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破晓时分。

符向辰头痛欲裂着醒来,十分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掌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一遍了,便知道封班早已回来了。

雨也早停了,地上留有水坑,青蛙的叫声忽远忽近。

屋内没人,符向辰口渴的厉害,便缓了一会,等头不再痛了,便下床去喝水。

他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流过喉咙,他咳了几声。

这时门被敲响。

符向辰抬头看向门口,“进来。”

符向辰声音还有些沙哑,他不自在的揉了揉脖子。

封班推门而入,看他脸色似是一宿没睡,“听你咳嗽了,染上风寒了?”

符向辰摇头,他被身体里的蛊毒搞的,每天早上醒来嗓子都会如此,如果有一天喝水也无法润喉发声了,那他便是真哑了,只是头痛却是第一次,看来是昨日吃了封班那药所致。

“师兄昨夜可帮我寻到人了?”符向辰问。

封班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符向辰,“昨夜大雨,我从侧城门沿山路下山,一路上尸骨遍地,城门和山脚下均有未露骨的尸体,刘海峰被绯雨挂灯骗了,从侧城门下山也会被杀。”

符向辰看着封班,良久捏了捏眉间,接过信笺,“这是?”

“山脚不远处便是码头,码头里有人守夜,说确有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孩,留下了这封信。”

符向辰展开信笺,里面盖了木子须的章,确实是他写的。

封班又说:“守夜人说他受了伤。”

符向辰手一顿,笑了,“看来是在绯雨挂灯进城之前,他们二人打斗过,木子须武功偏上,但打不过绯雨挂灯,受了伤也是意料之中。”

信中写了很多,除了前面长篇的抱怨以外,木子须说他受了伤,再重走上山路便是困难,先带那女孩在城外村落寻了住处,等白日里再回城。

符向辰看他那长篇的抱怨,笑了起来,木子须这人奇怪,在他面前的话如同信上一样多,但是一旦有第三个人出现,木子须便不言不语了起来,那长篇的抱怨便都是封班出现后,他在符向辰那想说的话,从他认识木子须开始木子须都是如此,起初是以为木子须怕生,但是木子须先同别人在一起后,再与符向辰在一起也不会说话,木子须是当今圣上养的死侍,或许是他儿时受过什么训练,但这就无从得知了。

符向辰把信笺收起来,发现封班还在看着他。

“怎么了…”符向辰心里一惊,“莫不是刘县令妻儿出了意外?”

昨夜里刘海峰的妻儿也下了山。

封班说:“昨日夜里,我在山脚下遇到了他们二人,解释一番就带回城中了。”

符向辰点头,“那你又为何盯着我?”

封班突然勾起嘴角,“无事。”

符向辰皱眉,觉得封班有点莫名其妙,随后又想到他是不是有些恼火了,若是真像那晚封班自己说的,他在乎他的生死,那昨日他用手停剑锋,是不是惹火封班了。

符向辰正想着说些什么。

门被敲响了,“大人您醒了吗?听说您今日就走,老爷让我请您到大厅喝饯行酒。”

说话的是那天送晚膳的婢女。

封班开口:“马上去。”

门口的婢女应声便离开了。

“这么早?子须可回城了?”符向辰问。

“我方才下山寻他,让他在码头那等着了,早些离开恭州也好,少些麻烦。”

符向辰点头,想来也是,便收拾好行囊和封班一同去往大厅。

刘海峰看着像一宿未眠,脸色疲态难掩,夫人也是同样,不见刘东硕想来是还在睡着。

刘海峰和夫人起身向他们二人行礼,符向辰连忙回礼,让他们别客气。

“我并非辩世堂的人,做出这几天的事来,算是多管闲事罢了,真正击败绯雨挂灯的是你刘海峰才是,何必对我客气。”

封班站在一旁笑看着,也没说话。

刘海峰思索片刻便是了然了后者,但突然发觉符向辰说的前者,他震惊的问:“你不是辩世堂的?”

“我是借的令牌,按理说我还有冒充之罪。”

刘海峰连连摆手,“那你是…什么身份,职位,皇家城动乱,你怎会……”

刘海峰问的支支吾吾的,符向辰知道刘海峰这是还以为他是皇家城的人。

“我乃江湖中人,天涯客罢了。”

封班听符向辰这么说,忽而低头笑了。

符向辰察觉封班似乎低头了,他心虚的瞄了他一眼,在决定和封班同行之前,他可不是什么天涯客,本来是带着龚家大公子的身份,去江湖经商的,本欲在解开气脉后,挑明青子尽弟子身份的,但有了封班同行,他便有了直接亮身份的心。

“这……”刘海峰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天涯客?你母是符白惟,你不姓元吗?”

