑞米示意里谢尔拉开卧室的门。
“不要害怕,我的女儿,一点小事故。”杰瑞米将翠贝卡由腋下提起,半推半拉的把她拽进卧室。
“天啊。”翠贝卡捂住嘴巴,她想逃走,后路已经被杰瑞米堵死。
里瑟站在床边。杰瑞米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孩。他滑稽的带着小姑娘的金色假发,上衣褪去,胸口插着一把刀。
“有人跟我开了一个不太有趣的玩笑。”杰瑞米的大手挤压翠贝卡的脑袋,使她直视那个男孩,“我无心追究那个人的责任的,但一定有人要追究我的。”
“我不明白我能做什么,爸爸。”翠贝卡哭着说,“我好害怕,我想回房间。”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才十六岁。”
“你的意思是…”翠贝卡张了张嘴,“你要我帮你顶罪。”
杰瑞米松开手,翠贝卡立刻瘫倒在地。她环视屋里的众人,他们不约而同地错开她的目光。
“爸爸,我求你。”翠贝卡拉住杰瑞米的裤脚,“我不去英国了,我也不做模特了。我永远待在纽约,我永远在你身边,我发誓。”
杰瑞米没有理会她,他说:“你是正当防卫,翠贝卡,莱恩的律师团队会全力帮你脱困。”
“爸爸?”
杰瑞米退后一步,“鲁伯特,帮你的妹妹把睡裙脱了。”
“你不能这么做。爸爸?鲁伯特?”
鲁伯特在翠贝卡的哭求声中低下头。
“我们谈好了的,鲁伯特。”杰瑞米的话使翠贝卡如坠冰窟,“你不能出尔反尔。”
“我很抱歉。”鲁伯特说着,伸手解开翠贝卡的扣子——虽然他知道那是装饰品。
“你不必要向我道歉的,鲁伯特,只要你不听从他的命令,只要你不做这种事。”翠贝卡握住鲁伯特的手,“哥哥,我求你。”
“利索点,小子,这又不是你第一次脱女人的衣服,还要我教你吗?把她拉起来,她要躺到床上去。”
鲁伯特把翠贝卡的睡裙紧攥在手里。
“里瑟。”杰瑞米继续说,“做你擅长做的。”
“爸爸!”翠贝卡搂住自己,惊叫起来,“你要让里瑟做什么?”
“你是正当防卫,翠贝卡。”杰瑞米提醒道。
“拜托,里瑟,你看着我长大。”
“是啊,里瑟,你看着她长大。你不想她进监狱吧?”
“爸爸。”翠贝卡拼命摇头,“别让他伤害我。”
“你错了,翠贝卡。”杰瑞米让里瑟动手,“我在保护你。”
“够了。”里谢尔看不下去,想要离开。
“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离开。”杰瑞米叫他的小儿子、翠贝卡的孪生弟弟盖茨比关上卧室门。
盖茨比没有动,于是他挨了一个耳光。
翠贝卡同样挨了一个。“对不起,小鸽子。”里瑟在她耳边低声说,“我不得不这样做。”
“省点力气。”杰瑞米说,不知道对谁,“完成你的工作。”
鲁伯特平复呼吸,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抱歉我来晚了。”
杰瑞米回应了他,然后对翠贝卡说:“你和谁学得这样没礼貌?翠贝卡,和你的哥哥打招呼。”
翠贝卡用手捂住脸。起初鲁伯特以为她在哭,后来他听见她的笑声。
翠贝卡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爸爸。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像以前一样了解我吗?”
