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在生锈的排水管上敲出细密的鼓点，苏淮瑾望着蜷缩在纸箱堆里的杰森。男孩即使在睡梦中依然保持着警戒姿态，右手始终按在腰间藏着的小刀上。
"系统，调取哥谭公立中学的资料。"他在脑海中无声命令。
【正在载入...该校三年来有17名学生失踪，校董会成员与黑面具名下夜总会有资金往来】
果然有问题。苏淮瑾摩挲着下巴，记忆中这个时期布鲁斯·韦恩应该已经开始暗中观察杰森，但距离正式收养还有三个月——足够让某些人渣对落单的雏鸟下手。
晨光刺破云层时，杰森突然惊醒，像只受惊的幼兽般弹坐起来。待看清周围环境后，他才放松紧绷的肩膀，从怀里掏出半块巧克力掰成两半。
"给。"他把稍大的那块扔给苏淮瑾，"昨天抢的。"
融化的巧克力在舌尖泛起苦涩，苏淮瑾装作不经意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样子。"杰森用鞋尖碾着地上的烟头，"给杂货铺望风，或者帮红头罩帮跑腿——他们最近在招送信的小弟。"
"没想过上学？"
男孩嗤笑的声音在空旷仓库里格外刺耳："你见过在垃圾桶找课本的罗宾汉？"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疤，"上周有个老师说要资助我，结果当晚就带人来收'学费'。"
苏淮瑾的指节捏得发白。他当然知道哥谭的教育系统有多腐烂，那些挂着慈善名头的学校根本是培养童工的温床。
【新任务：送目标人物进入哥谭公立中学 奖励：500印象值】
"如果我给你弄个身份呢？"苏淮瑾突然说，"干净的出生证明，全套学籍档案，还有..."他故意停顿，"每天三顿热饭。"
杰森擦枪的动作顿住了。□□零件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代价是什么？"
"每周帮我从学校带点'纪念品'。"苏淮瑾摸出皱巴巴的校园平面图，"比如校工休息室的钥匙模子，或者食堂采购单——放心，不是让你偷考卷。"
男孩湛蓝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在调查什么？"
"三个月前有个叫艾米丽的女孩失踪了，她母亲在洗衣店给我留了件外套。"苏淮瑾面不改色地编造着谎言，"作为交换，你还能学到点有趣的东西。"他忽然抬手，一枚硬币从指间消失，"比如这个。"
硬币出现在杰森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男孩猛地后仰，却在衣领处摸到了那枚二十五美分。
"你！"杰森惊疑不定地盯着他，"怎么做到的？"
【消耗200印象值兑换"基础魔术技巧" 剩余：50/10000】
苏淮瑾神秘一笑："想学吗？"
***
三天后的傍晚，哥谭公立中学后巷。杰森扯着崭新的校服领带，表情活像被套了项圈的野猫。"这玩意比防弹衣还勒脖子。"他恶狠狠地把书包甩在肩上，"你确定那个秃头校长查不到假档案？"
"韦恩集团资助的'明日之星'计划，每年有二十个特困生名额。"苏淮瑾把热狗塞进他手里，"尝尝，加了双份黄芥末。"
"你怎么知道..."杰森咬到一半突然僵住，"等等，上周哥谭公报确实有这条新闻，但申请截止日期是..."
"昨天。"苏淮瑾眨眨眼，"所以你现在是最后一位幸运儿。"
杰森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他当然知道伪造韦恩集团的公章有多危险，更别提绕过层层审查。晨雾中，流浪汉的侧脸轮廓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融化在哥谭永不散去的阴霾里。
第一堂数学课进行到二十分钟时，杰森就发现了不对劲。讲台上的地中海教授第三次把"二次函数"说成"二次方程"，粉笔灰簌簌落在考勤表上，盖住了某个被红笔圈起的名字。
"汤姆·威尔斯。"教授突然点名，"上来解这道题。"
被点名的金发男生嬉笑着起身，校服袖口露出半截纹身。杰森注意到他的课本下压着透明塑料袋，里面是某种淡粉色晶体。
"教授，我需要个计算器。"汤姆故意提高音量，"在储物柜第三层，能麻烦我们的新同学去拿吗？"
教室里响起窃笑。杰森眯起眼睛，这招他在犯罪巷见多了——所谓的储物柜里等着他的不是计算器，而是拳脚或者更糟的东西。
"乐意效劳。"杰森推开椅子，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向门口。经过讲台时，他"不小心"碰翻了墨水，深蓝色液体瞬间浸透考勤表。
"我的天！"教授手忙脚乱地抢救文件，"快拿抹布来！"
趁着混乱，杰森闪身进入走廊。储物区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他数着门牌号停在317柜前，忽然听到隔壁女厕传来啜泣声。
"求求你...我真的凑不出那么多钱了..."
