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所有世界泡上的自己乃至是更多时间线上的自己满意……“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是否愿意在这腐朽,氧化,且没有一丝美好和希望的世界之中醒来。”她到底在问什么问题……估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算是引荐某位作家的作品吗?我不是太关注文学上的成就,那位作家的情况,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没有爱人的能力,我也一样,所以,我的答案是,会。”
“……第三个问题,这个答案也有许多人问过我,我也用过这个问题问过别人,聂伊,你还会做梦吗?梦见那些因你而死,深爱着你的人,憎恶着你的人,背叛过你的人……这些过往如同潮汐,奔流不止。”贾岩抬起头,与聂伊平视着,“我需要知道答案,这很重要。”答案?聂伊思考着,最终她给出了一个较为朦胧的回答。“这要看你问的是哪个时期的我了,倘若是幼时或者是少女时期,我兴许会做梦,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人用天才一词束缚住,但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去的越多,自己的梦境就会更为的匮乏,我不在意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因为即使在意,也做不到任何补救,他们已经死了,倘若我继续沉溺于梦境,不肯醒来,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那就是……不会。“感谢你的回答,你的答案将会作为笔记上的记录存在,感谢你,聂伊女士。”她微微点头,随后背过身去,迎上来克里特的目光,他似乎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你是来接她的?请告诉我你的名字,这个请求或许听上去会有些怪,但,我希望能够记录下来每个人的名字。”贾岩……克里特始终没有说出贾岩的名字,而是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意思是说,我需要知道你的全名,并非只有单独的名字。”全名……“克里特?无归离?希索斯。”名字倒是很长,而就在不远处,竟出现了一位淡蓝色头发的男子,正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一切。“好,那你先接她回去,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将这个人请出来。”
“……”淡蓝色头发的男子站定在此,没有走动,贾岩将舒拉交给克里特的时候,一个侧身转了过去,拔刀,向那人劈过去,“幸会,小姐。”他悻悻地躲了过去,一步接着一步走上前来,他的脸上和身上也有着和贾岩身上一样的黑色裂纹,只不过,他身上的裂纹较少,甚至算不上过于的密集。“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无生。”聂伊依旧是温柔的微笑着,但很显然她没有料到这个人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来做什么。克里特警惕地盯着那人。“别紧张,老朋友,我过来就是叙叙旧,没别的意思,金陵那家伙应该跟你们打个照面了,可惜,我从树那边过来,多少费了一些功夫。”就知道耍些嘴皮子功夫……贾岩一脸的不耐烦,怎么现在谜语人这么多。“说人话,我不介意再劈你一刀。”正说着,她准备给眼前被称为无生的人再砍一刀。“啊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就这么不欢迎?”他背过身去摊开双臂,霎时间周围开始产生爆炸,爆炸产生的声响硬是将舒拉给吵醒了。结果他还没摊开双臂多久,就直愣愣地被贾岩劈了一刀,直中后背,随后一击刺穿胸口。
“我们都是行走在神明视线之下的棋子,无论是命运还是因果,我们都无计可施。”他笑的愈加癫狂,但是还没等他再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胸口处透过来的刀刃竟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将他的皮肤,血肉尽数吸收,最终只剩下一团火。“乖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先好好地休息一下。”聂伊不紧不慢地走上前,轻柔地安抚着贾岩险些暴起的手臂。
但显然现在舒拉是一脸懵的,先是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候周围就是爆炸,然后现在眼前又看见了一个满身是黑色裂纹的少女。“等等……让我先捋一下,我这是……”聂伊转了过来,一脸惊喜地一路走了过来。“呀,醒了?亲爱的,嗯……刚才感觉怎么样?”舒拉晃了晃脑子,最终脸上的表情由一脸懵变成了平淡,再变成了羞红。“停停停……怎么上来就叫亲爱的啊……我,我有点……”才意识到自己在克里特怀中的舒拉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结果冲到了贾岩后背上。好在是被贾岩接住了。
