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球了。
总算是领先了一球,孙潇潇和许唤言高兴的大声欢呼起来,好像他们此时已经获胜了一样。
“没想到你马球打得不错啊,改天我们再一起切磋切磋。”孙潇潇难得的夸了一回许唤言。
“谁要跟你这黄毛丫头打,如果不是为了我二姐,我才不带你玩呢。”许唤言不屑地轻哼了一句。
“你说谁是黄毛丫头,你找死呢许唤言。”孙潇潇说完,气呼呼的挥着马球杆就要去打许唤言,许唤言骑着马躲开,两人在一旁你追我赶着。
这一幕落在对面的人眼里,无不成了挑衅,这是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第二局球赛开始,大家还是驰马追着球打,有好几次,周兰这一方眼见就要进球了,均被许唤言给挡了回来,把他们气得无可奈何。
眼看着赢不了了,忽然,赵吉握着马球杆朝着许唤言的马狠狠一挥,马儿吃了痛,嘶叫着跳了起来,想要把许唤言给颠下马。
许唤言用力地拉扯着缰绳,可是马儿就跟发疯似的,根本不受控制。这时候大家都怕被这畜生冲撞着,慌乱中骑着马就要离开。
许唤言见赵吉暗算完他就想跑,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他用力地往马肚一夹,纵身一跃,把骑马正要离开的赵吉扑到在地,扭打了起来。
眼看着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王忠和李平也挥舞着马球杆打了起来,再加上没了人控制的两匹马更是横冲直撞着,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慌乱中,周兰的马被许唤言原先发了狂的马猛地一撞,顿时人仰马翻的。周兰就这么被掀倒了在地,谁料此时的马就这周兰的身上踏了过去,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马球场。
入夜,许府
“咔”的一声,一个茶盏从桌上砸了下来,直接摔在了跪在地上的两人面前,变成了碎片。
许挽宁和许唤言两人这时并列的跪在下方,大气都不敢喘,承受了许之洲滔天的怒火。
许之洲站在上方,气得两只手指直打颤的指着他的一双儿女,气愤的吼道,“看看你们两个干的好事,聚众打马球赛就罢了,最后变成了打群架,还让马把周侍郎的千金踩踏成了骨折,你们两个可真是越发的出息了啊。”
脸上还挂着彩的许唤言,因读书不好加上又是庶出,平日里就不受许之洲重视,心里除了惧怕许之洲,还有一丝的怨,但还是忍不住的想据理力争一番,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爹,这不关我们的事,明明就是赵吉那小子暗算了我,马儿才会发狂把周兰撞下马的。再说了......”
“住口,你还有理了。你和赵吉在马球场上撕打在一块,可是大把人都看见了。这事明日要是被御史参上一本,还轮得你嘴硬。”
见许唤言这幅德行了还想狡辩,许之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猛拍桌子,就差把整个桌子都掀了,随后又把怒火对向许挽宁。
“还有你,你一个女孩家,你不在书院跟着你兄长好好温书,你学人家跑去打什么马球赛。我看你现在真的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爹,此事是我们错了,女儿认罚。”许挽宁本就无意辩解,她知道许之洲这会在气头上,说再多也听不进去,干脆端出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
“哼......”见许挽宁还算乖巧听话,本来还想请家法的许之洲怒火也别浇息了少许,轻哼了一声后坐回了原位,看了一眼下方跪着的两人,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到底是不忍,重新开口说道,“从今日起,唤言你禁止踏出许府半步,在府里给我好好念书,每日交两篇文章给我,不许出去惹事生非。”
“至于挽宁,你的性子也是越发的野了。你回书院把这两月书温完,来年开春后,爹就给你指户好人家,到时你就在府里多学学规矩和刺绣,不许再出去抛头露面了。”
听得许之洲一提这事,许挽宁怎么也无法保持面上的镇定了,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之前想的是等她离了书院,这两年想办法攒够了钱,再寻个法子脱身离开临安城,现下看来,许之洲根本不给她拖到那时候的机会了。
许挽宁不敢直接说出不想成亲的事,只好采取会怀柔政策,采用“拖”字诀,想给自己争取多两年的时间,温顺的说道,"爹,我不想那么早成亲,我还想在府里多侍奉您和娘亲几年。"
谁知这一次许之洲完全不买账,还是坚持己见的说道,“不早了,如若不是让你在书院读书耽搁了,按理来说你这个年纪早就可以谈婚论嫁,从而在家相夫教子,你不想成亲,你还要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入仕为官不成?”
