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最豪华的宴会厅。
花团锦簇,名流贵胄云集。
一群珠光宝气的妇人簇拥着谢夫人孟雪讲话。
“您长子可真是年轻有为,这才25岁就身价上亿了……”
“了不起……我儿要有他一半好……夫人您可真是好命。”
孟雪一笑,她身上天然有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保养得当,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
“……这谢家长子这么有出息,那谢二公子肯定也不差呀。”一位身材微胖的夫人笑道。
孟雪脸色一变。
谢二公子,谢辽。对这个名字的畏惧已经深入每一个谢家人的DNA。
……
另一边。
大魔王谢辽乘坐的飞机刚落地三十分钟。
他身着简单黑T,工装裤,一头及肩的长发随意散着,手腕上戴着俩皮筋。
他看了看手机,9月7日19点31分。
没人来接。
谢辽衣服也不换,只随意绑了个低马尾,在路边打车。
车上,司机大哥喜咪咪地和他搭话∶“小伙子,这发型挺酷啊,你刚不开口说话,我都以为是小姑娘。”
谢辽一笑,他长得其实并不女气,甚至用他好哥们的话来说,长得很狂妄。
“没有叔,我嗓音粗,是小姑娘。”他胡说八道。
“……小伙子可真幽默。”司机不再说话。
到了目的地,谢辽心情好,打赏了些小费。
他没有着急进去,在路边点了支烟。
待到时针指向八点,他才跟着服务生上去。
宴厅。乐音悠扬,晚宴气氛正浓。
这些上流人士互相交流着、引荐着。三三两两围在一起。
唯独这场宴会的主角,谢临枝,一个人面无表情、无聊地拨弄着腕上的表盘。
那腕表款式简单,仔细看还有些擦痕,但谢临枝戴了很多年。
众人看他神色,没人上去搭话。
但好在人们习惯如此,也算十分融洽。
直到,一道突兀的声音划破宴会上空。
全损音质,极高分贝,菜市场叫卖专用扬声器,清清楚楚播报着∶
“菠菜贱卖,菠菜贱卖,菠菜……”
谢夫人,谢老爷眼皮一跳。
谢临枝抬眼,正撞上谢辽望向他的眼神,那种恶劣的、直接的、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宴厅针落可闻。谢辽收手,恶作剧得逞,很满意。他把扬声器揣兜里,冲大家抱歉一笑,自顾自倒了杯红酒,直直走到谢临枝跟前。
谢临枝看上去波澜不惊,这让谢辽很不满意。
于是他就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哥,这是今天你不来接我的惩罚。”
谢辽牵起嘴角,在一道道惊恐的目光中,将杯子里的酒悉数浇在了谢临枝精心打理的头发上。
……
红酒舔过谢临枝的眉毛,鼻梁,又滑向下巴。
谢临枝依旧淡淡地,冷静地俯视面前嚣张的人。
“给点反应,哥哥。”谢辽催促。
他哥清冷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终于开口∶“头发长了。”
……
宴会散场。
谢父和谢母早早就走了,谢辽没注意,他只死皮赖脸跟着谢临枝。
六岁之前,他的玩具是小三妈,各式各样的爸,以及邻居家上头有四个姐姐的耀祖小胖。
这些人都没什么意思,一戳就跳脚,是劣等玩具。
六岁之后,被打包到亲爹家,玩具就稍微高级了点,谢父谢母质量好一些,耐磕碰。但也只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唯有他哥谢临枝,才是玩具中的高等货,颜值上乘,耐玩耐摔,常玩常新。
他哥现在住市中心高档小区的大平层,他死皮赖脸地跟进去,撒泼这段时间要跟着哥哥住。
谢临枝默许。看他弟两手空空,问∶“你没带衣服?”
“行李扔了,你不来接,我腾不出手拉箱子。”谢辽说,“你明天给我买新的。”
谢临枝嗯了声,皱眉∶“那你今天洗完澡穿什么?”
谢辽轻飘飘回答∶“不穿。”
“哦。”
……
谢辽拿了件他哥的衣服,在客房洗了澡,钻进他哥房间,躺床上打游戏。
长发不容易吹干,谢辽只是简单吹了吹,随意披散着。
不想穿裤子,就把两条腿露在外面,一晃一晃。
谢临枝洗完澡就看到这一幕。他从衣柜拿了件裤子,扔过去。
“穿上。”
谢辽看也不看,踢到地上,态度明显。
谢临枝懒得计较。他把谢辽捞起来,摆正睡姿,让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双人床的一侧。自己则躺在另一侧。
谢辽也不玩手机了,因为没电了,充电器也被他扔了。
“你今天为什么不来接我。”谢辽质问。
“你觉得呢?”谢临枝反问。
“因为没必要去接我这个私生子?因为我俩根本就不熟?”谢辽冷笑。“因为我性格恶劣,不讨人喜欢……还是……”
“……因为你回国的事情,没有通知我,也没有通知任何人。”谢临枝打断。
“哦,那你不会问吗?”
“你出国的时候就把我拉黑了。这两年没有音讯,我以为你死了。”谢临枝淡淡道。
“哦,睡觉吧。晚安。”谢辽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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