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峰这两天快烦死了,自从公司被谢临枝吞并后,他儿子成了他老板,自己则被分去子公司。
虽然人人都羡慕,他也确实有时候佩服他儿,但有些不甘在所难免。
尤其在他负责的项目出问题,公司开急会,谢临枝毫不留情面地训斥他时,那种不甘达到顶峰。
儿子爬老子头上,真是不孝。
他阴沉着脸,又在公司楼下看见小儿子。
他深知小儿子是个疯的,但情绪上头,大儿子治不了,小儿子必须得给他出出气。
况且在几年前,谢辽可都只能被他吊着打。
谢明峰丝毫不好奇谢辽捧花干什么,把谢辽强拽到人少的地方,质问∶“这是你该来的地方?”
谢辽衣服都被他扯皱了,冷下脸讥讽∶“这地儿我哥的,又不是你的,你管我来不来。”
谢明峰被戳到痛处,抬手要打谢辽却被躲开,他嗤笑∶“你哥?你们两年前就没关系了,你忘了自己怎么出的国?你把谢临枝害得还不够惨吗?”
谢辽失神,蜷缩了一下手指,他总把谢临枝搞得很惨,他没忘的。
……
两年前。
谢辽虽然在家不受待见,但却被他哥养得很好。
抽烟喝酒谈恋爱,不开心就发疯,时不时找谢临枝茬儿,过得自在。
但有人不自在,比如他的亲妈。
唐晴在要到巨额的补偿金后就退出他的世界,后面自己沾了毒,钱都挥霍没了。
她想起这个儿子,偷偷观察了几天。
衣服鞋子饰品,样样都是最好,豪房住着,豪车开着,凭什么?
血缘上最亲近的两个人,不该一起烂掉吗?
她扮着可怜,找到谢辽,求他给钱,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明明谢辽一辆豪车的钱,就能换她的命,为什么不给?毒瘾发作可是要命的。
谢辽看也不看她。
当年要不是我去求谢家,你哪有命活下来,过这么好的生活?
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任你像寄生虫一样在我肚子里待了十个月,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你不该报答我吗?
她歇斯底里地咒骂,撕扯,像当年一样撒泼。
“你求的是我的命?你求的是谢家的钱。”
“我在医院睁开眼看到的只有我哥,我是死是活你不在乎。”
“如果我不是谢家的儿子,你根本就不会生我。”
这是事实,事实就该被揭穿。
“戒赌吧,我可以送你去戒毒所,不会没命的。”
谢辽转身走了。
唐晴紧握着拳头,手心的软肉被指甲刺破,慢慢、慢慢渗出血。
脑海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被她牢牢抓住。
谢辽很爱车,买了一仓库,今天心情不好,打算出去放松放松。
谢临枝最能察觉他的情绪,问了也不说,有些担心。
他特意请假跟着心情不佳的弟弟,说要陪他一起。
谢辽答应了。
很爽,脑子里什么都不用想,眼前只有路,完全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走。
不用考虑那些垃圾,道德,像狗屎一样的东西。
谢临枝在一旁有些紧张地扣着安全带,他人很规矩,开车从不超速。
直到眼神瞥到右侧后视镜,瞳孔剧缩,下意识护住身边人。
……
一辆车不要命地撞过来,车窗映照女人扭曲病态的脸。
既然想让她死,那就都别想活。
“嘭!!!”
谢辽只感觉自己被牢牢护住,玻璃炸裂,耳边巨响,但另一个人的心跳更响。
昏迷前好像看到了血,他哥的,他的,鲜红的血,汇在一起。
……
等谢辽醒过来,病床前没有谢临枝。
他受了几道皮外伤,右手骨折。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身上怎么还有其他伤?”是护士。
谢辽起身,摘掉输液管,动作幅度很大,许多伤口重新撕裂,洇出血。
“我哥呢?!另一个送来的人呢?!”
“唉?在四楼急救室,你先别着急,小心伤口!喂!”
ICU里,谢临枝还在被抢救,他脑部受到重击,昏迷不醒。
孟雪和谢明峰赶到时,谢辽正倚在墙上,看不清神色。
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指尖下来,流向地面。
一滴一滴。
“啪”。
耳鸣,不知道是谁打的,不重要。
被甩在地上,熟悉,好痛,好害怕。
……
谢临枝醒了,但病床前也没有谢辽。
那扫把星是不被允许来看他的。
只有等谢家人都散去,谢辽才在门外,远远地,看了他哥一眼。
谢临枝能起身后就偷偷去找了谢辽。
谢辽的伤口反复出血,在确认谢临枝没事之后就晕了。
他的病床前还是空空的,嘴唇干裂白得要命,身上各处都是伤,新伤旧伤,青青紫紫。
谢临枝这才发觉,那大部分来自他的父母。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却再也不敢触碰眼前人的脸。
眼泪砸下去,一滴一滴。
别这样对他好吗,别这样对谢辽。
出生不是他的错,身边人饱含恶意不是他的错。
如果出生在正常家庭,他不会和老鼠蟑螂为伍。
连报复人的手段都幼稚可笑。
伤在他身上,血流下来,扔多少虫子都不能够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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