“爹......”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许挽宁还欲争辩两句,她可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而这时候就被带着下人匆匆赶到前厅的林氏给打断了。
"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孩子们顽劣,好好管教就是,犯不着大动肝火。”林氏一面安抚着许之洲,一面有条不紊的让下人们把地下碎片收拾掉,又给许之洲重新上了茶。
见许挽宁还欲说什么,藏在袖子下的手忙朝她摆了摆了,示意她不要再示意说下去了。林氏和许之洲同床共枕二十载,早就将他性子摸得透彻,自然是不会让许挽宁上赶着触他逆鳞了。
“唤言和挽宁只是年少冲动,今日才会闯下这祸事,等他们两个想通了,他们就会体谅您的良苦用心了。"
林氏一身淡绿绸衫,年近四十的她,眉梢间隐露着几条皱纹,但还是掩不住她言行举止间的端庄从容。她这两年来,虔心礼佛,也不爱理府中的琐事了,今日若不是见许挽宁也牵扯其中,她怕是连问都不过问了。
“唉,他们两个要是有唤庭一半省心就好了。但愿明日御史不要拿着这事,死咬着不放就好。”
见了林氏,许之洲也想起了他还是有一个出息的儿子的,态度逐渐软化了起来。这次秋闱许唤庭也是中了举人,不同的是,许唤庭在榜首,还即将准备参加樊楼论文,说不定到时候能一鸣惊人。他日若是一朝金榜题名,那才是光耀他许家之门楣。
“老爷您宽心,您适才不是说了,今日下场的可不止我们家两个孩子,其他的不也是朝中官员的孩子,而且围观的群众都有怂恿起哄之嫌,想必圣上也不会为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至于周侍郎这边,妾身过两日亲自带着赔礼登门道歉,顾全了他的脸面,想必他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今日在场的无不是士族子弟,说到底就是孩子们一时冲动在天子脚下动手打群架。这事也谈不上大事,最多就是一个治家不严,丢了朝廷的脸面,而且林氏也是抓住了要点,那么多官员都是从犯,自然不会为了那么点小事,把半个朝廷以上的官员都治罪吧,这事只能是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夫人言之有理。”
许之洲之所以被气昏头,是周侍郎直接杀到他府上,对他一对子女干的事声色俱厉的声讨了一顿,让许之洲失了颜面。换了是平时,要说许唤言一人犯了事还好,这次又加上许挽宁,他才会如此动怒,又怕这事传了出去,对许挽宁名声有碍,一时乱了心神。
现在被林氏这么稍稍一提醒,他还是很快的能分析出其中的关要,气也消了大半。不过为了让他们能够真的意识到所犯之错,避免重蹈覆辙,许之洲还是让他们去祠堂里跪上一整夜,反思己过,外加令人看守着。
听到去祠堂罚跪,林氏本欲替许挽宁求情两句,但随后一想,身为母亲,她对自己孩子的性格还是清楚的,许挽宁的性子看似随和,实则又倔又拧,磨一磨也是好的,如此小惩大诫,也不算一件坏事。
回头让顾嬷嬷给他们两个送点吃的和软垫就是了。
而且林氏也知道哪怕有人看守着,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的一整夜跪下来,双腿不得废了。
在祠堂罚跪的一整夜里,许挽宁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两句话,一句是许之洲的,“你不想成亲,难不成还想着入仕为官不成”,另一句则是,那夜在吹香亭中祁宣说的,“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可靠的”。
等到第二日,李管事打开祠堂的门让他们两人出来的时候,双腿早已颤颤巍巍站不起来了,还是在前来接他们的丫鬟和小厮的搀扶下,才勉强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
在红袖的服侍下,许挽宁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入了睡,在她的意识还没完全消失前,她好像想明白了,要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最终还是得靠自己争一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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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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