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休沐

得了特赦的许挽宁,抓紧机会回了府上。自打她进宫任职,她就没回去过,偶尔有一两日休沐的机会,都会被祁悦寻了由头剥削掉。所以她要赶在祁悦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开溜。

毕竟在她看来,祁悦今日不是疯了就是还没睡醒,脑袋一时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许挽宁的突然出现,给林氏带来了意外之喜。之前在书院读书,一月都会两日休沐可以回来,现在去了宫里当差,倒是两个多月了才见她一次。

本来也没什么,主要还是因为林氏怕她年纪尚轻,难免会行差踏错。哪怕许之洲一直有带回来消息,说她没事,但作为母亲,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许挽宁瘦了,但好歹也是活蹦乱跳地出现了在自己面前,林氏拉着她一顿关心,还不忘交代管家备了整整一大桌她喜欢的菜。

林氏对自己的关怀和爱都是真真切切的,许挽宁早已把她当作了亲人。她和女帝之间的小摩擦一概不提,只挑了在翰林院的三两事说,她清楚就算林氏知道了,除了徒增担心之外,并没有任何帮助。

等到吃饱睡足,她也该回宫了,虽然祁悦免了她今晚去御书房,她还是得回去抄佛经赶进度啊。

第二天夜晚,许挽宁依旧到了御书房抄写佛经。起初她还没注意,后面时不时的听见祁悦轻咳,她才发现祁悦好像是生病了,脸上的疲倦掩饰不住,面颊微红,夹带着一两声咳嗽,许挽宁猜测她应该是感冒了。

祁悦确实是病了,前天夜晚趴在桌上吹了一夜冷风,虽然是盛夏,加上早前堆积下来连日的疲劳,一下子身体就扛不住了。昨日下了早朝宣了太医来瞧,太医嘱咐她得好好休息,静养两日。可是祁悦哪是会听话的主,草草喝了药,就继续处理政务,导致了病情的加重。

许挽宁听着她的咳嗽声,皱了皱眉,她是不明白祁悦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去休息,真的是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

心里归吐槽,她不可能上赶着去劝祁悦,这不是自己分内之事。继续埋头抄写佛经,不再去关注祁悦。

抄了一会佛经,许挽宁感觉慢慢进入了状态,周围很安静,没有其他声音让自己分神,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但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突然,许挽宁抄写着的手一顿,她想起来是哪里怪了,就是太安静了才不对劲。

抬头往祁悦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整个人都趴在御案上面,心里顿感不妙。

许挽宁搁下笔,快步走到祁悦身边,唤了两声确定她没反应后,再伸手往她头上一探,滚烫的惊人,这是已经昏迷过去了。

赶忙叫来了门口的锦瑟,知道了女帝发烧以致昏迷后,着实也是把她吓得不轻。她已经顾不上对许挽宁的敌对态度,叫上许挽宁,搀扶着祁悦回到了寝殿休息。

等到把祁悦安置妥当,早已六神无主的锦瑟交代了一声看好,就匆匆跑去寻太医了,留下了许挽宁一人在殿内伺候着。

许挽宁无措地站在龙榻前,她不擅长照顾人,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特别是照顾的对象还是祁悦。

“水......”

躺在榻上的祁悦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难受,嘴唇烧得异常的红润。

听到祁悦说要喝水,许挽宁也没耽搁,径直走到桌上倒了一杯水回来。眼看祁悦的意识还是模糊的,许挽宁只能将杯子放在一旁,直接坐在了塌边,再俯身把祁悦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抱里,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杯子给她喂水。

“来,喝水吧。”

许挽宁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哄着孩子一样有耐心,怕惊了怀里的那人。

仿佛自己置身一片火海之中,浑身滚烫,头晕沉沉的,一片混浊,无法思考。祁悦觉得自己嗓子灼热就像要着火一般,唤来了水,随着清凉的水顺喉而下,才稍缓了身上的不适。

祁悦恢复了些清明,只是沉重的眼皮始终紧闭着,实在没有力气撑开。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她此时在一个似曾相识的怀抱里,那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香味萦绕着她,分外柔和好闻,这是前所未有的心安。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那个柔软馨香的怀抱又将她放回了榻上,香味逐渐远去,身体好像一脚踩空陷入了无底的黑洞,加之忽冷忽热,再一次濒临喘不过气的难受和恐惧。

