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忆

自萧启硕见过秦非烟后,便每天早上城门开启直到晚上城门关闭都在城外等候师傅白本初,齐娩也自然跟随在侧,等了三日,萧启硕望见远远走来的师傅,便和齐娩快步迎了上去,四人已有一年多未见,萧启硕和齐娩作揖行礼后,白本初说:“听你们二人得了一女,这次为师和何值游历至附近,看离京都不远,便顺道来看看你们和我徒孙。”萧启硕说:“徒儿先前一直未寻得二师妹,无脸见师傅,先前同娩儿成婚,才得以回玄天门见了师傅,本想孩子出生后便抱着孩子再回玄天门去看望师傅,但接到传信说师傅一直不在门中,不知去何处游历了,便一直未再回去。”齐娩打趣的说:“师傅,您得替我做主,之前都没和师傅说,当初为了找二师姐,硕哥哥都不愿同我成婚,说找不到二师姐没有这个心思,还是我说的,这样一直跟着没名没分的不成样子,硕哥哥才娶了我。”萧启硕听齐娩这样说,着急的解释:“娩儿,你知我是真心娶你,只是当初寻找二师妹心切。”白本初看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哈哈大笑说:“好了,硕儿你是说不过娩儿的,不过这件事为师觉得是硕儿不对,那就责罚你好好的对待娩儿。”萧启硕又抱拳向白本初作揖,说:“徒儿自当对娩儿好,尽毕生之力对娩儿好。”白本初接着说:“先前看你回信,说非烟也在京都?”齐娩看着萧启硕这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师傅,二师姐现在在客栈,我派人这就去通知师姐。”三人说着走着,很快便来到了萧府,萧府并不算大,是齐娩的父亲送给她的成婚礼物。白本初将萧启硕和齐娩的女儿萧晴抱在怀里,看着怀里的萧晴不但不哭不闹,还一直笑,说:“这孩子眉眼长的和硕儿一样,鼻嘴倒是像娩儿,是个美人胚子。”齐娩说到:“生她的时候,连着下了七八天的雨,这还在一出生天便晴了,像是个好兆头,于是我父王便给这孩子单取一晴字,师傅觉得这名字如何?”白本初看着怀里的孩子是越看越喜欢,说:“萧晴,晴儿,不错,名字不错,晴儿便是我的大徒孙,玄天门下一辈中的大师姐。”见白本初如此喜爱萧晴,齐娩和萧启硕对视了一下,二人都笑了起来。这时秦非烟来到了萧府,已经四年多没有见过师傅了,见到白本初的时候激动了留下了眼泪,跪在地上说:“师傅,恕徒儿不孝,让师傅担忧了。”齐娩结过白本初怀里的萧晴。白本初自从知道秦非烟失踪后,一直担忧,经常假借游历之名实则是四处寻找秦非烟,扶起了秦非烟,看着秦非烟安好的在眼前,说:“无事就好。”四人畅谈了许久,吃过饭后,萧启硕将白本初留下住在府中,白本初不愿给他们添麻烦,便也住进了秦非烟所在的客栈。

第二日上午,白本初收到大将军府家丁送来的信件,是林语涵邀白本初前往大将军府有事相商。原来林语涵从客栈离开后便派人分别盯着城门和客栈,时刻关注着秦非烟的行踪,然后收到了秦非烟的师傅白本初来到了京都的消息。

自从秦非烟离开大将军府之后,慕容沁还是抱着说服母亲的心理,求了多次无果后,便将自己关在屋中不再出来,东西也吃的极少。慕容丰几日不见女儿,便觉奇怪,问起林语涵,见林语涵不肯说是何原因,便去找慕容沁,林语涵拉不住慕容丰,只好跟在身后。到了慕容沁的房外,慕容丰说:“沁沁,开门,发生了什么事,告诉父亲,父亲替你做主。”慕容沁知道父亲早晚也会知道,于是开了房门,林语涵屏退了左右,跟着进了屋,关起了房门,知道他们父女必然会有一番争吵。慕容丰进屋后接着问发生何事不肯出屋,慕容沁鼓足了勇气看着父亲说:“父亲,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就是秦非烟,我要同秦非烟在一起。”慕容丰听后只觉天旋地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慕容沁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大声说:“我说,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慕容丰一掌扇向了慕容沁:“你记好,这些话只能今天说最后一次,我若听到外面有什么疯言疯语,那个叫秦非烟的就要消失了,慕容沁,身为我慕容丰的女儿,你要知道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做,听清楚了没?”林语涵见慕容沁挨了一掌,赶忙跑过去抱住了慕容沁,接着说:“沁沁,给你父亲认个错。”慕容沁挣脱了母亲的怀抱,看着慕容丰说:“若是父亲杀了秦非烟,那女儿也会随她而去。”慕容丰被气的又伸出了手掌,这次被林语涵拦了下来,慕容丰说:“近日进宫我见了宁王,他还问了你,看来是对你有意。”又看向林语涵说:“明日你进宫问问皇后的意思,若真是宁王有意,便尽快安排他们成婚。”慕容沁说:“我不会嫁给宁王的,父亲若是非要我嫁,我便死在父亲面前。”慕容丰满眼怒火,说:“就算你死了,也得保住慕容家的脸面。”说完便离开了慕容沁的房间。慕容沁拉住了林语涵的衣袖,说:“母亲,不要进宫,我不要出嫁,母亲救我。”林语涵看着慕容沁,无奈的说:“沁沁,不是母亲不通情理,实在是你们的感情无法容于世间,母亲无能为力。”慕容沁又一次跪在了林语涵面前,磕着头不停的说:“求母亲放我出府。”林语涵看着慕容沁,狠心不理,也离开了慕容沁的房间。林语涵从慕容沁房间出来后,和慕容丰争吵了几句,便回房独自坐在了铜镜前,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等到第二日梳洗打扮了一番去觐见皇后。皇后见了林语涵说:“我正想找你,那日宁王齐璟那孩子见了你家小妹,喜欢的不得了,非要我同你去说亲,只是这两日后宫有些事情,我还未来得及找你。”林语涵若有心思的说:“皇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说。”皇后见其脸色凝重,便打发了身边的人,屋内只剩皇后云云棠和林语涵,只见林语涵说:“若是我当初勇敢一些,我们是不是现在也会过的很好?”皇后被这番话惊倒,慌忙看了看周围,又看着林语涵说说:“你疯了吗?这是皇宫,是能随便说话的地方吗?”看着眼含泪水的林语涵,皇后问:“是和大将军吵架了吗?”林语涵说:“棠棠…”皇后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很久没听你叫你这么叫我了。”

