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个私人诊所,环境好消费高,人也不多。

景言去挂了号,没等几分钟,就轮到阮时玉了。

阮时玉脱下口罩,医生明显有点惊讶,大概是没想到大晚上接诊到一个明星。

不过医生素质很好,没有问多余的问题,只围绕阮时玉的病情发问。

“输个液,开药吃两天就行了,”医生一边写药方一边说,“注意饮食,不要吃辛辣的,多休息,早睡早起,加强锻炼。”

阮时玉乖乖点头。

医生看向景言,问:“这位是家属吗?家属去帮忙交费拿药吧,我这边给他把点滴打上。”

“家属”两个字让两人都愣了一下,景言反应快,他接过药方,说:“好,我去取药。”

景言转身要走,阮时玉却拽住了他的衣角。

阮时玉小声说:“你答应我的。”

呆在视线范围内,伸手就可以碰触的地方。

景言停下了,问医生:“等他输完液再去取药可以吗?”

医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溜了一圈,说:“哦哦哦,没问题,先输液吧。”

输液时间比较久,得三个小时,好在两人分到一间单人病房。

阮时玉在病床上半躺着,景言坐在他旁边。护士来扎针时阮时玉别过头不敢去看,眉头皱得死紧,那模样跟害怕打针的小朋友一样一样的。

景言憋着笑,握住阮时玉空闲的那只手,哄道:“不怕不怕啊,很快就好了。”

护士也认出阮时玉了,扎完针后没忍住笑,谁让阮时玉的公众形象是高冷冰山,私底下却这么怕疼,反差实在太大。

“输液的那只手一会儿会变得比较凉,最好盖着被子保个暖,”护士笑容满面地说,“有什么事的话按墙上的呼叫铃就行了。”

阮时玉:“谢谢。”

“那个,”护士有点害羞地问,“我能找你要个签名吗?我很喜欢你的歌。你放心,我不会把你在这间病房的事告诉别人的!”

阮时玉:“可以等打完点滴吗?我的左手不太会写字。”

护士:“当然当然!谢谢你!”

护士小跑出病房,那欢欣鼓舞的样子像一只快乐的兔子。

“粉丝的快乐真简单,”景言摇了摇阮时玉和他交握的那只手,“这么大了还怕打针,真可爱。”

“打针会痛,为什么不能害怕打针,”阮时玉不爽地问,“你不害怕吗?”

景言想说我还真不害怕,但话到嘴边就拐了个弯儿,说:“嗯,我也害怕。”

阮时玉这才满意了。

他在家里睡不着,在医院无事可做,点滴规律的“滴答”声倒成了催眠的乐曲,让他有了困意。

他打了个哈欠,说:“我想睡会儿。”

景言:“睡吧。”

阮时玉:“你也睡吧,我白天睡了那么久都困了,你一直没怎么睡呢。”

景言:“嗯,你睡你的,我守着你,在床边趴一会儿就行了。”

阮时玉往床的里侧挪了挪,空出另外半张床,说:“你也躺上来吧。”

“你还真是没有半点当明星的自觉啊,”景言笑了笑,说,“这床太窄了,我们要一起睡只能紧紧挤着,过会儿护士进来换吊瓶,会吓着人家的。要是再偷拍张照传网上,你嫌你们乐队的新闻这会儿还不够热闹吗?”

阮时玉泄气地说:“那算了。”

景言说的这些问题阮时玉不是没考虑过,但生病中的人就是会变得娇气,再加上他对医院骨子里的抗拒,他总想粘着景言,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景言就跑了似的。

“那你要一直握着我的手。”阮时玉又提出了要求。

景言带着几分宠溺的微笑,说:“好。”

很快,阮时玉的呼吸就变得平稳,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人的手交握着埋在被子下,如同一对真正的亲密恋人。

景言的目光在阮时玉的睡脸上停留了会儿,也趴在床边睡了。

阮时玉比景言先醒过来,他看了眼点滴瓶,里面的药水见了底,再过几分钟就能输完了。他又看向景言,景言一手握着他,另一只手做了枕头,侧脸趴着。因为半边脸被挤压,他的脸颊看上去肉嘟嘟的,配上颊中痣,显出了几分稚气。

他轻轻地摩挲景言的手指,细细地感受关节和指腹的纹路,好似要将这只手的全部细节都刻进心里。

两声门响后,护士走了进来。

阮时玉对护士示意小声点,护士立刻捂住嘴。

护士轻手轻脚地帮阮时玉拔了针,因另一只手在景言手里,护士还得帮他按着棉球止血。

护士小声说:“你和你朋友的关系真好。”

阮时玉点了下头,说:“你不是要签名吗?”

