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开(一)

慕容澈走后,慕容沁和秦非烟在后园散步,慕容沁边走边说:“非烟,我们该去南疆解你身上的蛊虫了。等稍后我去向母亲说明,明日我们便动身,可好?”秦非烟说:“也好,不过我想自己去,毕竟去南疆路途遥远,我又无法使用内力,无法护得了你,你在京都乖乖等我回来便是。”慕容沁听不让自己跟去,停下了脚步,装作生气的样子说:“我也是会武功的,虽不及你,但自保也是没问题的,你不能小看了我。”秦非烟解释到:“我没有小看你,只是不想你有任何闪失。”慕容沁还要继续接话,只见母亲林语涵叫住了她们:“沁沁,秦姑娘。”慕容沁见母亲过来,说:“母亲,我有事同你商量。”林语涵说:“正好,母亲也有事和你说。”慕容沁见母亲是一个人来的,知道要谈私事,问:“母亲可是要说宁王?”林语涵说:“沁沁,皇后今天说的事你觉得如何,母亲今日见宁王对你也是有意,虽比你年纪小,但气质非凡,也是一表人才,还是嫡出,身份也是尊贵。”慕容沁本就因秦非烟不想带自己一起去南疆心有不满,又听母亲旧事重提,不耐烦的说:“我已和母亲说过,我不会嫁给宁王,母亲不要再提。”林语涵接着说:“这些年你没见过宁王,改日你见见宁王,母亲觉得你必定会喜欢的。”又看向秦非烟说:“沁沁许给宁王秦姑娘觉得如何?”秦非烟不知该如何回复,慕容沁说:“母亲不用问她,问谁都没用,我不会嫁的。”林语涵说:“你年纪已过十六,盛超女子过了十六岁就要嫁人了,你不嫁宁王,那你是心有所属?”慕容沁深吸了一口气说:“母亲,我不想瞒你,我是有喜欢的人。”看了一眼秦非烟,秦非烟和慕容沁对视的这一下,知道慕容沁要说出她们的关系,于是轻唤了一声“沁沁”。慕容沁拉着秦非烟的手说:“母亲,我喜欢的就是她,秦非烟,我想嫁的也只有她。”林语涵一直觉得二人关系非同一般,但听到慕容沁对自己说喜欢的人是秦非烟的时候,还是心头一惊,说:“沁沁,你不要同母亲说笑,两个女子,胡闹。”慕容沁说:“我知道母亲一时会接受不了,但我和非烟是真心相爱,我不能没有她,明日我会和非烟离京一段时间,请母亲允许。”林语涵气急败坏的说:“你又要离家,我不会同意,你不能离开京都,也不能和秦姑娘在一起。”接着对秦非烟说:“秦姑娘,沁沁年纪小不懂事,你怎能和她一起胡闹,何况你之前还和她哥哥有过一段情,你们这样是不可以的。”慕容沁挡在秦非烟面前说:“母亲,恕女儿不孝,我一定要和非烟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拦,我们这就走。”说着拉着秦非烟便回房去了。林语涵见二人走了,于是急忙跑去内院,吩咐护卫将慕容沁看好,不许她出府,又叮嘱护卫统领卫武时刻观察慕容沁的动态,若她强行出府,动用武力也要将其拦下。

