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齐到雁城跟谭易打了电话,谭易开车去车站接了他。
回客栈来,已经是傍晚。
陈楚楚和王越见谭易回来就下了班,剩他俩待在前台休闲区。
“喏,”杨子齐从背包里拿出一盅汤来放茶几上,“这个是景明哥带给你的。”
“什么?干嘛给我带汤?”
谭易的讶异没有比杨子齐少多少。
“是啊,我以为让我带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让我背鸡汤过来,还有这个…”
说着又拿出一盅来,不过那包装明显要用心得多了,保鲜盒里三层外三层,扯着嗓子朝院子吼了一声。
“阿桂哥~”
“诶~”
阿桂在A区收拾房间,听见有人喊,下楼来。
“这个,景明哥让我带给你的。”
杨子齐转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谭易上前给他揉捏,缓解酸痛。
“是什么?”
阿桂打开那包得好好的盒子,是一盅白瓷汤碗,打开盖子。
三人恍然间看见了一道金光从汤碗里闪出,伴随着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
“这么香的吗?”谭易走过去用手扇了扇,又赞叹了一声,走到自己这边去闻自己的,“嗯?不是一锅熬的?为什么我这个没那么香?”
“哼哼,”杨子齐藏着奇怪的笑,“这鸡据说是用人参与灵芝喂养,养足三年,用火蒸出来的精华,你那盅,估计是蒸了第二遍的。”
“额…那还不如不要送给我,这个由头找得也太牵强了。”谭易对着阿桂那盅鸡汤望了望,“鸡吃人参灵芝,人吃鸡汤?乖乖,不知道什么神仙味道。”
“我也想尝一口,一小勺也好。”
杨子齐也一副夸张的面貌,那羡慕的小眼神都快溢出眼眶。
“这个汤这么好喝?”阿桂见他们虎视眈眈的眼神也有了想喝的渴望,“那我们一起分着喝好了。”
“真的?”
“就等你这句话了!”
谭易杨子齐忙去厨房拿碗,路上碰见刘凯,听说有神仙汤喝,也厚着脸皮拿了碗过来。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将那金汤舀在自己的碗里,像是捧着什么一碰就碎,碎了就没有的东西珍宝,慢慢地,轻轻地,满怀期待地,喝了下去。
浓汤入口,谭易刘凯杨子齐三人靠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享受那对味蕾的冲击……
“咦…”
“好像…”
“除了更香甜,”刘凯说出真实感受,“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吧?”
谭易对着刘凯,找了个原因:“是不是我的味蕾已经被你的味精给麻木了?”
“胡说,我们广州人做菜从不放味精。”
“对对,但你们放味淋,放蚝油,酱油,里面没有谷氨酸钠?”
杨子齐又尝了口,试图用这汤洗涤他那浑浊了的味蕾,说出一种可能:“我觉得我们是理解不了有钱人的舌头的。”
“有道理!”
谭易刘凯点头赞同。
三人目光移到阿桂脸上,见阿桂喝得挺开心。喝完说:“我觉得挺好喝的,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你都喝过些什么汤?”
刘凯貌似对阿桂的味觉没什么信心,因为他从来见他吃饭都是一副履行公式的模式,没见过他对食物有过好吃与不好吃的表情。
“我只喝过你做的鱼汤、鸡汤、菜汤、排骨汤、老鸭汤,”阿桂在脑子里味觉里搜寻,“还有很好喝的薏米冬瓜汤。”
“我觉得,”谭易躬身向前,煞有介事地说,“可能是我们对人参灵芝喂鸡这个事情有了过高的期待。”
“嗯,”刘凯凑过来,“以为这个味道会惊天动地!”
三人同时点头:“真知灼见!”
阿桂见还有剩,问他们:“还喝不喝?”
“不了不了。”
他们忙摆手,像是在说:让我当个凡人吧,我们配不上!