杰瑞米重复:“和你的哥哥打招呼。”
翠贝卡在抖。不去看她的人都知道她在抖。她脱了高跟鞋,拥抱鲁伯特时她垫了垫脚。
“好久不见,鲁伯特。”翠贝卡声调扭曲。
“翠贝卡。”鲁伯特声音低沉。
鲁伯特坐在里谢尔旁边,刚刚贾德的位置上。
“我们聊到哪儿了?”鲁伯特问。
“伊恩。”翠贝卡说。
鲁伯特觉得有人朝他的喉咙击打一圈,他的嘴里腥甜发麻。
伊恩,鲁伯特最先想到翠贝卡的初恋男友,一个英国公爵的儿子。
他们在骑马俱乐部认识。所有人都当他们是玩闹,直到某天在度假别墅,翠贝卡说:“纽约遍地都是模特,我准备去伦敦了。”
不管当时是谁听到了,那句话被传到了杰瑞米耳中。
然后伊恩去往北爱尔兰骑兵团,翠贝卡进了审讯室。
“翠贝卡。”鲁伯特说,“和爸爸达成共识吧,这对我们都好。”
“这话听起来很耳熟。”翠贝卡转动戒指,“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没人能把话说得如此轻巧,尤其是我们。”
是啊,鲁伯特感叹,那晚之后里谢尔不再和女人约会了。盖茨比,盖茨比至今在精神病院——双胞胎是唯一有可能从这个家里逃走的,因此父亲要阻断他们的路。
“还有谁要来?”翠贝卡嗤笑,“你们派人去接盖茨比了吗?”
“他在替你受苦,翠贝卡。”杰瑞米说,“我要你牢记这一点。”
“我以为我们受的苦都足够多了,爸爸。”翠贝卡毫不退让,“你是这个家里唯一没受过苦的人,因为你的儿子们每件事都听你的。”翠贝卡又扫了一眼里瑟,“还有你的保镖,你花钱雇来的人。”
“你也是我用钱堆砌起来的,翠贝卡。”
“我告诉过你了,我宁愿死去。”
“真的吗?”杰瑞米笑了。鲁伯特从没对他的笑容放松警惕。
“爸爸。”鲁伯特小声劝阻。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孩子。你要做的就是坐在那里。”杰瑞米转向翠贝卡,他迫近了,“你求着我为你请律师,你求着我为你缴纳保释金。”
“你说,牢房里好恐怖,潮湿、肮脏、混乱…没有一样是你喜欢的。你说你要回家去,你要回到我身边,只有我身边才是安全的。你说为了回家你可以做一切。”
“爸!”鲁伯特喊出声,又看向身边的里谢尔,“说点什么,拜托了。”
“这里确实不是提这件事最合适的场合…”
杰瑞米的一个眼神就使里谢尔闭嘴了。
鲁伯特不敢看翠贝卡,他顺从惯了,也逃避惯了,直视与反抗的本领早被剥夺干净。他既没勇气与恶龙缠斗,也没胆量成为恶龙。
“那是你承诺过的。”翠贝卡声音颤抖,“是你临时附加条件。”
“鲁伯特。”杰瑞米的命令从许多年前传过来,“架好摄像机,我知道你会那个。”
“这是你导演生涯的第一步,鲁伯特。”杰瑞米继续说,“不少国际知名的导演都有担任自己影片男主角的经历。”
“然后,走到镜头前。”
“如果你是导演,鲁伯特。”翠贝卡哭着对他说,“你不必听他的。”
“看来你妹妹对好莱坞不是很了解。”杰瑞米笑了,“你可以在拍摄后给她科普一下制片人制度。”
“为了你好,小妹。”鲁伯特安慰翠贝卡,同样安慰自己,“反正我们本来就很爱对方。”
“删掉这句台词。”杰瑞米发号施令,“别把时间浪费在一遍遍地失误和重拍上,孩子,我们追求一镜到底。”
“鲁伯特。”
在翠贝卡说更多话之前,鲁伯特锁住她的舌头。起初他用他的嘴巴,但杰瑞米不满意。
“你的卖点在哪里?”杰瑞米问,“你总有许多设计和巧思,为什么舍不得在你妹妹身上实践?”
“那是部好作品。”听到杰瑞米的点评,鲁伯特回过神来。
鲁伯特看着杰瑞米拿出手机。他想去阻止,但他动弹不得。
他看着翠贝卡摘下订婚戒指。
“你赢下一局,爸爸。”翠贝卡说,“但你老了,你还能赢几句呢?”
兰尼的手机响了。
“哦,抱歉。”杰瑞米佯装懊悔地说,“我本来想把视频分享给我的女儿的。但你也听到了,我老了,手眼难免有些不协调。”
翠贝卡僵住了,鲁伯特也是同样。视频声音持续了几秒,然后整个会议室陷入新一轮的死寂。
“我有点累了。”翠贝卡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你们提醒了我,我还没有见过我的办公室。我想去那里待一会儿,无论你们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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