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王府,已经是下半夜。
“郡主,您回来了,大王宣您马上进宫!”手下来报。
“好,我知道了。”
这在皇甫玉溪意料之中,她脱下夜行衣,换上郡主常服。
落雪有些担忧:“郡主,你……?”
皇甫玉溪笑笑:“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你就安心在郡主府住着,要是你不愿意,我不会让二哥把你接走的。”
如此局面,她还想着自己的安危和感受,落雪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然而突然想到什么。
她一把拉住皇甫玉溪的手。
“老师,怎么了?”
“被幽禁别苑时,公主一直觉得皇甫玉雄有问题,想提醒你小心来着。”
“我大哥?”皇甫玉溪俊秀的眉宇微微蹙起,“我大哥怎么了?”
“公主没说,只是怀疑你父王之死和他有关。”
“不可能的!我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皇甫玉溪急忙否定。
落雪见状,只好转了话题:“郡主,那你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我进宫去了。”
皇甫玉溪说完,又嘱咐郡主府护卫日夜保护落雪安全,这才起身赶往宫中。
到了议事阁,皇甫玉朗一身黑色王服,背着手,笔挺的站在那里。
皇甫玉泽也在一旁站着,看架势,今晚的事情,他应该都禀报过皇甫玉朗了。
“大王,二哥!”皇甫玉溪行礼打招呼。
皇甫玉朗转过身,黑着脸道:“溪儿,你真是越来越胡闹了,你今晚都做了什么?”
“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两国好,公主回去,会向魏王说明这里发生的一切,劝魏王退兵的!”
“你糊涂!要是公主回去,把我们的国情和兵力部署泄露给魏王呢,到时候不是停战,而是将南樾战士拖进深渊了!”
“不会的!我相信公主,她不会骗我的!”
“小妹说的对,如果我们一直拘禁公主和驸马,魏国不知详情,可能会疯狂报复,放他们回去也许是个转机呢。”皇甫玉泽也帮皇甫玉溪说着好话,“大王,今晚之事,我也有责任,我带兵追到了,但是听了小妹的话,觉得言之有理,就同意放他们走了。”
“你们两个啊!”皇甫玉朗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两人,恨不得痛骂一顿,最后还是作罢,“事已至此,本王还能拿你们怎么办?你们行事自作主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两人一听,急忙曲臂弯腰:“大王恕罪!”
“好啦!好啦!你们回府吧!”
“是!”
出了议事阁门口,皇甫玉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妹,雪儿姑娘呢?”皇甫玉泽迫不及待的开口。
“她在郡主府呢。”皇甫玉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二哥,你实在有些过分!”
皇甫玉泽叹息一声:“小妹,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是乘人之危,但是我是真心喜欢雪儿姑娘,为了喜欢的女子,我这么做有什么错?”
“你就是错了!喜欢一个人应该为她想,而不是为难她。”
皇甫玉溪轻轻笑起来,打趣道:“呵,小妹人不大,去了一趟魏国,懂得还不少。”说着,他拍拍皇甫玉溪的肩,诚挚的说,“小妹,你放心吧,我真的会对雪儿姑娘好的,你相信我。”
“老师会跳舞会唱歌,又喜欢诗词,你会什么?你就是大老粗,你怎么对她好?”皇甫玉溪愤愤不平。
皇甫玉泽见她生闷气的样子,不生气反而仰头笑笑:“我是大老粗,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你——”
“好啦好啦!大哥出征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看紧公主和驸马,如今他们走了,我已经是得罪了大哥,难道你也不体谅我吗?”
“大哥大哥!你要知道——”
“我知道,现在大王是三弟!”
“知道就好,哼!”皇甫玉溪一跺脚,直接快步往宫门走去。
皇甫玉泽在她身后喊:“小妹,你告诉雪儿姑娘,我明天到府上去拜访她哦!”
“郡主,你回来了?”
“老师,你怎么还没睡觉?”皇甫玉溪一到府,落雪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样,大王没有为难你吧?”
皇甫玉溪笑着摇摇头:“没事儿,今晚还多亏了二哥。”
落雪了然,看她眉眼间有些倦意,她轻柔的说:“郡主,折腾了一夜,想必你也累了,快些休息吧。”
“好,老师也早些休息。”
月明风清,清澈的月光如水一般透过窗户泻进室内。
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皇甫玉溪确实难眠。
不知道公主到哪儿了?
夜里赶路,风餐露宿,不知道适不适应?
公主不会忘了我吧?
糟啦!应该嘱咐秋月让她盯紧顾羽的,万一顾羽没了老师,又打公主的主意,怎么办?
