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凌妙真被帕鲁格的主动示好吓得不轻,加上先前一番折腾,她直接昏了过去,陷入梦境。
她似乎梦到了自己的过去,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自己犯傻。
为什么是犯傻?没事,她很快就明白了。
她的身形缩小了,仿佛把原本的身高均给帕鲁格。她跟帕鲁格正待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
奇怪的是,屋内明明已经暗到看不清任何装饰,凌妙真却仍能清晰地看见帕鲁格的脸。
旧时的帕鲁格完全是副少年相貌,体型也比现在来得娇小许多。
凌妙真蹲下身子,然后掀开他的衬衫,她手里拿着一根水晶做的笔,多半是要用它写字。
等会,写字?
凌妙真又想起了那句七字真言,我的奴隶,帕鲁格。加上帕鲁格先前说他的名字是她取的,难道说他的纹身……是她自己刺上去的?
停下!快停下!真刺下去就来不及了!
凌妙真企图握住自己刺字的手,却忘了这是她的回忆。
她无法改变过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在帕鲁格的肋骨处刺字,写下那句令她后悔不已的誓言————
凌妙真惊醒过来,她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水晶笔的灼热感。
当下有个好消息,这次她醒来不是在精神病院,而是在陌生的宾馆床上。
不过还有个坏消息,多半是帕鲁格带她来宾馆的。她下意识地往身旁看,果然,帕鲁格正与她五指紧扣。他跟先前在医院那样,睡在地板上,很有做宠物的自我意识。
凌妙真早想说了,帕鲁格虽然长着一对猫的眼睛,却给她一种狗的感觉。
她决定趁着帕鲁格睡觉逃走,她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再谨慎地下床。可下床的瞬间,一样物品吸住了她所有目光:
昨天她就注意到了,帕鲁格脖子上貌似戴着什么,只不过她被吓晕了,没注意到具体是什么玩意。
凌妙真俯身,果然,她看到帕鲁格戴着一条宠物用的项圈,上面写着一行相同的洋文,这行字她都快会背了:
My Slave, Palug.
此刻的凌妙真无法理解帕鲁格的脑回路,她被吓的拔腿就跑,结果被帕鲁格一把抓住右手腕:
“您醒了?”
她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床上。她见帕鲁格抓她的指尖骤然缩紧,满眼写着不安:
“您要去哪?”
凌妙真顿时不知所措,她想求帕鲁格别缠着她,又怕他做什么过激举动,就像昨天那个突兀的拥抱。
可她最后一个不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一句:
“我……我去上个厕所行吗……我刷个牙……”
刷牙被凌妙真刷出了一种悲壮感,她甚至想要不要再跳一次楼。说到做到,凌妙真去窗外看了下客房到地面的高度。
嗯,非死即伤。
那咋办?她要赌一把吗?还有更安全的方法吗?比如说……
变出一把楼梯?
砰!凌妙真面前瞬间多出一把梯子,梯子还非常贴心地挂在窗户旁。她站在梯子上看了一眼,完全不存在太短够不到地面的情况。
“凌小姐?您还好吗?我刚听到卫生间那……”
凌妙真赶忙回话:
“我没事!我很好!你先不要进来!”
她有些慌乱,帕鲁格要真发现她要逃走,多半又要贴上来还什么主不主人。想到这,她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凌妙真把冰水泼在自己脸上,为自己打气,然后慢慢爬下楼梯。
她的身体机能比自己想象中还强大,昨天腿上的瘀痕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的双脚很快碰到了地面。
她还没穿鞋,宾馆旁的泥地冻得她直哆嗦,不过……这不是当下她该考虑的问题。摆在凌妙真面前的,是一件比非人生物纠缠更可怕的事情:
昨天在医院跟她打追逐战的那帮牧师又追上来了,就站在宾馆楼下。
还没等凌妙真想好下一步,她就被某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男人抱在怀里。男人娴熟地把她放在肩膀上,然后宾馆后的树林跑。
凌妙真想起某位故人,她抬头看男人的脸。呵呵,果然是帕鲁格。
帕鲁格的弹跳力十分惊人,他能直接跳到十米高的树上,还能在林间自由穿梭,简直跟猫如出一辙。
但这样一直躲下去有用吗?她不能逃一辈子吧?况且,凌妙真也不想总是让帕鲁格保护自己。
先冷静下来,分析情况吧!
人死不能复生,昨天跟今天的牧师,显然不是同一批人,那就说明有个教派在追杀她。
凌妙真想不起当地的教派势力了,不过这些洋教在她眼里大差不差,他们都信仰着一名诡异的神明:
祂没有任何形象,只能用十字架来代指;传说中祂用七天创造万物,还有众多奇形怪状的随从。
牧师们不怕生,不怕死,死亡反倒是通往天国的唯一途径,可他们去天国的资格全由信仰的神灵一手拍板。
那么,她是否能利用牧师们对神明的信仰呢?可是神没有形象啊?
