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符向辰却觉得自己死定了,早知道这样就和刘海峰一块走了,在这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帮到封班。

适得其反却是拖累了封班,现在封班若是抬手去管他脖子上这把匕首,那绯雨挂灯那把剑就要刺向封班了,符向辰是做足了被匕首捅进脖子的准备,绯雨挂灯也是做足了就算是死,也要带走他俩其中一个的准备。

符向辰手臂在抖,刚才接了那招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但他一动,绯雨挂灯的手就更近一分,他脖子被匕首刺出口子开始往外流血。

符向辰咬紧牙关在想要如何破局,若不是绯雨挂灯捅他脖子会一击致命,他倒是能用他体内的一样东西搏一搏。

符向辰正打量着绯雨挂灯的手,思考他若是往边上闪几分,能不能让绯雨挂灯捅歪,这时绯雨挂灯的小动作映入他的眼帘。

绯雨挂灯右手指尖动了动,这举动说明绯雨挂灯的注意力都在右手上,符向辰知道绯雨挂灯其实是想趁封班分神杀了封班,若是封班死了,符向辰也不是他的对手。

外边的雨愈发大了,三个人还在这耗着。

突然一条闪电照亮了屋内,随即到来一声巨大的雷轰声,封班突然一剑挥出,斩断了绯雨挂灯的左臂。

绯雨挂灯反应很快,封班出剑的一瞬间他的剑就刺向封班了。

同时一只纤细的手伸出,笔直的手指握住了那把剑,这把发红漼毒的剑只停在了空中一刹那,便又继续向前冲去。

也就是那一刹那间,封班被符向辰撞到一边,不然此时已经被绯雨挂灯刺穿心口了,他立马出剑打断绯雨挂灯向符向辰出的这一招。

立马封班又出一剑,绯雨挂灯可能是失了左臂,有些走神,他堪堪闪出屋外,躲过一剑,反应过于迟钝了。

符向辰早拿起一旁的火铳,看准时机射击了出去,他没用过火铳,但他儿时箭术颇好,就想着也是有经验,结果差点没拿住,好歹没射歪。

绯雨挂灯被火铳射中,火药在雨水里炸开,炸的绯雨挂灯胸口皮开肉绽,他躺在地上,瞬间地上的血混着雨水流淌出去。

符向辰手上的鲜血不停的流,伤口极深,整个手掌的皮肉外翻,似乎有见骨,他握剑的力道和绯雨挂灯佩剑的锋利,差点让他整个手掌被割断,火铳的反冲力没他想象中的大,但也不小,让本来就血流不止的伤口更加狰狞。

符向辰虽疼得流汗,却也没管那伤口,绯雨挂灯的剑有毒,流血也是好事,但毒是必中了,流血为了毒量少点,现在他已经有点头晕眼花了,脚下无力,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也不知道是毒性显现出来了,还是流血流多了。

封班一把拉住他,手搭在他受伤那只手的手臂上,给他传气,一方面是想阻断毒素进入体内,另一方面是想止血,但封班的气刚进入他体内,就被一股霸道无比的气给踢了出来。

封班本来皱着眉,如今突然哑然失笑,让符向辰在一旁坐下,拎剑走入雨中,而雨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符向辰有气无力的看向外边,方才封班砍断绯雨挂灯左臂的那一剑,他属实是没想到,若不是他情急之下抓住了绯雨挂灯的剑,不然封班此刻已成剑下鬼了。

符向辰真的意外,不禁想起昨夜封班同他讲的话,以及以往救他的先例和今天那与自杀无异的一剑,看来真的是他直觉错了,封班与符向辰在青子尽所想象的师兄,有些一样了。

符向辰突然觉得右边手臂冰凉,连带着他身体都有些发冷,手掌的疼痛却有些麻痹了,他低头看,伤口突然涌出一股黑血来,而血这时候也止上了,随即而来的是手掌心有一种灼烧感,刚刚才不怎么疼的伤口,又疼了起来,有一种针扎着伤口再撒盐的感觉,他的心口也疼的厉害。

符向辰知道这是在解毒,他体内有一股气,遇到危险时能救他一命,那是三年前他被龚夫人救下,龚夫人为了让他有能力对抗蛊毒,以及冲破气脉封印,传进他体内的,可惜的是他那一夜之间生了心魔,这气便只能在他遇到不是一击致命的伤后救他用了。

封班那边,他一剑刺穿绯雨挂灯的身体,将他钉在地上。

绯雨挂灯傻了似的,也不挣扎喊叫,他身体化成黑雾一点点消散,但他死不了,魔教的人都会将自己的一缕真魂放在教主那,要真杀了他就得灭了真魂,虽然绯雨挂灯没死,但也是元气大伤,功力减的比符向辰都要低了,也是成了废人一个。

符向辰疼得简直要命,他冷汗直流,衣服被汗浸湿的跟淋了雨一样,全身不停的发抖,这时想要抬头看封班都没什么力气了,死死咬住嘴唇想要转移疼痛。

“张嘴。”

封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面前的,手上拿了颗药丸。

符向辰没多想就张嘴吃了下去,已是完全信任封班了,他没什么味觉,不知道这药其实奇苦无比。

封班看着他,思忖了一会,伸手擦去即将滑进符向辰眼睛里的一颗汗珠,道:“这药可以缓解疼痛,但会使人嗜睡,你先回县令府度过今夜,明日出城坐船去。”

符向辰闭了闭眼,对于封班的举动并未做出反应,他身子抖好了些,缓了缓说:“木子须至今未归,我怕他遭遇不测,一会我下山寻他。”

