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鱼的烦恼

“赛——德——琳——”菲尼安趴在石头上扯着嗓子喊,尾巴随波轻轻摆动。

赛德琳听见呼喊声,朝菲尼安的方向望去。又低头在火堆上放上水壶盖子,往里面加了些水,放入章鱼。起身朝菲尼安走。

赛德琳走到菲尼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怎么了?”

菲尼安仰头说道:“那…是…什么?”

他的视线移向那堆火。赛德琳随着菲尼安的视线转头看去,转头对他说:“火。”

菲尼安想问她是不是什么魔法,但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干脆不问了,但他觉得这大概就是人类特殊的魔法。

赛德琳本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搞不懂他为什么要问。就算自己跟他解释这是干什么的他也听不懂。

赛德琳想他大概觉得很神奇,是什么魔法之类的。

她已经饿地不行了,等章鱼煮好后。赛德琳拿起章鱼肉,咬一口,竟感觉味道不错。

菲尼安还是趴在那里看赛德琳,他特别想知道赛德琳的一举一动。面对这种陌生的生物时他总是止不住地好奇。

当他看见赛德琳拿起章鱼咬了一口后,顿时睁大眼睛。

人类喜欢吃章鱼?菲尼安实在不理解,他想赛德琳一定是没抓到好吃的鱼,迫不得已才吃章鱼。

赛德琳见远处的菲尼安一直盯着自己,以为他也饿了。

既然是他帮自己抓的,那分他一些也是应该的。

她起身走过去,扯下一部分递给菲尼安。

“给。”

菲尼安实在吃不下章鱼,他摇摇头。不要?那更好了,自己还不够呢。

突然菲尼安钻进水里,赛德琳以为他要回去了。于是独自坐在石头上吃章鱼。

结果没过一会儿菲尼安就回来了。随着他出水瞬间,一条鳗鱼也随之被扔到赛德琳旁边。

这次赛德琳显然要镇定地多,只是稍微往旁边躲了一下。

赛德琳不知道为什么这条人鱼做事总是很突然,竟然这么快就抓了一条鱼回来。和昨天一样,这条鱼的肚子被刺穿,显然是菲尼安的爪子干的。

赛德琳刚好觉得没吃饱,干脆再烤点鳗鱼吃。

赛德琳对着鳗鱼做了个分割的手势。菲尼安立马明白赛德琳想让他帮忙割下鱼肉。他伸出爪子将鱼切成了几块。

赛德琳将鱼肉放在火堆旁,弄好后她拍拍手站起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这片海洋笼罩在黄昏里。赛德琳走到海边坐下来静静看着海平面的夕阳。

菲尼安见赛德琳坐下来看夕阳,于是也跟着游到赛德琳旁边

菲尼安没办法完全上岸,他的尾巴依然浸在水里。他只能用手撑着地面,挪动自己的身体,尽量靠赛德琳近一些。

但赛德琳坐的地方是干的,他实在不想沾到干的沙子。于是他对赛德琳说:“你可以…过来…一点吗?”

赛德琳也不想沾到水,于是想都没想回道:“不可以。”

菲尼安有些失落,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尾巴,又看了看赛德琳的脚。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在赛德琳脚边坐着。

菲尼安倒是很喜欢看日落,这点与林德不同。林德甚至从来不到浅水区来,他整日待在又黑又冷的深海里。

昨天是菲尼安第一次看到太阳,在他成年之前他一直都待在深海区。林德说等自己四百岁时就可以到海面去看看。

昨天刚好是自己成年的日子,没想到刚游到浅水区,就看见赛德琳飘在海里。

他想自己从没在海里见过这种生物,想必她不属于海洋。于是就把她放到岸上。

赛德琳正想着什么出神,突然脚边传来一种冰凉的触感打断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朝脚边看去。菲尼安的手撑在沙子上,小指挨到她的脚。

赛德琳默默挪动脚,菲尼安的手动了动又碰到她的脚。赛德琳看向菲尼安,他正专心看着太阳,应该是不小心的。

赛德琳突然开口道:“你不回去?”

