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林茗浸泡完药水后的反应格外强烈,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牛劲儿,他拿起桌上的吃食就往嘴里猛塞,似乎永远也填不饱肚子。
苏湳想下车将药水倒掉,林茗紧紧抱着她,死活不愿意放手。
他蛮横的将苏湳抱起丢在沙发上,身体里的某种欲/望似乎达到了顶峰,整个人浑身滚烫。
苏湳吓得不敢乱动,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今天是最后一天,只要坚持到银蛇蛊休眠就好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林茗双目猩红,额上青筋暴起,嗓音几乎沙哑:“棉花糖......”
他粗暴地撕扯着衣衫,随着刺啦一声,几颗扣子崩落,滚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苏湳突然感觉腹部一凉。
碎花图案的里衣裹着柔软就这么展现在林茗眼前。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脖颈和锁骨之下再添红痕......
棉花糖形状随意变换,像云朵一样柔软。
林茗时不时憨憨傻笑,似乎极为喜欢。
苏湳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虾,她既感到太过瑟瑟,又贪恋那种莫名上头的愉悦感。
她心里十分矛盾,双手捂着眼不敢去看林茗的脸。
忽的,棉花糖顶端传来湿糯的触感,仿佛一颗石子丢入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苏湳大脑一片空白,喉咙里溢出一阵哼咛声。
林茗动作愈发大胆狂热。
甚至有些急躁。
他不懂、也不知道接下来,具体要做什么......
只是一股脑埋在......享受着香甜的棉花糖。
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很新奇、很好恰。
苏湳几乎快招架不住,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强行从沉沦的边缘拉回思绪,不能再这样胡闹下去,否则两个人都要失控。
正当她不知道要如何做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失去意识,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苏湳被压得翻不过身,只能伸手拍打着林茗的头,“林茗?”
她挣扎着将男人从身上推开,拉起肩带、理了理略微凌乱的发丝,脑海里,都是他tian棉花糖的画面。
苏湳抿唇,低头看向自己的碎花里衣。
棉花糖似乎有些......胀。
锁骨上下点点红痕像是雪天落下的梅花,映得肌肤格外白皙。
所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湳坐在沙发边陷入沉思,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对峙,一个小人说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另一个小人说顺其自然、不必强制压天性......
看着已经昏迷的林茗,苏湳心里猜想应该是药水在发挥作用。
她正欲起身,却见昏睡的林茗蜷缩成一团,嘴里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表情十分痛苦,整个人大汗淋漓,呈现出极其异常的状态。
苏湳立马上前将林茗翻了个身平躺,而后褪去他的衣物,用湿毛巾小心擦拭着他的身体。
林茗渐渐趋于平静,呼吸绵长而均匀。
这一晚,苏湳心里十分煎熬,不知林茗再次苏醒时,会是怎样的状态?
她既希望林茗能恢复正常,可私心又舍不得那个傻乎乎、爱粘人的他。
她喜欢这种被人需要、不可替代的感觉。
除了父母亲朋以外,林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这种亲近和普通的男女关系又不太一样。
回想起父母刚离婚时,苏湳表面上佯装淡定,内心如油煎一般难受,幸而有林茗时刻陪在她身边。
疯子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多了一丝难能可贵的真情。
再后来,星星陨落,纪望杳无音信。
每每午夜梦回,苏湳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几欲崩溃。
幸好,有一双大手总能抚平她的不安和悲痛。
那段时间,林茗神智尚清,他就像是一颗焕发新生的枯树,让她看见了一丝鲜活的希望,感受到他真诚而宝贵的生命力。
—
苏湳辗转难眠,随意裹上披肩下车透气。
月华如水,鳞波荡漾,时不时吹来一阵凉风,带起发丝飞扬。
她环抱着双臂独自漫步在河岸边,丝丝缕缕的愁意缠绕在心头,让人不自觉拧眉。
不知道阿惹师兄有没有找回芽芽,这么多天,也没有见到青淼和青炎出现。
苏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浑然不知身后有一个人正悄悄靠近。
风越吹越凉,苏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微微低头,却看见地上有两道细长的影子,其中一道影子是她自己,那么另一道......
苏湳心里发毛,下意识加快脚步。
今晚月色皎洁,她十分确定,那是一道清晰的人影,依照轮廓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那影子越来越近,几乎要将苏湳的影子吞没,她拢了拢披肩,将自己裹得格外严实。
尽管掌心里已经微微出汗,她仍旧没有回头,眼看着离房车越来越远,不知道林茗体内的银蛇蛊是否成功进入休眠。
苏湳焦急万分,可那影子仍紧追不舍。
这可怎么办?