“那我留给念念喝吧。”
阿桂收起那盅汤,准备拿去给还在写作业的王念念。
这时间何景明的照片又发了过来。
何景明刚从公司大楼出来,就看见天边的云彩很漂亮。他驻足观看,见那厚云后面慢慢钻出来半边太阳,照得那大楼亮得出奇,又不至于晃眼睛。
于是就拍了张照片。
何景明:钢筋水泥做出来的大楼也挺好看。
阿桂:因为有太阳的照射,还有云彩的遮挡,所以漂亮。
何景明:没错。
阿桂拍了张鸡汤喝了大半的照片给何景明,然后打字:很好喝,谢谢。
何景明:那就好。
何景明关了手机,似乎觉得自己又在人生里找到份牵挂。回到家里,看见何向暖奔跑过来抱他,他又觉得幸福好简单。
心情被很多甜蜜的事情包裹,所以嘴角上扬出的微笑都很温暖。
“我给你介绍那个绰越集团的二女儿,你见了没有?”
张殊宁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他回来,开始质问他。
“没有,”何景明的笑一下子消失了,“我不是说我不见吗?”
那边阿姨已经将菜端上了桌,喊他们过去吃饭。
“不是让你给向暖找个妈妈吗?”张殊宁站起身,往餐厅走,对着何向暖温温柔柔地,“对吧?向暖?想不想要个新妈妈?”
“我有妈妈了啊。”
何向暖在何景明的怀里,困惑地回她奶奶。
“那叫什么妈妈,生了你都不管的,”张殊宁有怨言,“去美国几年了,回来看过你几次?”
“妈!你在孩子面前少说两句。”
张殊宁不多说,偏向何景明:“那就说你…”
“我你也不要说,我以前按照你的旨意结婚,结果害了人家不说,你也不高兴不是吗?”
“还不是因为你的…”张殊宁不好说出口,又住了嘴,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我是真不想管你啊儿子,自从你爸爸去世,你妈妈我都老了多少岁了?别看我头发黑,全都是染的,你就让我少担点心吧。”
“妈…”何景明不想让他妈妈担心太多,但是好些事情他并没有掌控的能力,软了语气,“有些事,是天生的。”
“……”
张殊宁看向他,发觉怎么也看不懂,怎么也看不尽他这个儿子。
……
“在雁城找到工作了?”
谭易躺床上翻着本书。
“不算工作,帮一个忙。”杨子齐洗完澡出来,裹了条浴巾,在一旁吹头,“不过要是我做的不错,说不定就当工作来做。”
谭易见他腹肌那形状隐隐约约,快消失不见,指着那地方笑他:“你肚子,再不运动,以后就会成一整块脂肪。”
杨子齐捏了捏自己隐约的肌肉:“不可能!”
“还不信?我见过多少结婚了的男的,从帅气飘飘的少年成了大腹便便的大叔,知道花了多久?一年都不到。”
谭易将书放床头,撩开被子,示意让他进窝:“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就放松了自我控制,殊不知,爱情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按你那么说,爱情是建立在□□上的了?”杨子齐吹干了头发,将他往一边儿踢,“真够俗的你!”
“不是我俗,是我见得多,”谭易被他踢得翻了个身,“曾几何时,两个相爱的人刚开始都会很欢乐。”
杨子齐睡他怀里,听他继续在那长篇大论,谭易侧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话不停。
“但是很快,就以为自己有了婚姻的保障,便开始放任自流,最后变得无聊,老套。爱情没了热度,任由爱情流于世俗。所以要尽可能的保持对恋情的热度,身体可是一项指标。”
“又是你那一套婚姻理论?”杨子齐有些困,打着哈欠,说话声音轻声轻气,“那…你以后打算跟谁结婚?然后保持你那新鲜感。”
“什么?”谭易没听清楚。
“还是说…不打算结婚…了…”
眼皮太重,眨了眨,自顾自地睡了过去。
谭易见他睡着,用食指指尖梳了梳杨子齐微翘的睫毛,那眼皮跳动了一下,像只受惊吓的小兔子。
嘴角扯了扯,将被子盖上,拥着他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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