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的身子被抛落在柔软的床榻上,还没等她爬起来,萧辄的身子便倾覆了下来。
差不多的姿势,仿佛是两人关系的又一种轮回,萧辄仍旧是那个固执又幼稚的萧辄。
“萧辄!”
程澄几乎是气恼了,她不明白为何在萧辄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恋爱一件事,什么人鬼差距,命运未来都不重要,在恋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与程澄的气恼不同,萧辄的神情称得上是平静,如果忽略了他望向程澄时痴迷又依恋的目光。
他的指尖挑起程澄的一卷发丝,放在唇下亲了亲,满足似地轻轻一笑:“我在。”
在程澄更愤怒地骂出声来之前,他俯身吻住了她,将她的所有不满反抗化为无字呜咽,吞了进去。萧辄的手臂从她脸际两侧绕过去,手掌抵住她的头,将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他的身下,从背后看去,只能看到程澄的双手从他后背抓过,却因为他弓起了后背,背后肌肉绷得硬硬的,无从
下手,只能无力滑落。
程澄被他压制着,弱小至极,只能被迫扬起脖颈,接受这个碾转长吻。
萧辄用膝盖抵开她的右腿,垂落的裙摆下方,用膝盖顶着慢慢研磨着,他有十足的耐心,也希望能够让程澄先获得一些快乐,因此在把冷静沉寂的身体开发得水润敏感这件事上,他总是乐意花费漫长的时间。
但程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显得更为固执,她气喘吁吁,但仍旧企图说服萧辄,但她连控制自己声音的权力都已经失去,在萧辄坏心眼的近乎折磨得玩弄下,她终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昏聩地沉入糜烂的**之中。
萧辄此时方才将她身子往后掀,推高,慢条斯理地开始享用他的美味佳肴。
*
萧辄与她一向如此,起了冲突,有了矛盾,床上滚一圈就是了,至于那些冲突和矛盾从来没有得到很好地解决。
程澄俯在床上,微微叹息。
萧辄是已经起了,在厨房里给她煮早饭,他心情应当不错,特意整了个蓝牙音响,放非常烂俗的歌,他用质地如锦帛裂开的低沉声音跟着哼唱,颇有一种把顶奢店开进大卖场的格格不入的可笑感。
但程澄听清楚了那句歌词——“今天你就要嫁给我啦~”
无论原曲的歌词换成哪一句,萧辄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尾音欢悦地上扬,如小波浪般荡漾
开来,春光落在上面也当是波光粼粼。
“你是在向光而行,我又何尝不是?”
耳畔边骤然响起了萧辄的话,倒让程澄无措了起来,若是之前,她一定会非常坚决地与萧辄去谈判,可是,一个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突然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光,倒让程澄诚惶诚恐之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生活中无光的人,才会懂得光有多重要,因此才会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打碎。
她沉思着,萧辄已经推开房门,元气满满地道:“女朋友,起床了,早饭煮好了。”
他眼尾一挑,看到程澄呆愣的目光,裸放在外的脖颈有青红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凄艳可怜,他喉结上下滚动,手背在身后将房门推关上,笑眯眯地走了进去。
“昨晚累坏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吧,我帮你穿衣。”
他捡起了满地乱丢的衣服,看了一眼,道:“看我,衣服都撕坏了,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今天是要穿婚纱的。”
他身上的衣服是早换了,不是从前爱穿的卫衣兜帽衫,而是很正式的衬衫马甲西装三件套,只是一向随意惯的人,哪怕穿了正装也没有正经多少,反而多有几分风流倜傥,眉骨一抬一落,目光便锋利地飞了出去。
程澄看着,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生动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是只厉鬼,他和鬼魂根本没有什么相同之处吧。
她捂住被子,挡住了萧辄掀她被子的手,萧辄掀眼看她,笑意为淡,却凝固住了,反像是摸具般贴在他的脸颊上,萧辄用了些力气便强硬地掀开了被子。
程澄道:“萧辄!我有话和你说,你先听我说完可不可以?”
“你又要和我说正确的事了,是不是?”萧辄淡淡的,“今晚就要举办婚礼,这是既定的不容商榷的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察觉到程澄的不死心,于是轻飘飘压上一句话:“在鬼蜮里,你以为你可以反抗吗?”
程澄一愣,萧辄偏过头,不想看她失望的双眼,将她拖拽了起来,将她笔直修长的双腿套进洁白的婚纱之中,轻柔的布料此时却成了枷锁,沿着她的身体曲线,裹住了她的身躯,鱼尾裙摆贴着她的小腿微微撒开。
她穿着那套婚纱,就像是被迫上岸,却无处可逃的可怜美人鱼。
婚纱是露肩的,干净优美的线条托出她漂亮的胸型,萧辄轻柔地牵住她的手,微微俯身,在她的半路的胸前亲了下。
“我的人鱼公主,你好美。”
萧辄没有与她商量,就先安排了沙滩婚礼,程澄站在窗前,没有任何的意外看到屋外的场景已经变成了沙滩,黄色的沙滩,蓝色的海洋,白色的海线,空气中微有潮湿的气息。
萧辄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亲昵地问道:“具体想要什么样的?要不要篝火?”