她心里咚咚直跳,脑仁子被河边凉风吹得发懵,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谁承想竟被人尾随。
夜色中暗影摇曳,周围一片冷寂。
苏湳突然想起阿刀婶儿家门口的老黄牛,她在心里倒数三个数:“3-2-1!”然后卯足了劲儿往阿刀婶儿家的方向狂奔。
村子里寂静无声,苏湳从未在夜里出门溜达,一时间,竟有股诡异之感涌上心头。实在是太安静了,仿佛人去楼空一般,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和亮光。
苏湳咬紧牙关向前冲,大学体测都没有这么拼命。凌乱的风灌进肺里,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厚实的披肩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飞掉,身上单薄的打底衫根本无法抵御冷气。
那影子仍在身后。
“阿刀婶儿!”苏湳紧贴着大门呼喊,声音颤抖不止,她在害怕。
屋内无人回应。
苏湳头一次感受到恐慌和虚无,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无法逃脱。
“你在这里作甚?”
“啊啊啊——!”苏湳连蹦带跳,双手捂着耳朵吱哇乱叫,而后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活像一只沙漠遇险的骆驼,只要看不见,危险便不存在。
苏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脑似乎捕捉到危险的讯息,自动弱化五感的敏锐度。
她只听见脚步的落地声,伴随着枝叶的摩挲声,细听还有银铃微弱的碰撞声。
苏湳按捺住狂跳的心率,抬起一只眼皮,隐约看见一人从高大的树干上跳下来。
“喏,你的披肩。”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苏湳壮着胆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阿惹师兄?”
阿惹微微弯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你怎么跑到阿刀婶儿家门口来了?”
苏湳长舒一口气,直接瘫坐在地上,略微抱怨道:“阿惹师兄,你怎么半天也不吭一声,快吓死我了!”
阿惹微微蹙眉,“我也是刚到不久,刚想喊你,你就蹲在地上哇哇乱叫。”
苏湳心下一惊,原本稍稍平复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你刚刚没有去河边吗?”
阿惹摇头。
苏湳上前握着他的胳膊:“你真的没有去河边吗?”
阿惹敛眉,眼神里带着探究的意味,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如水,“你可是遇到什么人了?”
苏湳回望来路,看着被黑暗吞噬的小道,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阿惹寻着她的目光,朝身后小路望去,迎着月色隐隐能看见树影摇曳,再远一点,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苏湳将披肩搭在身上,紧紧地裹着自己,“阿惹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村子里特别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阿惹看出苏湳的不安,放缓声音解释道:“今日是令神的诞辰,村子里的人都要去狂水湾夜游祈福,只能是狂水部的族人参加,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苏湳沉思:“令神的诞辰?夜游祈福?”
阿惹从怀中掏出一个花生大小的葫芦瓶,“这是归神丸,如果林茗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就给他吃一颗,青淼要在狂水湾主持祭祀,所有的事情,等祭祀过后再说。”
见阿惹要走,苏湳追问道:“阿惹师兄,芽芽现在怎么样了?”
阿惹回答道:“放心,芽芽不会有事。”
他转身欲走,抬眸望向黑暗深处时,又折返回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湳也不推脱,一路上紧紧跟在阿惹身后。
“阿惹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苏湳好奇问道。
阿惹目光一凛,把玩着套在指尖的宝石戒指,“因为有人擅自离开。”
他说这话的语气十分生冷,仿佛已经为逃逸者判下死刑。
苏湳望着他的侧影,这才注意到阿惹师兄今日格外的不同。
夜风撩起他额前的一缕碎发,拂过他冷峻而坚毅的眉眼。
双耳戴着银环,垂下红色的流苏随风乱舞,与鬓发纠缠在一起。
身上穿着件立领盘口的白色长衫,宽大的红色袖幅被吹得猎猎作响。外面套着一件丝绒质地的黑色连帽斗篷,从背后看,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左右手均戴着古铜色的蛇头腕钏,红色的蛇眼似乎沾染着剧毒。细看脖颈之上,用白色颜料画着复杂而神秘的图案,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待走至房车附近,阿惹开口叮嘱道:“祭祀仪式要举行三天,这几日尽量不要在村子里随意走动,夜晚更不要独自一人外出,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他带上斗篷的连帽,转身融于黑暗之中,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苏湳回到房车内,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平缓些许,这一夜,她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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