慕容沁回到房中便收拾行礼,准备和秦非烟一同走,秦非烟说:“沁沁,为何现在就同你母亲说明咱们的关系?”慕容沁笑呵呵的说:“说出轻松多了,今日我进宫,见了皇后,宁王也在皇后身边,皇后让我同宁王单独带我去赏花,似要将我说给宁王,所以我才想和你一起赶紧去南疆,可你又不肯让我同去,现在母亲也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你就不能丢下我了。”正当二人在说话之际,只见门外来了一些护卫,慕容沁打开房门问到:“你们为何站在我门外。”卫武答:“卑职奉夫人之命保护小姐安危。”慕容沁知道母亲是不让自己走了,关了房门继续收拾东西,收拾好后拉着秦非烟就走,出来房间,护卫便一直跟着,直到大门口又有护卫将她们拦下说:“奉夫人之命,小姐不能出府。”慕容沁气愤的说:“若是我非要出去呢?”说着继续往大门走,见护卫不让通行,于是拔出剑想要闯出去,不曾想护卫们也亮出了兵器,慕容沁虽然武功并不高,但护卫不敢伤她,眼见她们就要闯出门外,卫武只能使用真本领,大声说:“小姐,恕卑职无礼了。”于是三两下便将慕容沁手中武器除去,慕容沁没想到护卫敢真的拦自己,见出不许于是便去找母亲林语涵:“母亲,您让我们走吧。”林语涵平静的说:“沁沁,你就算不嫁宁王,就算一辈子都不嫁,也不能和秦姑娘在一起,你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传出去,你爹你哥哥们的脸面往哪搁,慕容家的脸面往哪搁,母亲明知道这是错的事情,是不能见你错下去的。”又对着秦非烟说:“秦姑娘,你离开这里吧。”随即见林语涵叫来了护卫:“卫武,请秦姑娘离开大将军府。”慕容沁慌了神,跪在了林语涵面前,拉着林语涵的裙子说:“母亲,不要让她走。”见林语涵不为所动,哭着磕着头请求着。林语涵见慕容沁这幅样子,心知她对秦非烟用情极深,正是这样,就一定得让秦非烟离开。秦非烟见状,以前也猜想过她和慕容沁之事不会顺利,于是蹲在了慕容沁面前,擦了擦慕容沁脸上的泪,摸了摸慕容沁的头说:“沁沁,我先离开,你不必伤心,我先去南疆,等我回来。”于是站起来准备离开大将军府。秦非烟本打算自己先去南疆找到苗佩为自己解了蛊虫,等自己内力恢复了,回来带慕容沁走是谁也拦不住的。刚离开大将军府便迎头遇上了萧启硕和齐娩,原来二人正是来找自己的,说是收到师傅白本初来信,近日便会到京都,特地来告知,见秦非烟提着包裹,萧启硕问:“二师妹这是要去哪里?”秦非烟答:“有些事需要去南疆一趟,不知师傅要来,等见过师傅了再去。”萧启硕见秦非烟不回大将军府,又问:“若是二师妹不回大将军府,去我那里住下。”说着去接秦非烟行礼。秦非烟谢绝,说:“师兄你是知道我喜欢清净,我找间客栈住下便可,见过了师傅还要远行。”萧启硕还在劝说秦非烟,齐娩看出秦非烟情绪不佳,又不回大将军府,猜想是和慕容沁闹了矛盾,于是拉住了萧启硕说:“师姐既然不想去,那我们便送师姐去客栈休息。”又扯了扯萧启硕的衣袖,萧启硕领会到了齐娩的意思说:“那好,二师妹就住在离我们那不远的同成客栈吧,于是安排好了秦非烟的住处,又留下了一些银两。出了客栈,齐娩对萧启硕说:“硕哥哥,我看师姐似有心事,平日里沁妹妹和师姐交好,师姐要出远门,竟不见沁妹妹相送,想必是她二人办了嘴,师姐既然说了自己想清净,就让师姐独自住上两日,等师傅来了,咱们再邀师姐。”萧启硕还是一如既往神情的看着齐娩,说:“还是娩儿看的真切,我竟没看出二师妹她有心事,娩儿在我身边真好。”又说:“那你用不用去大将军看看慕容妹子,问问情况?”齐娩想了想说:“再等等看吧,女孩家逗个嘴,闹个矛盾应该不碍事的,师姐应该可以处理好的。”萧启硕轻声的说:“娩儿说的是。”

第二日,林语涵派人打听到了秦非烟的住处,于是亲自去了客栈找到了秦非烟,见到了秦非烟,林语涵先开口说:“我派人询问了守城的士兵,姑娘这等姿色士兵们都无印象,想来是没有出城,我有些话想于姑娘说,于是找到了姑娘的住处,失礼之处请姑娘不要责怪。”秦非烟先是惊讶林语涵的出现,又想在京都,大将府想找人岂不是轻而易举,说:“见过夫人,夫人请坐,夫人有话请讲。”于是二人坐了下来,林语涵说:“秦姑娘,我就直说了。你和沁沁的事情请秦姑娘见谅我不能同意,不是我迂腐,如果让沁沁的父亲知道了,他不仅不会认同你和沁沁的这段感情,还会认为沁沁是家族的耻辱,如果沁沁执意和你在一起,想必她父亲会将她赶出家门,而秦姑娘你呢,听闻尊师是也是位尊贵之人,想来这种感情他也不会同意,到时候秦姑娘你是否肯为沁沁背离师门,就算秦姑娘可以,你们二人一个背负着家族之耻,一个背负着师门之辱,这种骂名你们又能承受得了多久。”见林语涵停了下来,秦非烟说:“夫人,您说的这些我都有考虑过,我也不是随意就和沁沁在一起的,我知道女子之间会不被世人认可,可是我也知道,我能遇见沁沁,能和她相知相爱,是我的荣幸,她是我要守护的人,夫人,我不求您能接受,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世人看,我和沁沁在一起,女子和女子在一起也未尝不可。”林语涵摇了摇头,说:“你们现在还小,女子之间又无法生育,日后,过个十几二十年,你们感情归于平淡,你会不后悔膝下无子,你就能确定沁沁对此遗憾,你们现在早早了断,只是一时之间的痛苦,你若真的为沁沁好,就离开她,让她有个正常的家,她有个疼爱他的丈夫,有个可爱的孩子,以后嫁给了宁王,也会是尊贵的王妃,你怎忍心让她和你流落在外,生活清贫度日呢,请秦姑娘多为沁沁着想。”说完又拿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说:“秦姑娘,如今,她们兄妹对你都有亏欠,这些银票你拿着。”秦非烟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说:“夫人,这些银票我不要,我真心爱沁沁,无论结果如何,这份感情也不是能用钱财衡量的。”林语涵看着秦非烟说:“秦姑娘,我对你也是非常喜爱的,你一人在外行走,需要银两傍身,秦姑娘是聪明人,也请秦姑娘再三思量下和沁沁的关系,我先回去了。”说完起身离去。秦非烟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又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景象,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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