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不珍贵

「Chapter el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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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娉婷根本不敢报警,她没有勇气,不是因为她害怕承担责任,而是边岱的背后可能藏着巨大的秘密。

如果真的有纷争,那她的报警将会为他的人生带来巨大的灾难。

越娉婷无暇顾虑太多,她在巷子里找了能敲碎玻璃的啤酒瓶,对着窗户左上角微微用力一敲。

玻璃门窗碎了一个口子,声响有些大,越娉婷开始有点害怕。

突然,里面的人影动了,越娉婷趴在窗户边:“边岱!边岱!”

边岱是躺在地上的,隐隐约约的抬眼,混乱的黑暗和一窗之隔地光影里,他用支离破碎的神色,看清了越娉婷的脸,慌张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她。

他的心又重新开始升温,开始发烫。

这是她的怜惜,

也是他的命。

越娉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边岱从窗户口扒拉出来,简单来说她是把窗户全打碎了把人拖走的。

她整个“作案”过程非常心虚,过程里屋还有人剑来,越娉婷一个脚滑把她自己裹在窗帘里面差点闷死。

但还是被发现了,来了两个女人,像是知道这后面的事情,小声小气的让她赶紧把人带走。

越娉婷这才放心的从窗帘里面出来。

两个女人帮她把边岱弄了出去。

甚至她都不敢带他医院,这偷鸡摸狗的行动她只敢一个人偷偷干。

半路摇了张叔,让他赶紧开车过来。

越娉婷这才把边岱连滚带爬的运回家了。

晚上九点,越家大院。

“小姐,你怎么从外面捡个人回来啊?”张叔就这么看着越娉婷翻箱倒柜找医药箱,愁眉苦脸道。

越娉婷一边翻一边回:“嘘嘘嘘,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我跟你的秘密了,张叔你可得保密。”

张叔实在是不想苟同:“小姐,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这小伙子不知道从哪来的,弄得满身都是血,这万一警察或者他家里人来找他,还能讹上咱家了。”

“哎呀你放心,”越娉婷终于从客厅柜子里翻出来医药箱,“我们这是行善积德,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就拿着医药箱去边岱的屋里了。

张叔着急的没法,来回跺动,突然眸子一闪,看向客厅的监控。

“……”越娉婷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了。

边岱被越娉婷拉到了自己房间,他人还是醒着的,只是一整个从火锅店到越家都没有说过话,沉默的声音震耳欲聋。

见她进来,边岱微微抬眼。

越娉婷撞上他的视线,拎着医药箱到他边上坐下。

越娉婷不知道怎么开口,边岱现在的样子让她难以形容,就是满身的泥土味,人很狼狈,还有一些莫名的伤口和纱布缠住的双手。

“碎碎冰…”她看着他。

边岱神情恹恹,没说话。

越娉婷也不问,干脆的坐下来,伸出手:“你把手抬起来。”

边岱的两只手都是一样的情况好像受伤很严重,纱布都印出了血迹。

越娉婷左右看了看,如果想要上药的话,必须要把纱布拆下来清洗伤口才行。

他不照办,越娉婷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他的胳膊拽起来,掰开一只手,开始毛毛躁躁的拆纱布。

边岱只是这么看着她,也不配合也不反抗。

从外到里,越娉婷越拆越不敢拆,她动作愈发慢,似乎害怕看到一双被血液包裹和被划破发烂的双手。

拆完最后一层,蓦地,从里面掉出来一块刀片,血糊糊的“哐当”一声掉地上,越娉婷吓得猛的一撒手。

边岱的表情始终如一,疲软的状态似乎让他说不出话。

越娉婷用手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边岱的手,他的手原本皙白细长,是一双弹吉他的好手,现在血肉模糊,刀片划痕屡屡皆是。

除了一部分血液干涸黏在手上,还有纱布里藏着的刀片新划的伤口在冒血。

越娉婷不行了,她怕血,她怕血腥味,她不能看这种画面。

她捂着嘴,眼泪啪嗒嗒掉出来,猝不及防。

经海终于入夜,万物归于宁静,院子里有冒出来的夏末知了声,很浅很细微。

越娉婷的房间没有开大灯,她只是开了能够她看到他的台灯。

盈盈弱弱的灯光。

终于,抽噎声里他许久未见的碎沉嗓音再次落在耳边。

“没想到再见面,你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越娉婷捂着口鼻,眼泪汪汪的往下掉,根本没在意他话里的火药味。

“受伤的是我。”

他突然象征性的安慰了她一句。

“我觉得,”边岱看着她:“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见死不救。”

“毕竟这就是你想要的,”他眸色发冷,薄唇微起:“不是吗越娉婷。”

越娉婷被他睨到周身发冷,半句话讲不出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我救的你啊,你在乱说什么?”

