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待钟晴醒来收拾好下来,易谨已在客厅里等她。
“白青竹,他夫人,白青风。”
钟晴和二人见了礼。
“他们二人是信得过的,我想请他们陪着你。”
钟晴一愣,抬眸看向易谨。
白家夫妇和钟晴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易谨和钟晴去了饭厅。
“车随时备着,只现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走,我很不放心,所以,请你允许这两个人一直呆在你身边,只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行么?”
小绿捧上托盘:“小姐不能带我走吗?”
易谨摸了摸小绿的头:“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是不是?”
小绿鼓了鼓嘴,转头离开了。
钟晴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泛热。
易谨坐下,给她盛了碗粥。
“时间你定,什么时候都可以。”
钟晴点了点头。
二人一时沉默。
饭后,易谨去了军营。
钟晴坐在书房里,怔怔看向窗外。
叽叽喳喳的小黄莺已在枝条蹦蹦跳跳,柳树枝子上探出一朵朵小小的嫩黄的绒芽儿。
该走了。
想起昨晚康馨的模样。
忽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凉之感。
若她未能离婚的话……概活得还不如康馨。
走进了死胡同,硬把自个儿逼死。
又想起昨夜易谨的话。
顺从自己的心……
钟晴站起,手扶着窗,看向花园里。
春日渐暖了。
转身,又开始写作。
午饭后,稍作休息,将自己的行李稍作收拾。
晚饭后,易谨回来了。
钟晴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他的披风。
易谨一愣。
这么长时间里,这是钟晴第一次主动上前。
钟晴见他不动,疑惑看向他。
易谨笑了笑,从后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钟晴挂好披风:“吃了没?”
易谨嗯了一声。
看向房内。
木箱大敞。
钟晴正在整理她的资料。
易谨拿起桌上的稿子《夫人们的宴会》,笔墨未干,刚写就的。
易谨皱眉看完。
虽时间地点人名某些事儿敷衍虚构,却明显写的那天赏梅宴会上的事。
这篇短短小说,字里行间尽是实话。
但却是实话最难听,最易招惹攻击。
钟晴见她拿着稿子皱眉,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易谨压下心里的迟疑,笑了笑:“没什么不妥,要送出去的?”
钟晴点了点头。
易谨又道:“去安城吗?”
钟晴想了想:“我想大胆一点……”
易谨眸光鼓励她接着说。
钟晴笑道:“本来我是想去安城,但近日里整理涼族的戏剧史,我想着,能将我们祖国大地上所有的不为人了解的各民族戏剧史都给整理出来。每个民族有每个民族的核心文化,我想去看看,去了解,整理发表,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祖国文化的博大,文脉的悠久,以此增强我们的民族自信!”
易谨笑着看她。
看她谈起这些,眸光晶亮,亮若繁星。
这样的钟晴,更闪耀,浑身都是劲儿,浑身都是精气神。
钟晴见他笑,羞涩了,红着脸:“我知道,这项工作要很长时间,要很多精力,但我想着,你近几年也忙,我索性也不必进学校任教,就专心做这件事,你觉得呢?”
易谨不舍驳她。
文人,总有些天真烂漫的想法。
钟晴尤其。
她从不会考虑人身安全,从不会考虑物质生活,只想着,去做,去做,无时无刻,不在做自己热爱之事。
易谨笑着点了点头。
“你的想法很好,但……”
钟晴疑惑看他。
易谨近前,揽她入怀,亲了亲她的耳朵:“一定要多多来信给我!每日一封,如何?”
钟晴低低嗯了一声。
心内涌起铺天盖地的不舍。
主动踮起脚尖,送上唇。
易谨捕捉住,二人又难舍难分亲热起来。
浅尝辄止。
易谨强逼着自己停下。
钟晴却嘤咛一声,追了过来,易谨强迫自己将舌退了出来,唇贴着,慢慢摩挲。
待钟晴回神,抱着钟晴,吹着春风,平缓。
心上人在怀,能忍住的,除非不是男人。
易谨忙转移话题,拿起桌上的《牡丹亭》,泛黄线装的古本纸张微脆。
“只带这本?”
钟晴转身笑:“可以吗?我想,做个念想。”
易谨点头,小心放回:“当然可以。”
又见旁边小箱子里,压了吉服。
抿了抿唇。
想问,又犹豫。
钟晴见他怔怔盯着吉服。
上前将吉服拿出,展开:“幼时学女工,女工师傅说,成婚是一件庄重的事,尤对女子而言,可能毕生只一回,所以,吉服定要好生绣才行。这是女子毕生的幸福所在,这套衣服,我绣了六年。”
几乎伴她度过了全部的少女时光。
易谨垂眸,伸手,指腹抚过这件金红色的华丽吉服,低低嗯了一声。
钟晴,在洪家,定遭受了许多痛苦的事,独自一人,熬过一个又一个绝望的时刻……
钟晴看不见易谨眸底的暗流翻涌,却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忽然低落。
忽道:“没穿过。”
易谨一愣,抬眸。
钟晴伸手覆在易谨的手上,十指交握:“当年钟老爷说,洪琅喜欢新式,临时换的婚纱。”
易谨眸里晶亮,顺手将钟晴揽进自己怀里,俯身,咬耳朵:“能穿给我看吗?我想看你穿这吉服的样子。”
钟晴怔愣了瞬息,耳尖泛红,低低嗯了一声,捧了吉服,叫了小绿上楼帮忙。
一刻钟后。
钟晴穿着吉服打开房门。
脸上敷了妆,齐肩的短发也梳成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着吉服。
只没戴凤冠珠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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