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家……第*！场游@#……即将开始。
您在本场@#戏的身份是：福■■义工
福利■的孩子们……请稍后%*&#@……
正在载入……】
……
……
当熟悉的钟声敲响第三下时，所有孩子都已经在桌子前坐齐了。穿着整齐划一的服装，沉默地坐在长桌前。
仔细观察，能发现这些孩子的长相并不相同，浅色的衣服上也画着一些不同的符号。
但因为自天花板笼罩的偌大阴影，他们的五官都变得极为模糊。远远看去，就像一排看不到尽头的的小号蜡像。
“……25到30号。领餐。”
随着长桌前的呼唤，孩子们轮番走来，而后捧着食物缓缓退了回去。面容只在光亮下短暂一闪，便立刻不见了。行动间脚步也近似无声，仿佛一个个飘动的幽魂。
“其余义工。领餐。”
这声呼唤打断了乌鸫的思绪。她立刻把视线从最后一个走出灯光的孩子身上收回，跟着身边的几道人影站了起来。然后很有秩序性地排队走到灯光下，领走自己今天的晚餐。
按照入座的次序，她排在了第二个。身前是一个扎着蝎尾辫、个子不高、脸上有些雀斑的棕发女孩。
等待排到自己的时候，乌鸫还在思考跟这里相关的事。但察觉到身前人的细微颤抖，她立刻敏锐地收回注意力，在雀斑女与自己擦肩而过时扫了一眼对方的食物：
盘子里的东西少得可怜，那片占据最明显位置的绿叶上还爬动着肥硕的毛虫。身上的绒毛抖抖晃晃，而且正缓慢染指其他区域，让人看了食欲全无。
“……”见此，乌鸫不禁在心里皱了皱眉。但直面此精神冲击的雀斑女却一声不吭，任由那毛虫爬上了手背。当对方重新坐回位置上时，除了泛红的眼圈之外几乎看不到异常。
‘真的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她已经打定主意遵守规则了吗？’
乌鸫暗暗想着，也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伸出两只手，准备接过盘子。
面前是一个上下都有遮拦的窗口，只有中间留出了一条放置餐品的区域，非常狭窄。能听到隐约的切菜和烹饪声从空隙中传来，但根本看不到里面人的样子。
窗口前有一会空无一物。过了片刻，随着清脆的、金币落地一样的响声，一个盘子随着食物的气味递了出来。
乌鸫简单扫了一眼，便不禁微微一愣：因为比起雀斑女，自己晚餐的分量显然多了不少。
而且，这份食物看上去很新鲜，没有奇奇怪怪的蛋白质添加。有菜有肉，甚至称得上丰盛。
不过，无论这份晚餐看起来多好。都注定与她无关了：因为乌鸫在不久前暗暗做下的决定。
此刻，她只是平静地将盘子端了起来，准备转身——紧接着，可能是手滑或者脚滑，盘子里的食物忽然倾翻大半。
见到这一幕，其余人都只是默默看着。极具压力感的一道道目光落在后背。她不得不快速蹲下去，有些狼狈地捡拾。弯腰的瞬间，乌鸫以难以察觉的速度迅速瞟了窗口的方向一眼。
而在这一眼之后，她的眼神只微不可察地僵硬片刻，便迅速落回地面上，看上去滴水不漏。
不到十几秒，乌鸫就手脚麻利地将地面收拾干净了。只是难以避免地还有些油渍的残留。
她站起身，手上空无一物地向座位走去——放在窗口前、还有些剩余食物的盘子已被收走。与身后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下一个人正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
然后：“——你在开玩笑吗？这是给人吃的？？”
乌鸫甚至还没走回座位。第三个人的愤怒叫嚷便已撕毁了安静，在不算大的食堂里回荡。
她不着痕迹地侧脸瞥了一眼。发现那个人还在窗口前指指点点：盘子里，结着一层霜的肉块明显还没融化开。说话间，上面淌着的鲜血缓缓逸散到了盘子外面。
“……”乌鸫隐约心中一动，同时不动声色地在雀斑女身边坐下。对方的神色看起来恍恍惚惚，眼神涣散，身形隐隐颤抖着，但还是紧抿着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多久了？好像快跟中午差不多……’乌鸫正这样想着。视野中，忽然有一道身影自死角处走了进来，很快到达那个还在抱怨的男人身边。
那道身影看上去格外高大，走路时隐约佝偻着，才能被房梁上几块突出的木头撞到。那张苍老的面容逐渐出现在灯光下，嘴唇鲜红，脸色却苍白得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似的，穿着酷似修女：“这位义工，请你安静……”
老年修女用沙哑、怪异的语调这样说。几乎就在她出现的一瞬间，那个男人便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脸也白了，下意识后退几步，却很快被修女攥住手腕，一动也没法动。
“扰乱用餐秩序。作为补偿，请你到后厨帮忙。休息时间再回寝室。”
古怪的是：由于过于高大，修女看上去身形滞重。可她真正走起路格外快，很快就将男人送进了后厨。
