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当年真相

听到那声“阿雨”,马卓然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缓缓起身,腿刚伸直,竟又歪倒在一旁。也许方才转身的时候,他可能已经想好下辈子投胎要做的事了。

白雨眠将他扶起,好心询问他“马老爷,您还好吧?”

马卓然挣开他的手“没事!”。他故作镇定地问二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晓轻寒呢,他怎么没来?”他又望向李新月,目光不善地质问她“你又是谁?”

白雨眠一个问题也没回答。指着那块兰花木板,问道:“这二十七株兰花,可是代表宸妃娘娘仅二十七岁就香消玉殒?”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白雨眠叹一口气,接着道:“马老爷,您这二十七株兰花都已经让我落了个不孝的罪名了,您还说与我无关?”

“你是何意?”马卓然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之后我再告诉你,这兰花究竟与我有没有关系。”

马卓然仔细打量他,虽然是奴仆的装扮,可他身上那种天生的王者之气却是难以掩盖。

与白雨眠对视一眼,马卓然竟有种想要俯首称臣的冲动。他急忙移开目光,道一声“你问吧”。

“你和宸妃娘娘究竟有何渊源?别给我说是旧相识。”

“既然被你们听到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回去也好对晓轻寒说,劝劝他,为宸妃娘娘出一份力。”

“你且说来。”

马卓然道出了,他与宸妃的往事:

二十六年前,他还是个初入官场的愣头青,在工部当一名小司务。

一日,盛帝与宸妃游览御花园时,一块地砖突然翘起,宸妃险些摔倒。还好盛帝及时扶住了她。

明明是刚翻修过的御花园竟然会有此事发生。盛帝大怒,将主理翻修的工部一众官员全部下狱问罪。

身为司务的马卓然首当其冲被赐死刑。原本已是无力回天。

谁知,心地善良的宸妃娘娘居然跑去求盛帝开恩,放了他们。

理由是为她肚子里和盛帝的孩儿积德造福。

盛帝看在未出世的小皇子和宸妃的面子上,真的赦免了众人。

马卓然也因此逃过一死。

宸妃娘娘与未出世的小皇子对他有再生之恩。他一直铭感五内。

讲完故事,马卓然又重新跪在那块兰花木板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站起身,走向白雨眠,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还有些开心,道:“埋藏在我心中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能说出来了,痛快!”

“没想到,你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少说废话,快点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

白雨眠扭头对李新月说:“和着刚才咱俩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到。”

李新月又是一脸嫌弃,“所以我才说,你这个儿子还不如人家,人家对宸妃娘娘说话时,是真的心无旁骛,哪儿像你?”

白雨眠眉头微皱,语气不对,“宸妃娘娘?”

发觉自己说错话的李新月急忙撇嘴,耍赖,“没有,你听错了,是婆婆,婆婆!”

“这还差不多!”

听了二人的对话,马卓然几乎惊掉下巴,他颤抖的手指着白雨眠,“你……你……究竟是谁?”

“之前有人说我长的像年轻时的母妃,既然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看看,我们到底长的像不像。”说完,白雨眠一把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交给李新月。

看到白雨眠的真容,马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指着他,声音越发嘶哑,手抖的也越来越严重,“你……你……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李新月走过去,扶起他。

看到李新月扶别的男人,虽然是个老男人,但白雨眠的脸上还是闪过一丝不悦。

马卓然颤巍巍地走近白雨眠,伸手轻抚他的眉眼。

第一次被外人摸脸,白雨眠脸上浮现厌恶之色,不可察觉地向后退。

“像!真像!这双透着灵气的眼睛,简直和宸妃娘娘一模一样!”马卓然激动地还想再摸,白雨眠立刻抓住他的手,“够了!我与母妃像与不像,不用你评判。”

这个白雨眠,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还让人家看看他与母妃像不像,这会儿怎么又不用人家评判了。李新月在心里小声嘀咕。

白雨眠松开马卓然的手,走到那块木板前,说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找到什么证据了吧?”