……
一个个问题在皇甫玉溪脑海里盘旋缠绕,如一根根线一般,最后结成了一个大大的团。
直到东方泛白,皇甫玉溪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皇甫玉泽就扯着大嗓门来了。
“雪儿姑娘,雪儿姑娘!”
他两手提着各种礼物,吃的,喝的,还有命人刚从山间采摘的鲜花。
“二哥,我说大早上的,你就嚷嚷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皇甫玉溪揉着惺忪的睡眼,很是不满。
“睡睡睡,就知道睡,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皇甫玉泽白了她一眼,也不理她,直接去找落雪。
“雪儿姑娘……”
落雪依旧是一袭白衣,经过昨夜,眉眼间略带一丝倦意。
“王子,早上好!”
“好好。——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落雪微微浅笑。
这时候,皇甫玉溪走进来。
“二哥,前线仗打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皇甫玉泽笑道:“一早就传来消息了,钱将军和大哥昨天抵达虎头关,马不停蹄,双方激战,已经攻破防守,夺回虎头关的城池了。”
“太好了!舅舅就是厉害!”
“那我方将士伤亡不小吧?”
说到这里,皇甫玉泽也颇有忧虑之色:“昨天三次攻城,伤亡一万。”
“一万?”皇甫玉溪大惊,“都说驻守襄州的兵是魏国的精兵,果然如此!”
“不过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破城以后,大哥下令屠城,降兵一个也没有放过。”皇甫玉泽洋洋得意的说。
皇甫玉溪一听,登时生气了:“大哥怎么如此残暴,肆意屠杀无辜将士和百姓!”
“小妹,你是怎么了?那是魏国人啊,你忘了,前些年,他们攻破南樾城池,也是残忍屠城的,而且父王在世时,你又不是没跟着去过战场!”
“可是……”皇甫玉溪心中烦躁的很,“百姓是无辜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滥杀无辜啊,父王在世时,常说这句话。”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皇甫玉溪只好搬出先王的话。
“小妹,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落雪看两人又要吵架,便赶紧对皇甫玉泽说:“王子,落雪也是魏国人……”
皇甫玉泽一愣,看她柔柔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懊恼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对不起,雪儿姑娘,我……我……”
和皇甫玉溪吵架,皇甫玉泽吼得头头是道,但是一旦在落雪面前,连说话都会手足无措。
落雪温柔地说:“郡主说的对,战争,无论输赢,苦的都是老百姓……”顿了顿,落雪见皇甫玉泽垂着脑袋,只好转了话题,“王子今日来是找落雪有事吗?”
皇甫玉泽猛地抬头:“之前你不是说想在南樾开家医馆吗?我命人寻了几处地脚,寻思着,今日你若是无事,我带你去看看。”
皇甫玉溪一听,急了,唯恐皇甫玉泽带她出去不安全,急忙道:“二哥,你要和老师单独出去?”
皇甫玉泽看出她的小心思,拍了她的肩膀,道:“小妹,你胡寻思什么呢?雪儿既然答应了做我的王妃,那我自然是要明媒正娶让他进府的,你放心吧,在此之前,我不会对雪儿姑娘无礼的。”
“你要是敢乱来,我可不会放过你,而且我可是会禀报大王做主的!”皇甫玉溪威胁道。
“好啦好啦,知道了!”皇甫玉泽有些不耐烦。
“雪儿姑娘,你愿意去么?”
落雪点点头,浅浅一笑:“也好,在府中也无事,那就有劳王子了。”
皇甫玉泽看到美人一笑,登时心里乐开了花。
对于他的模样,皇甫玉溪很是无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甫玉溪驻守首府,南樾的捷报一天天传来,她心中是又欢喜又担忧。
喜的是,南樾大捷。
忧的是,曹静璇的处境。
“今日钱将军捷报再次传来,我方大军已经连破岳州、相州、荆州,与安阳王大军在渡河交战,只是出征已久,粮草不足,因此上书请求拨粮!”
“本王已经命令押粮官装粮上路。——只是,还有一战报传来,吴国出兵了,发兵三十万,直取我南樾门户东平关,守关将士储备不足,上书求援。大家说说看法吧!”
皇甫玉朗话音刚落,群臣便嚷起来。
“魏国一直主张和谈,如今竟然勾结吴国,趁我方不备,攻打东平关,实在是小人之举!”
“大王,我愿率兵出征,直取吴国首都!”
“我也愿意带兵出征!”
“……”
皇甫玉朗一抬手,群臣的叫嚷声才停息。
他道:“公孙将军,本王拨你四万将士去支援东平关,这四万将士从二王子和四郡主麾下各拨两万。”
“是!”
公孙将军接过虎符。
“皇甫玉泽!皇甫玉溪!”
“在!”
“如今两国开战,国库粮草有限,兵力也要做好储备,你们一个去征粮,一个负责去征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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