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砰——
房门在五条面前被用力地关上。
五条满不在乎地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走到电梯间,他摁下电梯按钮。
电子显示屏的数字跳跃着,很快面前的电梯门打开。
电梯里空空如也,没有别人。
然而不见五条伸手触屏到电梯楼层按钮,标识着“1”的按钮便自己亮了起来。
“所以这是最后一位了吗?”
五条双手怀抱在胸前,懒懒地问道。
见到没有别人,枥木放心开口回答:“是的,截止目前为止一共五位嫌疑人,都一一排查过了,从反应来看应该都与悬赏案无关。”
本来按照枥木的思路,她是想自己去蹲守的,但这种方法耗时太长也不一定有进展。
正巧五条提出了他的方法,所以两人就按五条的方法来排查了。
“全是我来?”
五条十分嫌弃地用两指捏着手里的资料晃动,纸张在他手里发出哗啦哗啦声。
前段时间抓捕诅咒师时次次翻窗爬墙的栃木笑得无比灿烂:
“别人又看不见我,当然只能你去啦。”
哈哈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
你也有今天,五条悟!
最终五条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勉强点头应允。
于是,栃木亲眼见证了被调查者统一经过的转变——从“帅哥请进请坐请喝茶”,到五条开口后的“神经病快走快滚快出去”。
在笑到第十四个月的工资也被扣干净后,栃木终于笑不出来了。
呵呵呵,只会扣工资的老板是不得咒灵心的。
一人一咒灵漫步在回公寓的路上。
栃木躲在五条的影子下,一步一脚印地踩着他的影子。
不知道是不是咒灵自身体质的原因,栃木发现自己很讨厌被太阳晒到。
回到公寓内,栃木再次把所有资料和笔记本都抱了出来。
五条坐在旁边百无聊赖戳着蛋糕,时不时戳起一块送入嘴里。
“既然不是受害者家属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她把被害者家属的资料全部挑出了放在了一边,把被杀害的犯人的资料重新一页页摊开摆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
“不是出于‘仇恨’,难道是出于‘正义’?”
出于“自以为的正义”——
发布悬赏的人认为不该继续让这些杀人犯继续苟活于世。
五条叉起蛋糕中一片水果,嘴里一边嚼着水果一边接话道:
“你怀疑是‘仓’的内部人员吗?”
“对,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是内部人员所为,因为被害者家属即便知道‘仓’,充其量也不过是知道个存在,对于‘仓’在案件中充当着怎样一个角色根本没有具体的了解。”
栃木手指点过资料上一个个杀人犯的照片。
“仓”中一共关押七个犯人,现在已经死了六个。
唯一存活的“单挑”现在还在被挂在悬赏上。
突然,一个沾着奶油的叉子点到了第七位犯人的照片。
杀人犯“单挑”的脸滑稽地粘上了白色的奶油。
“等等,我们换个思路。”
五条像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凑了过来。
“不要听伊地知他们的胡说八道,什么‘导火线是侦探受伤’,或许对策室能接到求助根本不是因为‘仓’意识到控制不住了,而是因为——”
“悬赏已经结束了。”
栃木瞬间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之所以能接到‘仓’的报告,不是因为那个人认为瞒不住了才报告,而是因为那个人认为杀人犯都已经死完了,计划完成,所以就象征性地报告一下?这样子的话,不管我们怎么查,他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对。”
“瞒而不报的人就是发布悬赏的人吗?”