脑子烧得浑浑噩噩的,身体的煎熬令她面露痛苦之色,无法安然入眠。

忽然,祁悦感到了额头上一片冰冰凉凉的,有人拿着沾湿的帕子擦拭着她的额头,那股淡淡的馨香又一次充斥在她鼻间。

“睡一会吧,睡着就不难受了。”

祁悦用尽全部的力量,勉强着撑开眼皮看了一眼,眼前是白蒙蒙的人影,什么也看不清,可是那人的存在,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原来还有人是关心她的。听着那人安抚的话,思绪飘远,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很快地昏睡了过去。

梦里的祁悦回到了年幼的时候,那年她才五岁,也是发了高烧,小小的人儿躺在床上异常难受,她强打起精神,不想让自己睡着,她想要等到母后来看她,哄一哄她。她记得之前妹妹生病的时候,母后抱着她,一遍一遍的哄着她很快就没事,还亲自喂妹妹喝药。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的母后真的来了,小祁悦很高兴,她的母后还是关心她的。她听到了母后询问太医病情的声音,也听到了母后责骂宫人不尽心照顾的声音,唯独就是没走近床边瞧瞧她。

母后训斥完宫人,外头就传来了一阵孩童的笑声,是妹妹祁宣来了。

“母后,母后,我刚采的花,送给您,您觉得好不好看?”

小祁宣手拿着一朵鲜花跑进殿,献宝似的送上鲜花。

“好看,宣儿送的必是好看的。”

母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高兴,她笑着抱起妹妹边朝着殿外走去,“你皇姐病了,你下次不可以往这边跑,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母后带着妹妹离开了,也没有再来看过她。再后来,她慢慢长大了,也鲜少生病了,就算生病了也从不让宫人说与她母后知道。

祁悦这一病来得凶猛,接连病了好几日,连早朝都停了。

女帝病了,许挽宁倒是清闲了下来,这几日她只需要白日去翰林院报告就好。不过她还是趁着祁悦生病期间,休了一日假,去办自己的事。

她得去一趟长公主府,因为祁宣即将在这几日出发幽州办案了,于情于理,她得去送行。

到了长公主府,没想到居然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刚踏进前厅,就见到了坐在客位上和祁宣交谈的欧阳德,不曾想他也和祁宣好。要说欧阳德这个人,许挽宁不是特别熟,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和她同届的榜眼,两人都是翰林院的编修,但也是见了面的点头之交罢了,私下没其他交情。

“长公主殿下。”

碍于有旁人在,许挽宁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回想起上次来寻祁宣,她好像就忘了行礼,祁选也不甚在意。与其说忘了,不如说仗着就是清楚祁宣的宽和纵容,肆意妄为罢了。

祁宣看到她,一如既往的心情愉悦,微笑着招呼着她一同入座。

“两位想必不用我介绍了吧。”

“殿下说笑了,我和许大人一同在翰林院当差自然是相熟的。”欧阳德率先接过话,彬彬有礼朝着许挽宁打了招呼。

“想必许大人和我一样,作为殿下的门生,都是听说了殿下要去幽州的消息,过来送行的吧。”

许挽宁这才记起来欧阳德的另一个身份,祁宣的门生,这么一解释他出现在长公主府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欧阳德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诏书昨日才下的,按理来说知道的人没几个,他却能精准的说出祁宣出发幽州一事。

许挽宁有满腔疑惑,可她不好当面发问,“正是,幽州路途遥远,殿下这一去不知何时回京,还望殿下一路珍重,小心。”

“你们二位有心了,我已备好行装,本来明日就准备出发了,没想到今日还有你们来相送。”

没料想祁宣竟走得如此急,要是晚来一日,她都已经离京了。

“殿下仓促出门,还是得命人多备些药物在路上,必备不时之需的。”

祁宣出的是远门,衣食住行可以放在一边,若是短缺了,紧一紧撑到下个城镇就可补给了。可是如果在荒郊野外生病了,就很麻烦了。加上祁悦这次病得那么严重,许挽宁还是忍不住提醒她得多备药物才是。

“好,我一会就命人去办,只是我这一去要好几月了,可惜了上次的约定,下次可要一并补回来才是。”

听到许挽宁的关心,祁宣朝她挤眉笑了笑,她口中的约定,指的是游池塘采荷花吃莲子羹的事,许挽宁也同样报以会心一笑,剩下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欧阳德。

这是属于彼此的小秘密了吧,谁都没想到风光霁月的长公主殿下也有调皮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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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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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慕晓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