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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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即将结束,论坛上之前有关边岱的帖子都被删的一干二净,只有之前偷拍过他的人保留有照片。
不然几乎所有人,都不再提那件体育生闹事的事情。
边岱那边依然毫无消息。
不知道校方那边是怎么说的,总之越娉婷之后连续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看到过边岱。
他是真的确确实实的消失了。
他在班上没有熟人,唯一说话多的还是越娉婷。
而他们现在关系这么僵。
越娉婷真的抓不到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能找到他劝他回来读书,唯一让她再次见他,还是半个月后的一次聚会。
“诶,我就说这边开了个火锅店吧,”徐颂扯了扯挎肩包,一脸骄傲:“颂哥亲测,包好吃的。”
经海八公里附近开了家火锅店,离学校远,他们也是抽了个空才出来。
周六的傍晚,下了零星点小雨,很快停了,最适合唰一场火锅。
“那今天颂哥请客!”赵路行跳出来捧场。
“对啊,颂哥请客!”
“颂哥别推辞啊,谁主张谁买单啊哈哈哈哈。”
一帮人起哄。
徐颂和赵路行一行人之前因为那件事被停了许久的课,反省和教育也花了不少时间,这还是事情之后越娉婷第一次跟他们见面。
只是说边岱不回来上课,其余一句别的解释也没有。
对方家里的态度也不吵不闹,平静的不像是一家孩子出事了的态度。
越娉婷跟在一行人最后面,她今天穿了一身小jk,这百褶裙的拉链拉上去也有些大,她想把系身的滑动拉链再向里扣一点。
和芷卉今天也来了,徐颂喊着越娉婷让她把和芷卉喊上,说是要给她道歉。
女生本来不愿意再见到徐颂,但是碍于越娉婷的面子,所以一起来了。
到店里坐下,体育队的人找了两个相邻的桌子,一个桌子坐四个人。
“娉婷,我跟你一起坐吧。”和芷卉上来扯住她的胳膊:“反正,我跟体育队的人也不认识。”
“可以啊。”越娉婷找了一个坐下来。
徐颂在前台那边,赵路行在一边上肘击他,小声蛐蛐:“徐队,纪委跟咱妹妹坐一起呢,你不得过去坐对面啊。”
赵路行还朝他挑了挑眉。
徐颂看过去,两个女孩子腻腻歪歪坐一起呢,他回过头又一胳膊给赵路行肘击回去:“俩姑娘坐一块我去干嘛?”
赵路行在他边上嘀咕:“你看看,这纪委,新疆姑娘,长得是水灵漂亮招人喜欢,关键是什么,人家成绩还好,你要是能把握住……”
“把握你妈,人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像你?滚蛋!”徐颂直接给他骂回去了。
赵路行睨了他几眼,狠狠的走了:“徐颂你特么真是油盐不进。”
徐颂横了他一眼。
徐颂在前面结账,结完账的时候回到订的两桌前面,体育队总共也就五个人,四个人把另一桌占了,他只能坐越娉婷那一桌。
“……”
徐颂端着菜盘子,看着面前俩姑娘。
赵路行在另一桌吃的热乎,看他好戏。
不能再单独开一桌,他实在没带那么多钱。
索性,徐颂端着菜盘,坐在了和芷卉对面。
和芷卉正在烫牛肉卷,看到对面坐下来的身影,眼睛一抬,撞上徐颂的视线,他着急忙慌不知道什么表情,突然龇了个大牙冲她一笑。
越娉婷:“……”
和芷卉扯了扯嘴角,把牛肉卷放进锅里,手收了回去。
越娉婷吃着香肠,问:“你一个大男生跟我们在一起坐干嘛?”
徐颂咳了一声:“赵路行那帮子孬货把你哥我的位置占光了。”
“你哥我一世英名,总不能坐地上吧你说是不是?”
越娉婷还真不领情:“你坐地上我也不会嘲笑你的。”
徐颂一啧,和芷卉在边上勾唇一笑。
徐颂注意到了,马上替补上来关心问:“纪委,你笑了啊。”
和芷卉闷闷吃,也不说话,耳朵烫成西红柿,不知道是不是热的。
越娉婷盯着两个人。
她嘴里吃着刚拿的甜点,奶油浸到嘴里,香香甜甜的,草莓奶酪泡酸奶的味道,三两下她就吞下去一个。
“纪委,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徐颂毕竟是体育队的,也不太懂姑娘心思,一整个粗鄙不懂细节,讲不下去了,挑起她碗里的牛肉卷放锅底里:“算了算了,我给你烫牛肉。”
“我牛肉过敏。”和芷卉看着他。
“那吃这个肥羊卷。”他又夹起来。
和芷卉咽了口汤汁:“我觉得这个比较腥…”
徐颂又半路而退,回过头卷起一颗鹌鹑蛋:“那鹌鹑蛋,鹌鹑蛋总可以了吧。”
和芷卉眨了眨眼:“鹌鹑蛋我也……”
还没等她说完,徐颂急了,一拍桌子,干瞪眼:“你这姑娘家怎么这么挑食!”
和芷卉被他凶的一愣,手上筷子还滴了几滴辣油掉进碗里,愣怔的看着他。
越娉婷一脚踩到徐颂脚背上,男生一个惊呼猛的缩脚,开始唆嘴:“越娉婷你这逆女!逆女逆女!!!”
