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翰尚未答,嘉宁抢先道:“不行!你定又想抢我表兄风头!”
“该是他的风头,谁也抢不走。”谢元昭未看她,只盯着徐翰。
徐翰略一沉吟,想及首场失利与自己确需调整,便点头:“好。元昭,此场由你陪太子迎战,务必赢回一球。”
“放心。”
战鼓再擂,第二场开始。
那身手矫健的魏人故技重施,以隐蔽小动作绊倒一梁人,随即带球如鱼,直扑球门。
谢元昭眼神一凛,如影随形紧贴。看准对方换气之瞬,脚下猛加速,迅捷闪身堵其前,同时伸脚精准一勾,便将那人控下之鞠轻巧断下,毫不犹豫传给位置更佳的太子。
那魏人反应极快,失球后非但不退,反顺势勾向谢元昭脚踝,意图放倒。
不料,谢元昭早有防备,将计就计,顺其力道,双手撑地,腰身发力,凌空旋半周,不仅化解绊摔,更在落地刹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脚尖巧反勾其支撑腿。
“砰”一声闷响,魏国壮汉猝不及防,重摔尘土,激起烟尘。
谢元昭趁其视线被阻,不动声色又补一脚踢其小腿麻筋,随即装作无事,速回太子身边策应。
最终,他与太子默契配合,由太子一脚将鞠稳稳送入风流眼。
“红方,胜——!”
“赢啦!我们赢啦!”嘉宁立刻雀跃,拉徐翰手又蹦又跳。
“还有末局定胜负……”徐翰适时泼冷水,但紧绷神色明显有所缓和。
谢元昭下场走至徐翰身边,低声道:“对方最难缠的那个,我已料理,短时间内他行动不便。剩下的,看你自己了。”
徐翰由衷抱拳:“元昭,多谢!”
他心知肚明,若非谢元昭上场解决核心人物,此局恐仍凶多吉少。
嘉宁回座时,故意扬颌,朝宇文烨投去得意眼神。
宇文烨见状,只含笑摇头,不以为意。
决定胜负的第三场开始了。
谢元昭想起芙蓉昨日在阙楼上“我们会输的”的预言,又忆徐翰首场力不从心之态,终是放心不下,再次披挂上阵。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主动承担防守,专盯对方剩余好手。徐翰负责中场策应,而最后临门一脚的荣耀,仍留予太子赵溥。
毕竟,不能抢了储君的风头。
那被谢元昭关照过的魏人,依旧坚持带伤上场,但奔跑转身已大不如前。
谢元昭如附骨之疽紧跟着,甚至有余暇搭话:“不过切磋,阁下何必如此拼命?”
“那你让开!”魏人恼羞成怒,说话间又一隐蔽冲撞,将欲接球的徐翰扑倒在地。
“徐翰,没事吧?”谢元昭关心道。
徐翰摆了摆手,示意无碍。
谢元昭见状,不再犹豫,脚下发力,如风掠过场地,再拦在试图突破的魏人前面,稳稳护住太子脚下球。
“太子殿下,稳住,慢来,看好机会。”
然话音未落,另一魏人从斜刺里杀出,以极快身法脚下勾,硬生生将鞠从太子脚下夺走。
太子一时愣住。
“无妨,还有我!”谢元昭抹了下鼻尖,疾冲追去,“看来,今日这风头,我非出不可了!”
那魏人刚将球踢出,欲传队友,谢元昭却已预判轨迹。身形展动,轻盈跃起,空中做出极高难度倒挂金钩,右脚脚背精准抽击飞来蹴鞠。
“嗖——!”
皮球划优美弧线,在全场惊愕目光中,穿过高高风流眼。
“啊——!”
短暂寂静后,校场爆发出震耳欢呼。
“赢了!我们赢了!”大梁官员侍从激动难抑。
嘉宁更兴奋尖叫,朝御座挥手:“父皇!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端坐龙椅的赵栩,前两场面色沉静,不辨喜怒,直至决胜第三球应声入网,紧抿嘴角方松弛,露赞许微笑,轻轻拍掌。
一旁徐国公也长舒一气,连声道:“好!好!精彩绝伦!”
宇文烨此时方不疾不徐起身,以折扇代臂,轻抚胸前,微微颔首:“大梁武士果然英勇非凡,技艺超群,魏国输得心服口服。”
嘉宁不屑撇嘴:“那是自然,还用得着你承认?”
“既已按二皇子之意切磋完毕,”徐国公面色一正,引回正题,“贵使是否该谈此行之正事了?”
赵栩亦微微颔首:“朕险些忘了。使臣,你们的诚意,如今可想好如何呈上?”
宇文烨从容一笑,拍手。
台下魏国随从应命,将一箱箱、一担担礼物抬上校场。绫罗绸缎、珍玩古董、良驹宝刀……林林总总,顷刻摆满半场,引四周为之惊叹。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宇文烨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
非是寻常珠宝,而是一块巴掌大小、质润雕繁复古图腾的玉珏。
他双手高捧玉珏,面向御座,朗声:“外臣宇文烨,谨代表吾兄,大魏国君,以此传国玉珏为凭,诚求娶大梁皇帝陛下之公主,为我大魏国母,缔结两国秦晋之好,自此干戈永息,共享太平!”
“!!!”
谢元昭如遭雷击,猛地僵住,瞳孔骤缩。
求娶公主?他怎敢,怎可能!
比试结束,嘉宁气冲冲离场,无视宫女劝阻,径直朝关雎宫疾步而去。
“公主,公主您别冲动!皇上吩咐过,不许我等打搅贵妃娘娘静养……”桂香小跑跟着,焦急劝道。
嘉宁脚下不停,冷哼:“父皇只说不让母后和她坤宁宫的人来,可没说我不能来。赵芙蓉不是病了吗?我这个做姐姐的,于情于理都该探望探望。”
“公主,皇上当初的意思,是坤宁宫上下都不许……”
桂香话未说完,嘉宁已一把推开关雎宫院门,闯了进去。
院内,芙蓉确已起身片刻,披厚外衫,面色仍苍白,独坐院中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喂着脚下缠绕的白猫。
“赵芙蓉,你定是故意的!”嘉宁直指她,厉声质问。
芙蓉被这闯入与指责弄得一怔,缓缓抬眸:“姐姐,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还装傻!”嘉宁气涌如山,咬牙切齿道,“先前就是你作梗,拦着父皇应我与你表兄婚事。今日你又故意装病不去观赛,好让我一人在场上出尽风头,叫那宇文烨看上我……”
芙蓉静看她,待其发泄完,方不紧不慢纠正:“姐姐,是你弄错了。并非宇文烨看上你,是他在替其兄,当今魏国国主,求娶你去做他的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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