“那个……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贾岩转过身来,叹了口气。“没有,你人没事就行,刚才……算了,我不说了。”她晃了晃脑袋,确保自己脑子里不是浆糊之后,才让舒拉先稳定好身体再起来。“真的吗?可我之前怎么听到了爆炸声,还有刀气的声音,你刚才是不是拿刀劈死了什么东西,导致的爆炸。”嗯……要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确劈死了一个人,“还有这团火……是怎么回事?系统上说,和某个未知东西碰的久,就会使主体变成火焰的形状,哎哎哎哎,这火怎么还说话呢。”
刚吐槽着,她就听见了眼前的火焰在自说自话,并真的变成了一位淡蓝色头发的男子。“……是要我说出你那拗口的名字,让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你一出生就要起这么难叫的名字,还是现在我给你一刀,你赶紧滚?”她将刀刃举了起来,作势要劈下去的样子。“有话好好说啊,那个……我不太清楚你叫什么,但是,但是拿刀劈人是不对的……”
“舒拉,你先上一边呆着,我来处理。”她让舒拉站在自己身后,而后举起刀刃,将刀逼在他的面前。“停停停……虽然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这个人应该是聂伊小姐和克里特先生的朋友吧……你之前已经劈死他一次了,现在让他把话说完,至少你实在看他不爽你就等他说完你再劈,刚才的爆炸声就是他放出来的,我……”说的也对,贾岩将刀收了回去,拿出了笔记本和笔。
和数据树融为一体的存在……“她说的没错,你刚才确实已经劈死我一次了,看我不爽的话,我走,或者等我说完你再劈死我也不迟。”贾岩冷静了稍许之后,向他提出了三个问题,而这三个问题和之前的问题如出一辙,“第一个问题……我和聂伊的答案一样,满意只针对在现在这个世界泡乃至是时间线上特定的我,我并不能保证任何时间线上的我都能满意,但我估计现在能了,因为这些充满着可能性的我,均被树融合成了一个尽头。”
“而第二个的问题,我对这个问题的观点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反对意见,它是不美好,没有希望,腐朽且氧化,但它还有我啊,我一样可以做到重新修改着整个世界,不是吗?”这句话总感觉有些耳熟,“至于第三个问题,我的答案是,会,且一定会,每个世界泡乃至是每一条时间线上的记忆,事件,以及……人,这些东西构成的情景编织成梦境,毫无疑问,这在医学角度上来说,我属于过度的神经衰弱,但每次醒来,我都会清晰地记住那些梦境带给我的伤痛,以及那些因我而死的人,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挂上了一个因我而死的高帽,这难道不冤吗?”
你话太多了……贾岩暴力地将笔合了起来,并收好了笔记本。“小姐,问题问到这里,也该我来问你了吧,毕竟问了这么多问题,我总是要讨回来一点报酬的。”说着他搓着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示意来点什么。“可以,比如给你来一刀。”说着,贾岩正要劈下去的时候,舒拉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劲给她拽住了。“停停停,这,你看他不爽的话,能换种死法不?总是劈死容易……”
“……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换种方式。”于是她一拳挥了过去,揍在了无生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先生,你保重吧,我也拦不住了,告辞……”说完,舒拉便不再拦着贾岩,一路小跑到安全地带。“好了,你可以起来了,刚才的问题,你可以问我,但是只能问三个,多了不回答。”无生狼狈的从地面上爬起来,中途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最后站了起来。
“第一个问题,你,是否承认你被神明注视着,且受到了一定的赐福。”贾岩摇了摇头。“没有,换下一个。”果然,惜字如金。“第二个问题,你是否参与到了剧本的编撰之中,乃至愚弄所有人的命运。”舒拉愣了一下,因为距离并不是很远,以至于克里特,聂伊,她,都听见了,“愚弄众人的命运,视他们的性命为草芥,甚至是娱乐中的一种戏码,我说的对吗?愚者贾岩,你,是否是那位创造出我们却愚弄着我们所有人的性命的,创造者。”
……舒拉很希望贾岩说否,因为这个少女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很坏的人,同样的克里特和聂伊也不清楚贾岩的真实身份,即使有着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可她说的真假,又会有什么人去信呢。“……”贾岩沉默着,最后点了点头,“是,我承认,我愚弄了所有人的命运,为了书中的人能够拥有自我意志,我设计,我书写,试图让他们活过来,但没什么用,这些观众不会买账的,于是,我以身入局,成为了书中的人,但显然这在上一条时间线上行不通。”
“什么?”舒拉差点没吓得摔一跤。“但你说的,是作为创造者时的我,现在的我,只是一位记录者,不是吗?”她颠笑着,最终,她将刀刃指向面前的人,“你不也是,需要我说出你的行径吗?做过的人体实验,做过的所有为了那个人而牺牲的众多人的事情,最终为了洗刷自己的罪孽,和树融为了一体,还需要我再复述吗?还是说,你需要让我说出你那个拗口且充满罪孽的名字?”
那倒不用,他走上前,握住了刀刃。“我的罪孽暂且不值一提,而你,贾岩,你才是那个,愚弄着所有人命运最后藉着以身入局的借口,试图做些什么,但你什么都做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