和芷卉眨巴着眼看着面前兄妹两个。
越娉婷冷不丁的听到后面那桌赵路行无情的嘲笑声。
赵路行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突然清嗓仰天长啸:“这当年啊,也不知道是谁,体育队选队长前一天约我出去吃海底捞,怎么说哥们也是英明神武不可亵渎,愣是因为某个姓徐的吃坏了肚子,第二天跑八百的时候窜稀了,就这样让我这不可一世的威名糟蹋了。”
赵路行说完就扭过头,用筷子怼着空气戳了戳徐颂的脊梁骨。
“怎么说,也算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啊!”
“……”
越娉婷一脸听到新鲜事的表情:“诶,徐总还干过这种‘下作’事儿呢?”
徐颂:“……”
徐颂无话可说,一扭头,冷眼看着赵路行伸过来的筷子,一手给他打掉:“赵路行你死不死你?回去给我加训!”
赵路行一个缩身没给他打到,马上退回去扬扬眉嘚瑟这吃火锅去了。
和芷卉吃着花菜,不自觉的扬了扬唇,没说话。
越娉婷突然不笑了,眉头一皱,捂着肚子:“不行,不行我要去厕所!”
赵路行马上听风就是雨了:“你看看你看看,徐总你有些黑心手段对我使使也就算了,这娉婷可是亲妹妹你也下得去手。”
徐颂一手推到赵路行胳膊上给他一拳:“你别扯犊子,你拉□□的事情跟老子半毛钱关系没有,羸弱小鸡肠胃别叫!”
赵路行跟徐颂各吵各的。
越娉婷肚子疼的厉害,和芷卉关心她:“娉婷,你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越娉婷从挎包里抽了一叠纸出来,动作着急:“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完就跑了。
火锅店的厕所在一楼,越娉婷还特地从二楼拐下去上厕所。
她一脚落地的时候,火锅店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黑夜降临连星星也没有,明天恐怕又是雨天。
这个火锅店门口还摆着开业的鲜花和未清扫干净的礼花爆竹,一看是才开不久。
她从卫生间出来,这个jk的百褶裙拉链好不容易才拉上,越娉婷觉得不是裙子的问题,而是她胖了,该减肥了。
一手捂着腰,在卫生间门口站了站,腿脚有些麻。
一楼人多,她看着满座基本座无虚席,正打算上楼了,她耳边突然一阵风。
-真是个硬骨头。
瞬间,越娉婷视野开阔,心脏骤然紧缩,她被反噬的双目失明,短短几秒钟世界黑幕,却又很快恢复光明,天旋地转逐渐平息。
越娉婷觉得不对劲。
她努力识别声音的来源,根据一种莫名力量的指引,她走到了一楼员工休息处的门口。
正打算推门,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突然哼着调调挡在她面前,从上至下扫了扫她,歪着头挑趣。
“你吃什么?前面点。”他当她是客人。
就是这个声音!
刚刚就是这个声音!
越娉婷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觉得十分眼熟,她努力回想。
这个男人不就是开学报道那天领着边岱来的男人吗!
越娉婷记忆回溯,如果她没记错,那天她莫名其妙听到了一句“赔钱货”。
仔细想想,也是出自于这个声音。
她强忍镇定。
“噢,我在上面吃的,我下来上个洗手间。”越娉婷撇开话题说。
男人鼓了鼓嘴,挑了挑牙,冲着她相反方向扬了扬下巴:“卫生间在那边。”
越娉婷有点心虚,“噢。”
“你去上啊。”
越娉婷看了男人几眼,默默转了个身,打算走了。
-这可怎么办,血流的太多了!
-怎么对自己儿子也不管不顾。
越娉婷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她佯装往回走,走到最前面一楼接二楼楼梯口的时候,再回头看,那男人依然盯着她看。
越娉婷心里一哆嗦,赶紧上楼。
上到一楼接二楼的转平歇脚处,有狭窄的一楼楼顶挡着,那男人终于看不到她的身影。
等了几分钟,越娉婷再偷偷溜下来看,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法子,随后火速下了楼。
她对八公里这附近的路都不是很熟,她只知道她来的时候看到了这火锅店周遭接了一个巷子,那个巷子很闲置,没什么人进去。
越娉婷走到巷子最里面,倒数第二个窗口,应该是对着火锅店员工休息处那个房间的。
她数着步子停下来,停在那扇窗户前。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尤其的乱,各种纷繁复杂的心声都在耳边飘荡。
这扇窗户没有防盗窗,已经封了,只能从里面开,窗帘也拉了起来,不过拉的不严实。
她挨着缝隙,从外到里看。
逼仄黑暗的环境里,越娉婷没有从这个房间里看到任何员工休息的痕迹,似乎连张床都没有。
诡异得很。
倏忽,她突然一个倒地身影,看到一双带血的手,上面缠满了白色绷带,越娉婷瞬间心脏紧缩,她有些站不稳,险些倒下来。
她努力镇定的去凝视,却在一双倒地的双手后置位,看到了那张被丢弃在黑暗里的,闭着双眼的,灰尘满面的脸。
——是边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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