“雨还没停,你有伤在身,我先送你回县令府,再下山替你找他。”

符向辰又有些意外,但这事确实得求封班干。

符向辰上下打量了封班一番,见他没受伤也放下心来,符向辰本意不想麻烦封班,若不是封班在,今日这场大战符向辰是应付不来的,这本是封班保护了他,如今又要麻烦他实属不应该,但外边雨确实未见要停,虽已入夜很久,但才二更天,他是真的担心木子须,今夜必定要去寻他,但山路难走,他若是一会从侧城门下山,估计又要给封班添麻烦,只好感谢封班愿意去寻木子须。

一块手帕覆在符向辰受伤的手掌上,封班正俯身给他包扎,符向辰看着封班的头顶,正好也能看到封班脑后的玉笄,有些眼熟,无论是封班的头顶还是玉笄都眼熟。

玉笄做工精细,通体有纹路,顶端有红色镶嵌,许是有些年头磨损了,看不清那红色原本雕的是什么东西,但那纹路像是什么花的茎叶,玉的成色上等,龚府有玉器店铺,符向辰知道这玉笄镶宝石的款式不是如今市面上流行的,这样一支玉笄,符向辰确实有印象见过,但是流行此样式的那年太多人戴了,可能是在哪里见过同款吧。

封班似有所感的抬头,眼神询问符向辰怎么了。

符向辰道了谢,便移开目光。

封班找了把刘海峰的油纸伞,搀扶着符向辰往外走去。

树上挂了五个人,有二人是那夜守书房的侍卫,这几个人均是刘海峰从军中带回来的亲信,符向辰有些不忍看他们,这县衙内连个县丞都没有,他刘海峰一个县令却不跑,而坐镇了这么久,只能说此人有好有坏,绯雨挂灯的确考验人心。

封班把油纸伞递给符向辰,而他自己一点脚尖,飞身到树上,将那一具具尸体抬进屋内。

符向辰握紧了伞柄,心又开始扑通的跳了,他耳朵听见了一些声音,不知道是雨声,雷声还是他的心跳声,如雷一般。

——

县令府没有灯火。

走到廊檐下封班收了伞。

符向辰瞄到封班湿了一片的肩膀,不明白他明明能隔绝雨水为什么还淋雨了。

这时厢房里探出个脑袋,正是那刘海峰。

符向辰吃惊他怎么还没走。

两人走进房中坐下,才得知刘海峰已经让人送妻儿下山了,而他自己不想抛下其他百姓,和那五个丧命的下属。

刘海峰听那绯雨挂灯已经死了便感概万千,还和符向辰道歉之前有杀他的想法。

符向辰摇了摇头,“绯雨挂灯未死,但他若是能活到百年之后,才能重返此地报仇,我会让人如实禀报皇家城的。”

封班开口却说:“击退绯雨挂灯是你刘海峰干的。”

刘海峰一愣,“此话何意?”

符向辰也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封班是不想与官府打交道,“也好。”

刘海峰说:“此事之后,我已有归田之心,朝廷正在换血,朝代也将换代,我这等老人看你们小辈闯闯便足矣了。”

符向辰猜想到刘海峰会辞官归田,说道:“刘东硕孺子可教,他崇拜自己的父亲,希望刘县令会带他走上正确的,且他想走的路。”

刘海峰哈哈大笑后欲说什么,却只说了句离开皇家城于你更好。

符向辰与刘海峰说话已经是强撑着了,刘海峰走后,封班解开他手上帕子,拿出药撒到伤口上,刺痛让符向辰下意识的要握紧手掌,封班连忙抓住他的手指。

“忍一忍。”

符向辰叹了口气,他这感官将近尽失,这痛感怎么不失一失。

封班用裹帘给他包扎好后,就出门寻木子须了。

符向辰让封班多加小心。

符向辰和木子须在岐州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折,刚入恭州第一个城镇便遇到了绯雨挂灯这样的魔教中人,符向辰知道这种事情在各州不在少数,正如封班说的,如今是魔教大势,今年的武林大会大概会商讨此事。

其实封班不告诉他许云岑在通天魔教,符向辰也猜到许云岑在通天魔教,魔教虽有不同派系,但是通天魔教却是一直在吞并各个魔教,其他魔教虽有自己的名字,背地里却都是通天魔教的教徒,受通天魔教所管辖。

符向辰在龚府学习经商多年,虽没去过其他州,但跟着龚夫人在岐州内做交易,也是可以得到其他商人从别处带来的消息,岐州是水乡,南方大渡口所在就在岐州,走水路的大部队都会经过岐州,再从岐州换船去别处,一个商人从商队得到消息便易如反掌。

符向辰与沈若銮说去武林大会是打探消息,但实际上他另有目的,沈若銮此人不知底细,符向辰是不敢信他的,武林大会三年一次,符向辰也的确大限将至了,等不到下一次了,如今也有了封班同行,也算值得。

对于刘海峰走之前说的最后那句,符向辰倒是不以为然,他现在本就不是皇家城的人,只是刘海峰说离开皇家城对他更好,其实对于符向辰,他在哪都一样,因为人心都是一样的。

符向辰躺在榻上,不知是不是封班那使人嗜睡的药起作用了,不知不觉他便睡着了。

这里我突然想改一下符向辰在山上和师父的时间和在龚府的时间,我想调换一下,所以事实上符向辰与师父许赋端在青子尽是五年,在龚府是三年,武林大会是三年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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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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