"那就让你那个酒鬼老爸把房子抵押了。"熟悉的男声让杰森瞳孔骤缩，是红头罩帮的二把手"刀疤"乔伊，"或者..."猥琐的笑声夹杂着衣料撕裂声，"用其他方式偿还？"
杰森摸出苏淮瑾给的钢笔——拧开笔帽是五厘米长的钨钢刀片。他踹开隔间门的瞬间，钢笔已经抵在乔伊颈动脉上。
"放开她。"
被按在洗手台上的女孩满脸泪痕，校服衬衫扣子崩了两颗。乔伊的脏手僵在半空，他认得这个眼神，在犯罪巷处决叛徒时，红头罩也是这样的眼神。
"小杰森？"乔伊咧开黄牙，"听说你找了新靠山？"
刀片陷进皮肤半毫米，血珠顺着脖颈滚落。杰森凑近他耳边："告诉红头罩，他往学生书包塞毒品的模样..."男孩的声音甜得像毒药，"比马戏团的小丑还滑稽。"
***
哥谭钟楼顶端，夜风掀起漆黑披风。蝙蝠侠调取着校园监控，画面定格在杰森扶着女孩离开洗手间的背影。经过加密处理的声波分析显示，男孩说了句："苏说遇到蟑螂要直接踩死。"
"阿尔弗雷德，查查这个'苏'。"低沉嗓音混入呼啸的风声，"重点排查最近三个月出现在杰森·陶德周边的新面孔。"
与此同时，苏淮瑾正在图书馆阁楼破解校长室的电脑。十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出他凝重的神色——加密文件夹里存着数百张照片，全是失踪学生的裸照。
【警告：检测到异常数据流 疑似黑系统介入】
突然，所有文件开始自动粉碎。苏淮瑾猛地拔掉电源，却看到液晶屏上渗出暗红色液体，逐渐汇聚成小丑的笑脸。
"Boo！"刺耳的笑声从音响炸开，"抓到你了，偷窥先生～"
苏淮瑾抄起灭火器砸碎显示屏，喘息着后退。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某种阴冷的气息缠绕上来，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宿主精神值下降至70% 建议立即撤离】
他踉跄着翻出窗户，在雨幕中奔向约定地点。杰森早已等在那里，男孩抱着胳膊冷笑："你迟到了两分三十秒。"
"遇到点小麻烦。"苏淮瑾把U盘抛给他，"把这个交给十字路口卖热狗的光头，就说'樱桃派烤焦了'。"
杰森没接，反而抓住他的手腕："你受伤了？"袖口渗出的血迹在雨水中晕开，散发出诡异的甜香。
"划伤而已。"苏淮瑾想要抽回手，却被更用力地攥住。杰森扯开他的衣袖，倒吸一口冷气——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正在渗出黑色脓血。
"这是小丑帮的毒爪！"男孩脸色煞白，"你今晚必须跟我去见..."
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三辆黑色SUV堵住巷口。戴着小丑面具的暴徒们鱼贯而出，电击棍在雨幕中噼啪作响。
"晚上好，小老鼠们～"为首的男人用砍刀敲击着墙壁，"老板说想请你们玩个游戏..."
【战斗模式激活剩余印象值不足兑换高级技能】
苏淮瑾把杰森护在身后，摸出藏在外套夹层里的微型炸弹。这是他昨晚用食堂偷来的硝酸铵自制的，威力刚好够掀翻两辆汽车。
"数到三就往后跑。"他低声说，"去GCPD后巷第三个垃圾桶，我在里面藏了..."
"你以为我是谁？"杰森突然抢过他手中的引爆器，"看好了，菜鸟！"
男孩像只灵巧的雨燕掠过人群，引爆器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苏淮瑾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看到某个暴徒的枪口对准了杰森的后背。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直到某个黑色身影从天而降。
蝙蝠镖击飞手枪的瞬间，杰森刚好扑进苏淮瑾怀里。爆炸的火光中，蝙蝠侠的披风如垂天之云，将两人笼罩在安全的阴影下。
"抓紧。"低沉的嗓音从变声器后传来。
钩爪枪射向夜空时，苏淮瑾最后看了眼燃烧的巷口。浓烟中隐约站着个穿紫色西装的身影，咧到耳根的猩红笑容穿透雨幕。
【检测到宿敌标记苏怀烬已锁定本世界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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