“很有可能。”五条把叉子收了回来,“差点忘了这个任务不是高专直接接到的,而是层层委托到我们手里的,这里面有时间差。”
他迅速翻找最初的委托函。
另一边栃木也立即打开电脑登录进诅咒网站,寻找帖子的发帖时间。
对策室的委托函,杀人犯“单挑”的资料,第六和第七个悬赏的发帖时间。
四份资料都被摆了出来。
栃木看向五条手里的委托函。
“时间顺序是……”
五条陈述道:
“第六个悬赏完成,对策室接到‘仓’的报告,杀人犯‘单挑’被捕,第七个悬赏发布。”
完全符合五条之前的猜测。
“但是为什么发布悬赏的人还会发第七个,如果他及时收手,我们根本追查不了他,收益和风险不对等啊……”
栃木还是觉得事情有说不通的地方。
五条把电脑推到栃木眼前,把她的两只手抓着放到了键盘上,拍了拍她的手背。
“就算是个调查的突破口嘛,小光快写封邮件给伊地知,让我想想,就写局长隐瞒案情渎职,先给他停个职或者调个岗。”
“就因为瞒报……?这个理由警察厅高层会听吗?”
栃木写写停停,考虑着怎么组织语言。
五条摇了摇头:“不,他们会听的,别说瞒报了六起,就算是瞒报一起都会有严肃处理的。你想想看,假设诅咒网站的存在流了出去,普通人也能接触到诅咒的话,最易被诅咒的人肯定是树敌众多的那伙人。现在的悬赏对象是连环杀人犯,那下一个目标呢?是不是很有可能轮到自己头上来。”
打击犯罪的警察本就容易招致报复,更不用说加上官场里明争暗斗,为了权力,选择让竞争对手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一把垂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再去一趟‘仓’那边,你写完邮件就发给伊地知,催他越快越好,有消息回复就发短信给我。”
“行。”
五条匆匆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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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长,五条先生又来了,这次是要见局长。”
松冈走到办公桌前,面色郑重。
听到请求的鸣瓢拿起了手边的内部电话,一边拨打一边面露不耐:“又要见局长?有才能真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才能……不应该是权力吗?
听到鸣瓢的话,松冈略微有些疑惑。
可能是鸣瓢太累了,一时口误。
松冈叹息一声。
之前富久田还在的时候可以分担一下“井”中侦探的压力,现在富久田受伤了,鸣瓢一个人既要管理事务,又要下到“井”中破案,怎么看都太辛苦了。
“……喂,局长是我,对,现在这边的情况是这样的……”
两人通话不到一分钟,鸣瓢挂断了电话。
他冲松冈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带五条先生去吧,去见局长。”
松冈离开后,鸣瓢转动椅子,看向窗外傍晚的天空。
原本高挂在天空上方的太阳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西落,藏匿在高楼的缝隙之中。
“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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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松冈的带领下,五条来到“仓”的创始人——早濑浦局长的办公室门前。
松冈走上前,食指中指弯曲,轻扣房门。
“进来吧,久仰大名,五条先生。”
门后传来一个沧桑却依旧精神矍铄的声音。
接到许可的松冈为五条推开房门。
五条双手插兜走向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
房门在他背后合上。
“被你惦记这么久,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五条拉开办公桌另一端的转椅坐下,脚上稍一用力,转椅底下的轮子飞速转动将他送到了办公桌旁。
“来,早濑浦局长,我们公开布诚地谈一下怎么样,谈一谈你瞒而不报的动机。”
早濑浦面色不变,依旧是挂着慈祥笑容:
“老人家记性不好,总会忘那么几件事情,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啊呀呀,记性不好那就该退休了,把位置让给记性更好的年轻人不好吗,依我看,不管是鸣瓢室长还是富久田侦探都挺合适的。”
五条双臂杵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
“年轻人,这可不是和上级沟通的正确方式。”
早濑浦听到五条略带挑衅的话语后,表情依旧笑呵呵的,看上去滴水不漏。
两人对峙间,嗡嗡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五条丝毫没有顾忌地当着局长的面掏出了手机,慢条斯理地看了起来。
早濑浦看到对面查看手机的五条嘴角弧度越来越上扬,心中突然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后,五条终于把手机收回口袋里,重新抬头看向面前不自觉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的老人。
“不,这就是正确的沟通方式,早濑浦先生。”
五条的整张脸在早濑浦的眼里显得无比挑衅。
他轻轻开口吐出重磅炸弹:
“调令三天后生效,你,早濑浦,已经不再是局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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