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往事不要再提

丁宁看了看丁琼又看了看吴倩,颤抖着回道:“不...”。

“啪”的一声,丁琼甩给丁宁一巴掌,吼道:“吴倩杀我伏虎寨上上下下百余人,现下还要杀你爹娘,今日你不杀她就是不孝,你倒是快啊!”

丁琼说到自己是义正言辞,但陷害吴倩他却是绝口不提,如今又来道德绑架,逼迫丁宁在理性和感性之间抉择,她已然崩溃,抱着丁夫人摇头大哭道:“我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丁宁内心极度煎熬,像发了疯,吴倩干脆替她做了选择,从旁边武器架上拿起一杆红缨枪扔在她面前,说道:“拿枪吧!”

丁宁跪在那里还是不动,吴倩重复一遍道:“拿枪,你不是一直说要打败我的吗,拿枪啊!”

丁夫人见丁宁被逼的如此痛苦,一时间情绪激动,喷出一口鲜血,眼神在她和吴倩之间来回扫视,断断续续说着:“宁儿,那不是...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说罢,手一软便咽了气。丁琼扯着嗓子叫道:“元君,元君啊。”,当下也不管丁宁了,自己抓起刀勉强站起来向吴倩砍过去,吴倩手都懒得动,猛地一脚踹过去,丁琼飞出去老远,身子撞在正厅旁边的柱子上哼都没哼一声便死了。

丁宁亲眼目睹至亲接连死去,最后残存的那点侥幸终于消失殆尽,抱着母亲低声呜咽了许久,终于捡起身旁的杆红缨枪,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吴倩,将头饰一一扯掉,长发散了出来,披在肩头,门外一阵风吹来,秀发和裙摆被撩起,夕阳下,她的喜服更显的艳丽,也称的她脸庞更加冷艳。丁宁再不多说,提□□了过去...

这一次,谁也不会再让着谁了,而我们,也终于回不去了…

两人先过了几招,丁宁忽然一转,横里劈,竖里刺,越来越快,红缨枪发出呼呼的声音,她将枪一竖,胳膊一展,直直刺了过来!吴倩急转身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腰上一痛,还是被擦伤了,她眼神一暗,抬手将枪格开,紧接着手腕一抖,快若寒光地一刀,直点丁宁握枪的手腕,丁宁身体一纵,生生翻了好几个跟头,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猛然向后倾倒下去,那刀紧追其后,堪堪擦着她的鼻尖挥了出去,丁宁来不及松气,又立马去挡吴倩转劈为刺的刀,只听“喀喀”几声,火花直蹦,丁宁用力一推,刀移至一旁,她借机腰身一扭,从地上窜了起来,两人多日几乎不曾入眠,又经历了情绪大起大落,状态极差,都想快些结束这场战斗,手中不自觉加快了速度,又打了片刻,那杆红缨枪却迟迟让吴倩近不了身,她便又有了夺枪念头,丁宁吃过一次亏,看出她意图,不敢懈怠,将枪握的死死的,吴倩几次不成,那身喜服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熟悉的气息更惹得她心烦意乱,她大怒,嘴里乱叫道:“你给我脱了!”,说着上去扒丁宁衣服,丁宁没反应她在说什么奇言怪语,只看见她手里章法变得混乱,像个无赖似的,遂举起枪挡在自己面前,哪知吴倩毫不畏惧,像发疯似的竟对着那杆枪撞上去...

吴倩杀了丁琼,丁宁自然是不能再手下留情了,可虽是如此,等真看见吴倩不要命了她却也有些畏惧,此时吴倩整个左肩处已被血水渗透,却还要去抓自己,嘴里仍旧反复重复着:“脱掉,你快脱掉...”,吴倩越上前丁宁就越想躲,急得她大叫一声,苗刀一挥,枪杆就被砍为两截,吴倩终于得以近身,抓起丁宁外衣猛地扯下一截衣袖,丁宁不稳向后摔去,在阶梯上滚了好几个几圈,眼冒金星,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吐出。

这时赵世勇终于出现,见吴倩站在那里浑身都是血,就要去杀丁宁,吴倩撑住一口气大喊:“慢着!”,赵世勇以为她俩还要继续打,回身扶起吴倩说道:“大当家,事已办妥,钱玉荣的兵快到了,莫要念战。”

吴倩看着嘴角亦是血的丁宁,闭上眼睛猛吸一口气,生生那半截红缨枪从肩头一点点拔出,哼哼唧唧道:“今日,咱们两寨也算扯平了,我也累了,从今往后,我与你...就如这枪一样,恩断义绝!”说罢“啪”的一声扔在她眼前转身离开。丁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支起身子大声唤道:“吴倩你休想,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念。