“要要要!”护士早就有备而来,立刻掏出小本子和笔,“谢谢!”

“不用谢,”阮时玉一边签名一边说,“是我要谢谢你们的喜欢。”

护士笑得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说:“你跟传闻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大家都以为你是那种很高冷不爱搭理人的人,但你本人脾气好好哦。”

“我吗?”阮时玉把本子和笔还给护士,说,“第一次有人说我脾气好。”

护士用本子挡着脸笑了半天,“这间病房暂时没有人要用,你和你朋友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阮时玉:“谢谢。”

护士又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帮两人把门带上。

护士一走,景言就醒了。他保持同一个姿势趴太久,腿和手都麻了,脸上还被枕出了一道红印子。

“啊……”景言痛苦地呻-吟两声,“好麻。”

阮时玉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帮他搓揉,说:“我让你上来和我一起睡你不愿意,活该。”

景言好笑地说:“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阮时玉矢口否认:“没有。”

景言站起来跳了几下,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咔”作响,缓过来后他弯下腰,凑近阮时玉,打算和对方额头相贴,阮时玉却猛地往后一退,后脑勺磕在了病床的架子上,发出很大的“砰”声。

这一瞬间,两人都陷入了无言的尴尬。

景言率先直起身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常规地用手去摸阮时玉的额头,说:“退烧了。”

阮时玉不自在地挠了挠脸,说:“嗯,我们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两个人去药房取了药,离开医院,回程的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

到家后简单地洗漱,景言去睡回笼觉,这一晚上照顾阮时玉,他基本没怎么睡。阮时玉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干脆去书房写歌。

然而他没什么灵感,写歌也写不出,索性拿出手机上个网。

网上关于“陆旋打人”的话题热度已下去了,说是服务生接受调解,陆旋赔付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取而代之的是“阮时玉送礼”的话题。

服务生用自己的微博账号发了一张礼盒照片,礼盒里是满满的鲜花和水果,以及一堆营养品。

【你们猜这些礼物是谁送的?是阮时玉!天啊,我做梦都想不到,我有一天会收到阮哥送来的礼物,来送礼的是阮哥的助理小K,秒针应该都认识他吧,我肯定不会搞错人的!妈耶,我这一架打得太值了!@阮时玉 谢谢阮哥,你送的礼物我收到了,以后也会为了阮哥奋战!】

服务生作为当事人,关注度本来就高,他这条微博一发大家都炸了。

甜度乐队的团粉,还有三个人各自的粉丝,全在这条微博下集合,除了少数祝福服务生早日恢复的,竟骂声居多。

【呵呵,阮时玉这什么意思?他的队友挨了揍他去给揍人的送礼,这都不是内涵的问题了吧?摆明是居心叵测!我就说这场戏码根本是阮时玉给陆轩和袁宵明下的套。】

【这位姐妹儿醒醒吧,什么被害妄想症,博主是为了保护阮时玉才打架的,阮时玉作为正主给粉丝送礼慰问怎么了?】

【某两家粉丝别跳了,是你们哥哥先在背后说阮哥坏话,先撩者贱!】

【阮时玉粉丝也就这素质了,把打人当成光荣事,恶心!】

【某些人别颠倒黑白,明明是陆旋先动手的,谁先动手谁是垃圾!】

【秒针别和这些人吵了,我看他们是嫉妒得要发疯了,甜度乐队要不是阮哥谁认识你们俩主子啊?就陆旋和袁宵明的业务水平扔到酒吧里都排不上号!】

……

评论越吵越厉害,营销号再一下场,#阮时玉送礼#的话题直接被顶到热搜,词条点进去全是三家粉丝带着大名在撕。阮时玉粉丝基数大,战斗力强,但另两家粉丝联合,一时竟撕了个势均力敌。

阮时玉每次看粉丝吵架就头痛,他时常不明白大家究竟在吵什么,好好听歌不行吗?

这个话题还热乎着,又一个话题悄悄爬上了热搜。

#阮时玉进出医院#

【阮时玉粉丝在吗?看看我拍到的人是不是阮时玉啊?我在一间私人诊所看病,出来的时候碰到两个人,其中一个很像阮时玉。照片.jpg】

配文的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画质很糊。拍的是病房门口,阮时玉还没戴上口罩,景言在帮他戴帽子的画面。

景言只有一个背影,他则是露了半张脸。

一开始还没人在意这条微博,直到一个阮时玉家的大粉转发,并确认这是阮时玉本人。

这一来,粉丝们又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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