菲尼安侧过头看她,嘴角还残留着笑意。“不回去。”

菲尼安不太明白赛德琳说的回去是去哪里。他一直都待在片海域,哪有回去的说法。

听到菲尼的回答,赛德琳这才想起在人鱼没有固定的家,也没有族群意识。在人鱼的世界中更没有亲情的概念。

雌性人鱼产下后代后也不会继续养育,因此人鱼的数量极少,多数人鱼活不过幼年期。

至于爱情,在雌性人鱼眼中雄性人鱼只是自己生育的工具,不存在爱情可言。

海面又开始起风了,赛德琳的发丝摇曳。她起身走到火堆旁,拿起一旁的披肩披在身上。

坐在火堆旁就不会那么冷了,火焰的光影在赛德琳脸上跳动,她想今晚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布兰温站在海神殿外,仰头盯着盘旋在宫殿顶端的透明蓝色鲸鱼,眸光微沉陷入沉思。

“主神,海神失踪的事已经惊动其他主神了。”一个神使走到布兰温一旁道。

布兰温回过神来,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怀表。转头对神使说:“知道了,你就对外说海神去办很重要的事了,婚期暂时推迟。”

“是。”

神使向布兰温行礼后便消失了。

布兰温抬步走进海神殿。空荡的宫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布兰温踏入殿门的瞬间,兽神缓缓睁开眼睛。兽神抬首发现是布兰温,于是待在原地没有上前。

布兰温走到兽神面前问道:“兽神,你知道赛德琳去哪儿了吗?”

兽神缓缓张嘴,呼出的空气吹动布兰温的长袍和长发。

“不知道。”

“不过赛德琳消失前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神使闯入海神殿但当时我没有任何感觉。”

“至于后来赛德琳怎样处置他我就不知道了。”

布兰温听他这么说立即有了猜想,他又问道:“那个神使在哪儿?”

“我没见到那个神使,赛德琳也什么都没跟我说。”

布兰温在宫殿里四处走,但什么都没发现。宫殿大堂里什么都没有,布兰温觉得到里面去看看。

他刚走到走廊入口,身后便传来兽神的声音:“你不能到那里去,赛德琳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也不行吗?我是她的未婚夫。”布兰温回道。“而且她现在失踪了,情况与以前不同。”

“不能。”兽神从容拒绝道。

布兰温冷笑一声,缓缓转身走到兽神面前。

“你以为现在还是赛德琳在的时候吗?”他的眼神比先前多了几分轻蔑。

不等兽神说话,布兰温手上的怀表自动打开。原本没有指针的表盘突然出现了三根指针,指针飞快逆时针转动。

布兰温看着怀表,突然抬眸看向兽神的眼睛。瞬间兽神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音回荡在整个宫殿。

“快停下…”兽神的说话声越来越缓慢。渐渐地停止动作,身体静止保持仰头的姿势。

布兰温食指往里一扣,关上怀表盖子。朝走廊入口走。

站在走廊入口往里看,这条长廊好似没有尽头。

布兰温抬步朝里面走,走廊两侧是一排排房间。布兰温不管两侧的房间,径直向尽头走去。

走廊尽头有一扇高大的白色大门。这扇大门比其他大门都要大得多,门上的花纹也比其他门上的花纹精致。

布兰温抬手轻轻一推,门就轻松打开了。布兰温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才能打开这扇门,没想到竟这么轻松。

他走进房间,这是一个很大圆形的房间。向上望望不到头。周围的墙壁上全是书,中间只有一个白色的书桌,书桌下铺了一张圆形地毯。显得房间格外空旷。

布兰温绕着房间墙壁慢慢走着,目光在书架上的一排排书上扫过。

最后布兰温的目光停在了一本蓝色的书上,他取出这本书。书的封面印有白色的花纹。

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书。这是一本历史书,一本关于神界历史的书。但上面并没有记载神界的发展史。

更多记录的是历史上神界发生的各个大事件。这些事件按时间顺序排列,从以前到现在。

布兰温目光从上到下扫视各个事件。标题为“海神与光明神的神权纷争”的事件引起了布兰温的注意。

他翻到了这个事件对应的页码,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书中的几行字便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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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八尺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