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教父的房间门口停下,柴雪上前敲了敲门,后退一步,等里面的人出来。
教父的私人卧室,除了池言,谁都没进去过。
手杖敲地的声音隐隐传到门口,合页上了油的门打开的瞬间没有刺耳的声音。
穿戴整齐的池慎看见柴雪身边的佘文,便问道:“账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他整晚没怎么休息,被穆十陵骗去做冥想后,就立刻去完成教父给的任务了。
教父还是当年一人撑起金角翼龙帮的教父,下面再小的事都瞒不住他。
佘文道:“报告教父,二十三号那家的账,全到了鹰家的赌场。”
赌场这种活儿,现在就只有几个帮派在干。
就连银色凤头鸟都开始往外择了,死咬这口肥肉不放手的,只剩银色长角龙的鹰帮。
“城东那批货不要了,”池慎带着两人往书房走,“捅到市政厅去。”
鹰家的胃口越来越大,得给他们消消食。
“是,教父。”佘文应道。
池慎拄着手杖走在前面,问:“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佘文清楚,这句话问的不是他,便没有接话。
柴雪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垂下眼:“托那几瓶好酒的福,我睡得还算不错。”
“黑色大丽花到了,若是喜欢,找个时间再来。”他背着身,后面的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黑色大丽花是款黑朗姆酒的名字,味道偏香甜,在朗姆酒里算上品,也是柴雪和佘文都偏爱的口味。
佘文有些馋,悄悄怼了怼身边的人,食指和拇指又摩挲了下,意思叫她顺点儿出来。
柴雪大致能料到教父眼里的势在必得,忽略了佘文的期待,没叫两人如意,“我最近不打算喝酒了。”
再喝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穿下维多利亚的裙子。
佘文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那真是可惜了。”池慎轻笑。
池慎走的方向是书房那边,一般这种时候,都是有任务交给他们。
“有件事交给你们两个去做。”
如两人所料,教父有新的安排。
池慎抚摸着手里的金角翼龙头,思索着对策,“临街二十三号的事,再查查。”
孩子被银色长角龙的鹰家带走了,池言派了人带回来,但扯上纯人,就多了些不干净的事,需要再细查。
敲击金角翼龙头的手指蓦地停住,池慎说道:“替死鬼也好,领头羊也罢,带个人回来。”
距离婚宴开始,还有那么几天,交给柴雪和佘文,事结束得更快。
“好的,教父。”
没有别的吩咐,佘文正要请告退下。
池慎又开口道:“这件事办完后,去买套好点的衣服,婚宴跟着一起。”
如果佘文有尾巴,现在会摇上天去。
接话的声音都加了几分力道,“是,教父!”
佘文告退时,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柴雪站在原地问:“和纯人有关?”她跟池慎的时间,比佘文长,更了解他的心思。
“只是猜测。”池慎扯了扯领带。
世界的管治线分化以前,纯人和兽人起了不少战争。
三战以纯人告败为止,双方签署停战协议后,纯人便由兽人统治。
贵族里有些纯人的身份并未改变,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多少会生出点别的心思。
胃口大的某些兽人帮派,说不定会和一些纯人贵族扯上关系。
军队没有传出相关的消息来,他也只能凭直觉下手。
“您的猜测,一般没有错过。”抛开一些剪不断的关系,柴雪相信的是池慎这个兽人本身。
感受到她的信任,池慎轻快不少,“查完后,去学学怎么打领带吧。”
松垮垮的领带垂在脖颈间,教父不喜领带束缚的感觉,为了礼仪又不得不系。
倘若每天早晨的系领带环节,由柴雪来做,或许他对领带的排斥会减少那么几分。
柴雪看了眼被他扯皱的领带,意外地答应下来,“是,教父。”
鹰帮的作风比较奢华,看着这华丽且与城南的街道充满违和感的装修风格,佘文吐着信子:“花这么多钱,装成这样子,不知道岑林尽怎么想的?”
青色的巨蟒缠绕在树干上,周围的翠绿成了天然的隐身屏。
绑在身上的耳麦传来柴雪的声音,“藏好了,被发现了,我救不了你。”
鹰的手段颇为狠辣,一旦任务失败,只能求自保,能活一个是一个。
往常都是柴雪做暗处的活,佘文出去当靶子。
今天两人换了换,带有池慎指令的柴雪出面更合适。
“稀客啊。”盘旋的赤腹鹰俯冲下来,落到门的栏杆上,一双圆眼杀机尽显。
它的右翅上有处地方没有羽毛,尖喙啄了啄,将其他处的羽毛拨弄到这边,将光秃的地方遮住。
鸟类爱惜羽毛,在乎外表是它们的天性。
偏就是柴雪逮着这个天性耗,在上次和鹰帮交火时,咬秃了不少鸟儿,一时也没想起来这只赤腹鹰是谁。
“鹰家的待客之道,还是这么野蛮?”她背靠池慎,在外要守住了他的面子才行。
不论是谁要借着她的身份无礼,她都要言语上加倍奉还回去。
赤腹鹰一双圆眼瞪着她,也看出了她忘了他是谁,“我是阎廷。”
作为上次交火中,将她击得节节败退的鹰。
阎廷有自信能让她想起来自己。
“嗯,”柴雪随口应了声,“把门打开,教父托我面见岑先生。”
阎廷见她还是没想起,扑腾了两下翅膀,又因为事关自家教父,他又不得不帮柴雪开门。
天空响起几声愤怒的鹰啼,盘旋的赤腹鹰拍落了几根羽毛,轻飘飘地飞过柴雪眼前。
这也不能怪柴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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