越娉婷完全没关顾他说什么,直接把他拽着,从房间出去了。

张叔在外面等着,看到越娉婷把边岱带出来,视线落到边岱手上,目色更是凝紧了几分。

进了卫生间,越娉婷哑着嗓子开口:“手伸出来。”

她打开水龙头给他洗手,争取冲掉他手上全部的血迹和细菌。

越娉婷真在给他洗,洗掉了血迹,水池的水很快变成温红色,拆掉另一只手,一模一样的过程,还有刀片掉出来,划痕无数。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房间,越娉婷拿起医药箱里的止血药水。

边岱脸色有点差:“越娉婷。”

“你不要说话!”

越娉婷边上药边掉眼泪,眼泪就像水一样,莫名其妙从她眼眶里掉出来。

边岱但凡出一声她就要冲他一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安安分分的替他抹药。

红药水几乎涂满了他满手,绷带缠到一半,越娉婷又哭了,突然哭的很凶,比刚才的情况要恶劣。

“你痛不痛?我就问你你痛不痛?”

边岱垂眸:“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越娉婷突然生气了:“你之前那天晚上为什么跑?又跑去哪了?你为什么不来上学?你被人这么虐待了你为什么不跑不报警?”

“边岱你是什么受虐狂吗!!?”

她突然开始教育他,莫名的生气不知道源自于什么,这种感觉让越娉婷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窗外有星点雨掉下来,淅淅沥沥的,衬得昏暗的房间里格外的安静。

他被她看着,突然笑了,干涸的表情很不真诚,沉闷的笑声让他看她的眼神更为细思极恐。

“受虐狂?”

他干冽一笑。

“如果我的命跟你的命一样金贵,我也不屑于成为一个受虐狂。”

“这些,”边岱举起手,暗指那些刀口,字字句句轻飘飘的阐述:“都是我自己弄得。”

越娉婷被他的话惊到。

“我家里人都不管我,你呢,”边岱冷冰冰看她:“你为什么管我?”

“你放屁!”越娉婷站起来,低头睨着他:“你家里人为什么不管你?你变成这样,你就应该让你家人带你去医院!”

“不管你是被什么势力盯上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会有正义为你主持公道,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你又怎么能摆脱那些不好的东西?”

越娉婷思来想去,觉得边岱的行为有时候真的很古怪,在班上只言片语都不开口。

周末抽时间默默出来弹吉他挣钱,好像穷到家里揭不开锅了一样。

现在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弄得人心惶惶,被发现的时候还是被困在一个小房间里弄得满手是血。

他是在太古怪了。

“好,”越娉婷看着他,“你不是命不珍贵不惜命吗?那你开个价吧。”

边岱凝视着她:“你什么意思?”

她字正腔圆,眸色有力。

“我要买下你的命。”

越娉婷凝视着他:“你想死,本小姐偏偏不让你死,我要你一辈子给我弹吉他,你的音乐以后再也不能有除我以外第二个人听到,你不能再为其他人任命,你只能听我的调遣!”

她一口气说出了全部的需求,边岱听完只是冷淡一笑,冷嘲热讽般淡笑,然后他也站起了身。

越娉婷看着他,见他站起来,个子压过她一个头,阴影倒过来,连带着整个人阴暗潮湿的气息浦天盖地的扑到她的脸上。

边岱往她身前走,越娉婷眨着眼睛,一直后退,最后脊背靠到房间冰冷的墙壁上,她缩着脖子,感受到他的贴近。

外面的雨下大了,越娉婷突然不敢了,她害怕了,他凑近看她,她微微歪头别过脸去:“你你你你干什么…”

她在心里疯狂读取他的心。

却始终一片空白。

越娉婷的头发是黑长直,用的是洗发露是晨露玫瑰,淡淡的花香味一凑近就能闻到。

边岱抬手,用刚才被她包扎崩掉一半的纱布手捻起一撮,摸索起来,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他突然在不明不暗的视线里看她:“你有又对我的命感兴趣了?”

越娉婷不理解为什么是“又”。

“我才不呢!”越娉婷紧贴着墙:“我只是钱多,看你穷,快穷死了,接济你而已,我这是大发善心!”

边岱听完她的解释,淡淡抿唇,微微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越娉婷怂了,怂的快抖起来,他放开她的发丝,用刀片摸索起茧的手蜷了蜷手指轻轻贴到她脸蛋上。

“你你你……”越娉婷微微仰起头,找话题:“你必须回学校上课,以后我的命令就是最大的命令,你不能忤逆我,不能做让我不开心的事,当然你想要的钱,什么的我都可以给你。”

越娉婷突然开始话多:“你每次弹一首歌,我给你五十,你弹一首我给你一首的钱,不限次数不限场地,也不限……”

她说着,边岱微微动手勾掉了她刚才没掉下来的眼泪。

“我不要钱。”

越娉婷不敢动,听到他认命般开口:

“你想要我,”

“可是我本来就被你掌握。”

压字数,周四更,身体不太舒服最近。

大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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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命不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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