那道身影重新出现时，剩余义工还诡异地安静着。直到对方再次消失，第四个人才敢颤颤巍巍上前。看到盘子里的食物明显抖了一下。但到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咬咬牙，很快走回了餐桌边。
沉默之下，领餐的过程似乎有些漫长。可如果认真衡量，其实从头到尾也没用多长时间。窗口正上方的指针差一点走完第三个大格。
乌鸫瞥了一眼时间，很快将视线投到长桌前方。高大的老年修女已经无声无息地再次出现，用嘶哑的声线念诵着祝祷诗。
“……感谢祂给予我们万物，给予我们存在……”
从修女刚刚开口时，对面的儿童便不约而同念诵起相同的内容。稚嫩的童声格外整齐，听上去已经对这段内容倒背如流。
而对面，刚来的一伙义工却只能坐在原地，或是面面相觑或是尴尬地看着自己的食物，感到如坐针毡。
“——祈福结束。”
缓缓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修女放下僵硬的双臂，灰色眼睛在长桌上扫了一圈，轻声说道，“请各位注意用餐时间。”提醒完，她便又一次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乌鸫收回眼神，注视着身前空无一物的桌面，略微沉默了一下。重新打量周围，大家都已经开始用餐。雀斑女看上去毫不介意地把菜叶塞进了嘴里，绿色的眼睛隐隐含有泪水。
‘她也意识到食物重要性了。’乌鸫在内心冷静地想，‘中午时，这个女人一点饭也没吃。但经历下午后，她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
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到：我们在这里好像很容易感到饥饿。’
乌鸫并不认识排在前面的雀斑女孩。事实上，她和义工团队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认识。因为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只是为了帮助这里的孩子们才聚集在一起。
她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在好心人帮助下走出大山的穷学生。上大学时，便开始积极参加义务活动，从而在回报社会的同时提高自身。
而这一次，看到这家位置偏远的福利院时，她也毫不犹豫报名参加。到达这里后，便见到了这几位来处不同的好心人：
其中有对姐弟：长着相似的棕发绿眼。姐姐性格腼腆，而弟弟看上去阳光活泼，很热情地进行了自我介绍。说两人是混血，其他人称呼他们劳拉和乔治就好。
还有一位是个圆脸女孩，此时正坐在四号位置，也就是乌鸫左手边。圆脸女孩同样是个大学生，但来这里更多是为了凑学分考虑。虽然说的话很现实，但她的笑容十分真诚，让人难以升起恶感。
包括乌鸫在内，这次义工活动一共有十个人参与。五男五女，被安置在两间并不相邻的寝室里。
那位老年修女是这里的代理负责人。第一次现身时，几乎让所有义工都吓了一跳。
但修女脾气很好，只是用没有起伏的语调为他们耐心说明了情况：他们的义工活动为时七天，期间必须遵循这里的准则。如果有特殊情况，这个期限可能会被延长。
没有人对此有意见。只是乔治对修女的态度颇有微词，在对方转身离去时忍不住嘟囔：“还有准则？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劳拉不禁嗔怪地看了弟弟一眼，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要入乡随俗。”其余义工也差不多抱有相似看法，只有乌鸫一直盯着两人的嘴唇：试图分辨他们的口型为什么和说出的话不太一样。
不久后，他们便陆续领到了这里需遵照的简易守则，以及一份时间表。涵盖了睡觉、吃饭、义务劳动、自由活动……所有事项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乌鸫安静地打量着那份守则。少顷，内心再度划过一抹古怪的阴影。而乔治在一边怨声载道，跟姐姐撒着娇抱怨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而很快，在义工活动正式开始的第一天中午。他就因违反规则，第一个接受了惩罚。
章节标题随便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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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孤儿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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