时间回到二十五年前,盛超在和北济交战。盛朝派出的是当时的大将军魏仲亭,慕容丰则是魏仲亭的副将,在不断的征战中屡立战功,三年之内连升五级,不仅骁勇善战,而且用兵如神,深受魏仲亭喜爱,此次攻打北济,慕容丰自请为先锋郎,率兵冲锋陷阵,打的北济军节节败退。林语涵是北济王长女,善骑射,自幼跟随北济王东征西战,先前便听闻过盛朝有一猛将慕容丰,战无不胜,便跟随北济将军云博一同抗敌,得知北济军接连败退,便亲自率领部队前往前线,待林语涵支援到位后,两军打的有来有回,当慕容丰知道对方将领居然是一女子后,便对林语涵产生了好奇之心。之后当时还是太子的齐铎增援到,联手慕容丰一举攻破北济都城,北济王投降,慕容丰在多次和林语涵交手过程的对其很是欣赏,褪去盔甲后见到林语涵姿色绝佳,果真如传闻一般,便心生爱慕,向大将军请求娶林语涵为妻。而齐铎对被俘的林语涵身边的云棠一见钟情,便也要将其带回盛朝。云棠相貌并不亚于林语涵,只是林语涵常年在军中,长相自带英气,而云棠则更显柔媚。林语涵和云棠本是一对恋人,林语涵又自幼跟着云博学习兵法武艺,同云棠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二人长大后,林语涵出征云棠也伴在左右,一次林语涵镇压完北部部落的反贼,回到营帐看着云棠华容婀娜之姿,顿觉心潮澎湃,一把把云棠压在身下,二人激吻了起来,从此二人私下便开始了交往。此次兵败盛朝,云棠得知自己要被送去盛朝,跑去求助林语涵,林语涵将云棠搂去怀中,说“云棠,我父皇也要将我嫁给盛朝的那个慕容丰,我们本是败军之将,这种事情不由我们做主。”云棠看着林语涵说:你也要嫁给别人?阿涵,你带我逃走吧,就算现在逃不了,去往盛朝路途遥远,一路上我们也是有机会逃的?”林语涵摇了摇头说:“你我若是逃走,惹怒了盛朝,整个北济后果不堪设想。”云棠哽咽起来,说:“那我们怎么办,我不想嫁给别人,也不想你嫁给别人,那我去告诉齐铎和慕容丰我和你的关系,让他们不要娶我们。”林语涵慌张的说:“棠棠,不可,不能说,会我们本就不能在一起的,说出去会招人耻笑的。”云棠不可相信的看着林语涵说:“我同你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什么叫我们本就不能在一起,那之前那些年我算什么,难道我在你心中只是你的耻辱吗?”林语涵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喜欢你,可静下心想来我们都是女子怎么能在一起呢,我也无法对外说出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女子。”云棠流着泪说:“所以,我只是你的人生污点,我们的感情也见不得光,对吗?”林语涵想抱云棠,被云棠躲开了,说:“不是的,我原本以为你也和我想的一样,我们早晚都要嫁人的,能在一起多一天便是一天,现在你和我一同去盛朝,我们互相有个照应。”云棠没有再说话,蹲下身,抱着自己哭着。后来二人一个嫁给了慕容丰,一个嫁给了太子齐铎,又后来,慕容丰在一众皇子争夺皇位中力保太子登基,官职一升再升,直致官拜大将军,而齐铎登机后,力排众议立了云棠为后。而林语涵和云棠自嫁人后却也不经常见面,即使见面也都是礼貌客气,慢慢的二人也习惯了以礼相待,心照不宣的将过往的情意深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她们二人曾经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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