马卓然没回话,而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虔诚参见“小民马卓然参见三皇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激动的老泪纵横。

然而白雨眠却愤恨的双手握拳,疾步走到他身前,拽起他,厉声喝道“我不是盛锦麟!更不是什么三皇子!”他越说越愤怒,手上青筋暴起,抓住马卓然的劲力越来越大。

马卓然的胳膊都要被他抓变形了。

李新月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心疼地叫一声“雨眠……”

白雨眠立刻回过神,放开马卓然,面对李新月,歉意地笑一下,“抱歉,我失态了。”

李新月抱紧他,柔声道:“你还有我。”

白雨眠牢牢将她抱紧,“真好,我还有你。”

马卓然不合时宜地叫一声“公子,小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不如咱们到外面详谈?”

“走吧。”

三人集体回头,望向那块木板,跟宸妃道别。

三人出了密室,在马卓然的卧室详谈。

马卓然的目光像粘在白雨眠身上,拔都拔不出。

白雨眠无语,问李新月要回人皮面具重新带上,正色道:“马老爷,我原本就是想趁你寿宴之时,问你当年的事。毕竟那时你已是工部侍郎,永宁塔倒塌之事,你必知原委。”

“回公子的话,我确实知情,也是当年的参与者。”

“参与者?此话怎讲?”

“当年修建永宁塔,原本按照苍澜族的图纸选材,塔基应该用顶级的青石,可有人中饱私囊以次充好,将廉价的砂石混入其中,才导致永宁塔倒塌。”说完马卓然羞愧地低下头,不敢看白雨眠。

闻言,白雨眠身上立刻展现肃杀之气。同样,李新月的脸上亦是愤恨难当,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

“苍澜族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冤枉他们?!”李新月拍案而起,指尖用力扣着桌子,才勉强抑制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有冤枉任何人,也没有参与采买牟利。”

“别告诉我,你在其中没捞一分一毫。”

“身在泥沼,又怎能清白!我是没参与其中,但我还是拿了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那些人大开方便之门。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宸妃娘娘和苍澜全族的!”马卓然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抬高采买价格,中饱私囊。直到永宁塔倒塌之后我才知道那些人以次充好。罪大恶极!”

“罪大恶极?他们罪大恶极,那你呢?贪污受贿,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行包庇之罪。你又与他们有何不同?”李新月看着这个害死全族的帮凶,目露凶光,若不是他还没有拿出证据,也许此刻,他已命丧她手。

“是,我是个贪官,可如若我知道,此事会累及宸妃娘娘,就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就范。”

“于是,你就开始搜集证据?”白雨眠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

“是,我在宸妃娘娘和……您……冤死之后,就偷偷留存了当时所有的采买记录,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什么?”

“当时苍澜族绘制的图纸。”

“那图纸不是在御前就已证实是他们绘图不当,才导致永宁塔倒塌的吗?”

“那张图是假的,是有意栽赃。”

“当年你为何不说?”

“我不敢……一来,我收了钱,本就不干净,二来,我那时也不知道后面会牵扯到您和宸妃娘娘。因此就没管苍澜族的死活。”

“你!”李新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她双目猩红,眼含愤恨,不停地摇晃他“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无动于衷,苍澜族三百多条生命含恨而终!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只是寻常百姓,他们的命在你们眼里就视如草芥?!三百多条生命啊!”李新月的手,越来越抖,渐渐抓不住马卓然。

马卓然跌坐在地,似有感悟地问她:“姑娘,你是?”

“她谁也不是!”白雨眠抱紧李新月,将她的头埋进自己胸膛,让她的眼泪,流进他心里。“新月,我在。”

李新月哭得泣不成声,双手抓住白雨眠的衣襟,想从他身上汲取力量。

良久,李新月哭累了,靠在白雨眠怀里。她擦干眼泪,重新坐好,俯视地上坐着的人。

问道:“十五年前,你坐视不管。如今又为何这副姿态?若是想为宸妃娘娘报仇,早些年你为何不报?”

“不是不报,而是不能。”马卓然想站起来,被李新月凶狠的眼神一瞪,不敢再动作,只得坐在地上回话。

“你们可知当年的真凶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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