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遭受了什么刺激,更因为只着一件薄衫在寒露深重外边过了一夜的关系,临江终于是病倒了,当天夜里就开始发烧,神智也有些不清,净说胡话,让古月乘一阵心疼,刻意请了治疗蛊师连夜赶来。
“药莲,赤川的情况怎么样,不要紧吧?”古月乘望着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头冒虚汗,紧闭着眼睛,满脸痛苦的赤川,心中只觉得无奈。
今天白天他专门去找了古月赤心,也了解了事情的具体经过,说实话,给了他,听到赤川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他也会动手揍他,可是,这并不妨碍古月乘作为一个局外人替赤川感到悲哀。
古月药莲只披了一件外衣,极腰的长发并未束起,因为大半夜被古月乘吵醒,强行拉到这里的缘故,心中窝火,语气极度不好:“能有什么事,不过感染了风寒罢了,哼。”
说着,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瞪了一眼古月乘,心中不免嘀咕,古月乘这傻大个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赤川了,莫非是想站队了?选谁不好,选古月赤心,眼睛有毛病吧。
“那你给治好啊!”古月乘也瞪眼了,他找古月药莲来就是想治好赤川,他也知道是感染了风寒好不。
古月药莲听到古月乘这么说,呵呵笑了两声,看古月乘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智障:“你我好歹也是同窗,虽说毕业之后不在一个小队,但我觉得你应该清楚,我的治疗蛊,只能治愈外伤,你莫不是将我与我姐姐古月药兰弄混了?”这一番话,古月药莲说的颇为咬牙切齿。
古月药莲与古月药兰乃是异母姐妹,但药兰的资质要比药莲高,在家中地位也较高,甚至家中为药兰准备的嫁妆也比药莲丰厚,古月药莲早看古月药兰不爽了,现如今古月乘将他们二人搞错,更是将古月药莲憋了好几年的火气都点着了。
“这……”古月乘满脸的尴尬,他倒也不是将药莲和古月药兰搞混,只是找治疗蛊师,反射性地想到了药莲,却忘记了药莲的治疗蛊只能治愈外伤。
“笨蛋!”药莲跺了跺脚,小女儿娇态尽显,更是直接一巴掌摔在了古月乘脸上,把古月乘都打得懵逼了。
“我……”我艹?古月乘心中骂娘,这小娘皮敢打他?看他今天不弄死丫的,这就是对同窗的态度,搞毛?但最后他还是生生忍住了,好歹是同窗,而且,他也不打女人。
临江躺在床上,虽然脑袋昏沉,全身发烫,但神智是清醒的,他故意病倒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被古月赤心狠狠教训了一顿,按理说是古月赤心不占理,然实际上,是临江胡搅蛮缠,他说出那番于古月一族而言大逆不道的话,赤心那样做无可厚非。
但临江需要将自己时刻放在受害者的一方,毕竟这具身体才十五岁,足够的年轻,而年轻就意味着思想不成熟,既然思想不成熟,走了歪路也是其父母没教育好的原因。
成年人的残酷是真正的残酷,而小孩子的残酷,则被冠以‘天真’一词。
幼童不会觉得折断一只蝴蝶的翅膀有什么残忍之处,也不会觉得用一壶热水浇灌进蚂蚁窝有什么不对,他们只会觉得好玩,人,其本能就是欺凌弱者!
“娘……别丢下川儿,川儿会乖乖的,别走……留下来,陪我,哪怕一天也好……”临江睁大了眼睛望着一脸怒容的古月药莲,表情怯怯,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见古月药莲不为所动,临江直接伸出手扯住了对方的衣袍,哭喊出声:“娘,你不要川儿了么?川儿好怕,带我走,至少带上我。”
古月药莲对赤之一脉的人没有好感,本来想直接甩开赤川的手,可看到赤川哭的稀里哗啦,再没有平时那股讨人厌的劲儿,一时间也有些心软。
反握住赤川的手,药莲坐在床边,表情温柔:“川儿乖,别哭了,娘不走,娘会陪着你的。”
恶!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古月乘作出呕吐的动作,古月药莲是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这女人简直就是个恶魔,现在竟然摆出这样温柔的表情,简直夭寿。
古月乘的动作古月药莲自然看到了,顿时,她柳眉倒竖,杏目一瞪,怒喝出声:“好你个古月乘,我好心过来帮忙,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还不赶紧去打一盆冷水,再拿一条毛巾给赤川降温,你很想让他烧成和你一样的傻蛋么?”都这时候,古月药莲也不忘损一损古月乘。
好生不要脸的女人!
临江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他的本意是装出这样一副模样,借古月乘之口传达到古月赤心以及其它人耳中,就算以后族内家老们用之前那件事做文章,他也有洗白的手段。
可没想到碰到了古月药莲这个耿直的家伙,一个未婚的黄花闺女,半夜三更到外男家中,被人叫了娘第一反应不是恼羞成怒而是满口应下,似乎乐在其中,真不知道这古月药莲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古月乘虽心中恼火,但为了赤川尽快好起来,只好按照药莲的吩咐去打水,做师父做到这个地步,他真的尽力了。
望着古月乘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古月药莲苦笑,低声呢喃:“什么时候你才会明白我的心意,到我家提亲。”
药莲是药之一脉的人,还是庶女,地位低下,又是身为女子,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没有选择余地,可她早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一直等着对方到她家提亲,可都三年过去了,她的心都冷了。
若不是其它脉系当中没有年龄适宜之人,她家也不着急站队,药莲早被家中父母用来联姻了。
伸出手抚上临江滚烫的额头,药莲摇头叹息:“苦命的孩子,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个凡人吧。”
“我……我才不是……”临江装作一副被烧糊涂的样子,断断续续的反驳出声:“娘……是不是因为……爹才这样对我?因为我……故意没有……成功,你们怪我,可,我只想知道……你们到底爱不爱我……”
什么!古月药莲浑身一震,满脸惊骇。
“你们爱的只是有修行资质的一个继承人,这个人是不是我根本就无所谓不是么?”临江此时已经是泣不成声,声音哽咽:“我讨厌作为蛊师的你们,如果你们只是个普通凡人,就会在我身边伴我长大是不是?我恨你们!”临江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古月赤川!这孩子!
古月药莲满嘴苦涩,她能理解赤川,因为她也差不多,家中长辈看重的,只是她能够修行,而非她古月药莲这个人。
“何苦呢?何苦要求太多?”古月药莲似乎在对赤川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她,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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