他响指一打,沙滩上就出现了篝火。
“还要乐队。”
沙滩上又凭空出现了一支完整的乐队所需要的乐器,不需要任何人去参与,便可以自发演奏出《婚礼进行曲》。
“还想要什么?”他吻了吻程澄垂落的长发,自然不可避免地吻到了她的脸际,偷香成功,萧辄抿着唇,得意地笑了起来。
程澄面无表情:“我想要离开这儿的办法。”
萧辄的笑意收住了,他站直了身子,与程澄稍微拉开了些距离,道:“没有那种办法。”
因为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程澄倒也谈不上有多失望,只是她的眸光停留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萧辄准备的早餐很用心,无论是搭配还是摆盘,都是可以进入某红薯‘打卡365天为女朋友做不重复早餐’的tag那种。
程澄瞟了眼,没有去询问萧辄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做饭,或许,就像他准备婚礼一样,随手打个响指,也就被他捏出来了。
萧辄不用吃早餐,但一直坐在一旁陪着她,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把他煎成爱心形状的鸡蛋一口一口吃下去。
“好吃吗?”
程澄瞟了眼叉在叉子的煎蛋,道:“嗯,还可以。”
“女朋友,要求真高啊。”萧辄笑,“我得加把劲,才能够上你满意的标准。”
程澄把叉子放下,叮啷的一声,稍许遮过了萧辄说话的声音,她道:“我吃好了,想去沙滩走走。”
萧辄不疑有他,也希望晚上的婚礼可以足够完美,能让程澄喜欢,于是连餐盘都没来得及收拾,就乖乖地带她先去了沙滩。
程澄曳着鱼摆裙尾站在沙滩上,沙滩的触感绵软得很真实,在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有跨过真实与虚幻界限的本事,程澄低头踢了踢沙子,看到湿软的沙子黏在脚背上留下的痕迹。
她越来越没办法弄清楚什么是真实还是虚幻,但她愿意赌一把,并且认为赌得会很值。
程澄想办法支开了萧辄,在他背对着她走开去检查篝火时,程澄提起裙边突然往海洋冲去。
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在她的脚踏上冲上岸的海浪瞬间,疯狂咆哮了起来,之前她曾在深渊里听到过的尖叫声在她耳边炸开,紧接着她失去了身体的掌控能力,只感觉有股从海洋里爬出来的巨大力量将她拖拽了下来,淹过她口鼻的不是腥咸的海水,而是阴冷的寒气,她冻得直打哆嗦。
“程澄!”
她听到萧辄焦急的叫喊声,然后她听到那尖叫声开始被卷扬了起来,一同飘浮起来的还有她的身躯,尽管如此,那些小牙齿还在企图啮噬她,可惜不知为何,都始终没有办法刺破她的身体,紧接着她的身躯就被吐了出去,随之就落入到一个冰冷但熟悉的怀抱之中。
她吃力地睁眼,看到的是另一个萧辄,他的脸庞身躯破碎得不成样,有黑雾从他的身体里涌出,像是张扬开来的触手,唯有那双眼睛,寒冷若剑,刺穿黑暗,圈地定王国,放下至高无上的禁令。
在他的脚下,平静宁和的海滩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用血海卷起的深渊漩涡,无数双向上挣扎的手从深渊之中竭力刺出,无数张脸吃力地扬起,响起痛苦又刺耳的尖叫声。
程澄作为生人根本承受不住这些叫声,只感觉肺腑都疼得厉害,萧辄看了她眼,从他身上裂开的黑雾像一双巨掌压了下去,宛若压下一座难以逃脱的五指山。
“有二心的臣民,当尽斩于我剑之下。”
黑雾化作的剑尽数劈下,痛苦的嚎叫声瞬间被顶上高峰又在刹那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辄缓缓落地,脚下又是绵软的沙滩,海浪懒懒地拍着岸。但那些黑雾还未彻底收进萧辄的身体里,他的身体一如既往地破碎着。
“萧辄,你……”程澄伸手想触碰他,可是又怕手下没个轻重,真把他的身体弄碎了,于是手伸了又缩了回来,抱在胸前,不知所措地看着萧辄。
萧辄道:“如果换做一个其他有自知之明的人,此时或许会放你走,但我不是那样的人,程澄,你尽早死了离开我的心。”
他话语很坚定,可是声音在不住地发颤,目光也不敢再多往程澄身上放一眼。
程澄沉默了下,方才龟缩起来的手此时却大胆地拥抱住了萧辄,那些黑雾愣了一下,继而欣喜若狂似地将程澄紧紧拥裹住。
“萧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个预告:这个故事结束后我想结束这本文,因为写到这儿,包括顺后面故事的时候,感觉能写个中长篇,无语,可能我真的长篇写顺手了,写短篇总给我一种刚铺展开来就拼命砍大纲的感觉,不是很爽,所以我想完结来着,但如果你们有特别想看的,我可以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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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厉鬼男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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