凌妙真想了想,神是没有形象,但是神的随从是有的,比如说天使!她完全可以造一个天使出来,震慑她的牧师敌人!
“帕鲁格!我们先停下来好不好?我有点看不清他们了!”
凌妙真扯住帕鲁格的项圈,这时候她又觉得项圈是个好东西了。帕鲁格比她想象中要来得听话,他立刻停在一棵大树上,等待凌妙真发号施令。
“这也太远了,我们再近一点好不好?”
这棵树离宾馆未免太远了,她完全看不清敌人的样子,她需要观察牧师们的动态。
帕鲁格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可是……我怕您————”
“哎呀!没什么好怕的!”凌妙真赶紧摸摸帕鲁格的头,她记得人们都是这样训狗的,尽管帕鲁格并非犬类。
总之这招很灵验,帕鲁格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并为她找了个好方位,能让她清晰观察牧师们。
牧师们服装上跟昨天别无二致,武器上倒是变得更齐全了,他们带了枪,可以隔空取凌妙真小命。
凌妙真不禁深吸口气,感叹自己大难不死。多亏帕鲁格及时把她抱走,否则她下一秒决定要脑袋开花。
好了,该冷静下来了。凌妙真闭目凝神,开始想象造物,将经文里的天使带到人间。
“长官!那是什么?”
这是男人第一次作为长官出勤,也是他最后一次作为长官出勤,好在他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他知道自己的对手何其强大:根据昨日的报告,这名神秘的东方女子光凭自己的妄念,就瞬间创造出数千把倒挂的剑,并且操控它们杀人。
昨天她就是靠这项邪恶的能力,杀死了他重要的教友!
想到这,男人气愤不已,连手上的枪都握不紧了。可惜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比杀敌更要命的问题:
他根据下属的指引抬头看,在他们头顶有一片共同的乌云。
可无论是官方的天气预报,还是他们教廷测出的神旨,都说今天是个适合铲除异端的大晴天。
不对,那不是乌云,那是那不是乌云,那是由某个巨大物体形成的阴影!
那是他们的天使!
凌妙真根据自己的理解造个天使,只是她的天使,跟老百姓们眼中的天使,似乎不太一样。
天使原本长相个顶个的恐怖,甚至能称得上一句宝相庄严,但这样的天使形象恐怕只会吓坏老百姓。
所以教廷为了传播和谐了天使形象,在大多数人心中天使全是一帮长着金发肉翅的帅哥美女。
如果没有认真阅读经文,是很难发现这点的。好在她的敌人全是一群狂信徒。
所以她造了一个面目可憎,只有虔诚之人才会了解的天使:
祂以四个轮子组成躯干,每个轮子上都长着数十对眼睛。祂浑身冒火,竟毫不受损。
有两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天使身上,那两个人刚好就是渎神的凌妙真和帕鲁格。
她的计划成功了!从天上看那帮牧师全跪了下来,甚至有两个人远远望去都能看出来在抖,
古书中的天使重现人间,却跟敌人并列同行,这不叫人震撼吗?
想到这,凌妙真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而在她宽心的瞬间,她的天使居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说她控制不了自己的造物吗?
幸亏帕鲁格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他用树枝做缓冲,慢慢跳到地上。
满脸惊魂未定的她被帕鲁格横抱在怀里,她想下去,她不想用这样尴尬的姿势面对敌人。
即便如此,牧师们依旧无法抬起垂下的头,为首的长官举起十字架,祈求神明宽恕他们的无知。
凌妙真让帕鲁格把自己放到地上,她只觉得有点好笑,一群大男人竟被虚假的天使吓到无法动弹。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在有人帮她解了围:
林间忽然掠过金属的冷香,牧师们的心脏被突如其来的银锤一一贯穿。那根银锤在他们胸口间穿梭。不到一分钟,她的所有敌人便因心脏破损而亡。
沾血的银锤在空中划出弧线,再被主人拖回掌心,有个女人正慢慢走向凌妙真:
那是一名修女,她个头不高,比凌妙真还矮。
她没像其他修女那样用头巾把自己包裹起来,而是直接把她那一头栗色长发搭在肩上。除去她颈间配搭的逆十字架,她的其他服装倒是跟其他神职人员没什么两样。
哦对,还有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是婚戒吗?修女不能结婚吧?
凌妙真想她应该庆幸吗,因为修女的胸口没绣玫瑰,大概不是她的敌人。
比起昨日又哭又叫的凌妙真,修女可谓是淡定得很。终于,她清理好了自己的武器,慢慢对凌妙真邀请道:
“您好,我是亚硫里研讨会的干部,格蕾琴.达尔克,您可以直接叫我格蕾琴。”
“您就是凌妙真小姐吧,您有兴趣加入我们研讨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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