几日后,钱玉荣死的消息传到朝廷,皇帝震怒,将土匪定为乱党,开始在全国大范围剿匪,短短几个月,捉拿土匪千余人,有反抗者当场斩首。

吴倩等人不能回青山寨,更不能再重抄旧业,李欢便邀吴倩留在大漠一同做生意,但吴倩性子直,不喜应酬,便拒绝了李欢好意,和赵世勇、边边三人一路南下去了江南,寻了一处偏僻院子开了间小武馆,以教基本武功为主,勉强可维持生计,从此隐姓埋名,可多数时候都是赵世勇在管事,吴倩常常窝在房里极少出门,日子渐渐归于平淡,偶尔想起往事,便喝上几壶小酒,醉了也就想不起来了。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赵世勇和边边两人一路艰险走来,互相有了好感,一年后,二人低调成亲,几月后边边有了身孕,赵世勇要她安心养胎,便收了两个徒弟帮忙,吴倩更加懒散,常常睡到日晒三杆,也不修边幅,像个酒醉不醒之人。

这日傍晚,吴倩又喝了酒,早早回了房睡下,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门,便过去开了门见是边边,如今她身孕已显,挺着个肚子行动有些吃力,吴倩扶她进屋坐下,白日里邻里街坊送了些吃食,边边见吴倩晚饭几乎未动,便送了些过来,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和单薄的身子,轻叹一口气,说道:“大当家,你看你瘦的,多少吃些吧。”吴倩看了看食盒,是热乎的酸辣豆花,摇摇头回道:“不碍事,应是不习惯南方的口味。”

“这酒不也是南方的酒吗?”,边边瞟了眼桌上一干二净的猴儿酿揶反问,却见吴倩低头不语,便试探她道:“我看啊,就该找个人管管你才好呢,改明儿我去找媒婆替你说门亲事...”

边边跟在张妈妈身边久了,说话总有些长辈风范,吴倩平日里对她也是客气,现下立马对她瞪眼反驳道:“不要!”。

边边正色道:“你也老大不小的,难不成真要做个孤寡老人,误了终身?”

吴倩精神不振,根本不为所动:“我一土匪出身,本来也不奢求那些,也罢也罢,我困了。”说完起身又要躺床上睡去,边边在身后突然冷不防问道:“是因为嫂嫂,还是…丁宁?”

吴倩身子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转而轻笑一声,道:“边边我看你才是吃醉了酒,说了胡话。”

边边站起身走到吴倩面前,见她一脸风轻云淡,却不敢与自己对视,于是接着说:“我与嫂嫂生活过一段时间,平日里见她甚少笑,唯独见到你后却总能高兴很久,在青山寨唯一一次梳妆打扮也是因为你,起初我并未多想,后来在寺前镇我无意看见你俩站一起时她看你的眼神,哪里是嫂嫂看小姑子的眼神,再一联想到丁宁在青山寨与你同进同出大半年,若说嫂嫂教娃娃们读书写字是职责所趋,但丁宁如此尽心尽力,又是图甚,这两个女子在你面前常常表现邀功,怕对你皆是有意,只是不知大当家心中又藏着谁?”

这番话憋在边边心中许久,今日终于有机会说出,觉着舒坦许多,边边以为她会有所反应,但吴倩却自始自终低着头,头发垂在脸庞,看不清模样,听完后竟又朝床边走去径直躺下,翻了个身子,打了个哈欠,将头埋在被窝里懒懒说道:“我先睡了,这些胡话日后再不要说了...”

边边一急,挺着身子靠过去,扒开吴倩被褥,也不管她听不听,自顾说道:“我还知道两件事,第一,丁宁曾回青山寨找过你,回去后就与丁琼翻了脸,甚至以死相逼,但未果,这才有了去杀钱玉荣的事,第二是嫂嫂,那日是我亲自送她去的峨眉派,她在马车上哭了许久,一直求我带她回去,说一定要在大漠等你回来,我实在不忍心,但别无他法。唉…两个女子,身份均是特殊,却又都是情根深种,大当家,我晓得过去的事情你不愿再提,如今尘归尘土归土,你又何苦执着于那些世俗偏见,我不过是心疼你罢了。”边边的一番话犹如那棍棒,无声的打在吴倩身上,疼的她出气不赢,半点无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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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嫂嫂当压寨夫人
连载中仲夏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