符向辰皱眉答道:“我姓符名向辰,字升曦,从小便是。”

“那你父……”

“刘县令还不让我们落座吗,再不吃,菜怕是凉了吧,”封班开口打断了刘海峰的问话。

刘家夫人也应和着让他们二人坐下。

刘海峰欲言又止了几番,便也是没再开口。

符向辰这口饭吃的没什么滋味,但也倒是多吃了几口,因为日后几天在船上度过,饭菜估计就没这么好了。

“我儿无理了,我们做父母的也没忍心叫他起来,二位大人见谅了,”刘夫人说道。

符向辰倒是能理解,“那孩子心思重,陪母亲下山与父亲别离肯定伤神了,更何况他所愁心的事终于了结了,能睡个好觉是好事。”

“不瞒大人说,我本欲让他拜大人为师,让他替我们夫妻报恩尽孝,不料大人今日就要离开了,真是甚是可惜。”

听刘夫人说,符向辰倒是想起什么来了,从怀里拿出了一卷书,“可怜城中没遇到好塾师,拜师倒是不必,我没资格为人师,将此书交与令郎,这是我儿时塾师所编写,我觉得对他有益,他不是名人,希望夫人不要嫌弃。”

封班瞟了一眼书卷。

刘夫人笑着说感谢。

书中所写的,多是为人处世之道和人性道德,还有一些有用但杂乱的诗词,此书符向辰总是带在身上,但踏上此行的路后,符向辰便觉得此书有些累赘,送了刘东硕也正好,他也希望刘东硕以后会走正道,成为一个纯善之人。

——

两人从正门出城的。

城门开始陆陆续续的过人了,看来一夜之间消息传的很快。

符向辰跟着封班到了码头,果然码头那站着木子须。

符向辰上前去,“伤势如何?”

“无碍,只是我方才进城想找人家收养此女,不如人意。”

符向辰看着一直拽着木子须衣摆的小女孩,“没人收养?”

“不是,她不愿意走,许是受了惊吓。”

符向辰低头看她,确实是眼中满是不安,“若是把她带在身边甚是不便,我们都是男子照顾不好她……”

封班这时候笑着开口了:“她很依赖你,就算现在把她托付给哪位女子,她也会惊恐不安的。”

木子须皱眉,一脸不悦。

符向辰赞同,他看了看木子须表情,笑出声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木子须不说话,符向辰故意逗他的,若是就他们二人在场,木子须必要反怼他一通。

符向辰想到了办法,“你带着她回皇家城吧,送到璨月身边。”

“何时?”

“现在,正好这里的商船有驶向皇家城的。”

木子须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我奉殿下之命,护你周全。”

“如今我与师兄同行便可,也不劳烦太子殿下费心了,若你不回去,就要带着这女孩同行了。”

木子须听符向辰把话说绝,也不再坚持,“遇事不决,可寄与书信。”

送别木子须,二人便在码头附近的面馆吃了碗面。

面馆里人不多不少,看着都是在等船的,符向辰观察了一下,有不少像是江湖上的人。

这时突然有一位剑客拔剑而起,一旁一位刀客立马起身与剑客怒目相对,看来这两位在符向辰二人进来前有过冲突,剑拔弩张之际,店家的人出来了。

“哎呀哎呀!两位客官呐!恭州近日阴雨连绵,打伤见了血,下了雨可不好受啊!二位都是等船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坐下吧!”小老头模样的人,左拱手,右鞠躬的。

剑客道:“要不是怕砸了店,今天势必让你见血。”

刀客哼声道:“你今天是捡回了一条命。”

符向辰看这店家几句话就平息了战斗,甚是意外。

封班看出了符向辰的心中所想,“店家与民船管事的有关系,江湖人多是坐民船不坐官船,店家的话是听的。”

符向辰疑惑,“你是如何知晓店家与民船管事有关系?”

“门口挂了旗帜与码头上的一样。”

符向辰回想起,那会进门时确实看到有旗帜。

“二位少侠,拼船吗?”旁桌的一名中年男人凑过来问道。

符向辰不明白他说拼船是何意,便看向封班。

封班却也不语。

符向辰只好问道:“要如何拼?”

中年男人却是一愣,笑道:“我以为你们也是习武之人,要去宣凌武林大会,看来是我眼拙了哈哈哈!”

封班这时出声了:“拼,现在还差几人?”

符向辰一愣,转头看向封班,后者则嘴角弯起,淡笑着。

“若是你们二人拼船,人便满了,去码头便可发船。”

封班点头,正好他们也吃完了,就起身和中年男人出门了。

面馆内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中年男人在前面边走边看向封班,“这位少侠一进门我便猜你会武功,这是带兄弟观武林大会去吗?”

封班笑着点头,符向辰也没说什么。

中年男人给他们二人就在一旁民船码头处,便去寻其他人去了。

符向辰问:“为何要拼船,不是到时间便发船吗?难道民船不同?”

封班摇头,“我之前听闻南方大雨,河面汹涌,不少船不想冒险逆流北上,所以官船观天不发,民船要拼船才发,今日有雨,官船不发,而临近武林大会这段时间拼船,不少江湖人趁火打劫,我本想拒绝,”封班笑着看向符向辰,“可他看来并不了解你我实力。”

符向辰想到那中年男人开口说以为他们二人都是习武之人,但是符向辰可是武功尽失,脚下无力虚浮,手上还包扎了,活生生一个病秧子,怎么都像是封班带他去寻医的,不像是去武林大会的。

“但愿如此。”

符向辰觉得有些不安。

哈哈哈服了,瞎写一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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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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