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苏米亚,莫云臻昨天断断续续开了一整天的会,晚上又陪赵尘去医院看望受伤同胞,凌晨回到酒店看孩子,夏全每天一睁眼就跟律师催进度,莫云臻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剑,如何尽早把这个不安分的崽子弄回北京。

律师那边给到的最新消息,虽然李兴利也请了律师,但人死在他们公司,也长期加班,处于过度劳累的状态,才导致的心脏猝死,在跟福利社团,志愿者他们沟通后,一致认为可以确认为工伤,但一切还得等法院的判决。

另外,根据警方和医院的消息,唐迟生前的确没有心脏病,死亡原因初步诊断为过度劳累导致的非心源性猝死。

但是,李兴利和保险那边提出,关于唐迟的死亡原因,还需要做尸检进一步认定,这也是正常的法律程序。

夏全这会儿刚从浴室出来,发稍还在滴水,莫云臻冲他背影喊了一声。

“莫处长有何吩咐?”夏全抽掉脖子上的毛巾,搭在头上。

“李兴利那边不认可医院的死亡证明,如果想要进一步走法律程序,需要尸检。”莫云臻说完就头皮发紧,他猜到夏全要说什么了。

“李兴利他妈是不是找死啊,还想让唐迟死无全尸,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

夏全大口喘着粗气往门口冲,莫云臻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堵到了门口。

“按照苏米亚的法律,不配合尸检,就拿不到保险那边的赔偿金,李兴利也顶多只给一些抚恤金。”莫云臻背部紧靠在门把上,盯着眼前这个早已失控的男人。

“我说了,不要钱只要命,你走开 !”

夏全双眼猩红,抓住莫云臻的手腕往过拉,看他死守着门口不动,直接朝他扑了过去,推扯间,莫云臻的腰撞在手把上,失声“啊”了一嗓子,腰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疼意顺着脊椎往上窜,头皮也跟着发麻。

看他难受,夏全惊慌失措,语气也软了下来,问他有没有事。

莫云臻不敢放松警惕,指着沙发让他坐过去,夏全站在原地不动,莫云臻眉心紧着,又指了指沙发,夏全这才拖着两条大长腿,一步一步往沙发挪,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莫云臻。

看他坐正坐好,莫云臻这才扶住自己的腰,撞到痛穴上了吗?怎么浑身疼。

夏全让他过来坐,自己不动了。

莫云臻半信半疑,扶着腰往过走,屁股刚挨着沙发,夏全“蹭”地起身,以为又要走,莫云臻也急忙起身,准备往门口跑。

夏全说去拿东西,让他别动。

莫云臻站在那里,等夏全回来,才缓缓坐下去。

“趴下。”夏全手里攥着白色的毛巾。

“你要干嘛?”

“这是冰块,他们这儿估计没有跌打损伤的药,我等会儿去给你买。”

“你把冰块给我,我自己敷。”

莫云臻说着就要够夏全手里的冰块,被他拍了下去,冷着脸,让他趴好。

“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烦你。”

“你不是直男吧?”夏全展开毛巾,把冰袋裹进里面。

莫云臻心脏一顿,自认为行得端走得正,也没对男生表现过分的关注,他咋看出来的?

“国际超模沈谙的男朋友,我说得对吗?”

也真是撞糊涂了,怎么能忘记强大的互联网呢。

“别墨迹,给我,要么就算了,不敷了。”

莫云臻扶腰靠在沙发上,没刚刚那么痛了,不敷也罢。

夏全拗不过,把冰袋毛巾放在他手上,莫云臻接过,扭着头,撩开衬衫,把冰袋覆在左侧腰上。

也许是冰袋敷久了,疼痛慢慢减轻,一觉醒来,莫云臻躺在一张大床上,腰间贴着膏药,天已经黑透了,第一反应夏全去哪儿了,正想着,裴陆打来电话,夏全亲手把唐迟推进了火化炉。

他穿好鞋,听到关门的声音,扶着腰往出走,夏全抱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呆呆地站在门口,帽檐压得贼低,只能看到鼻翼和嘴。

事到如今,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节哀顺变,还是怪他不听律师的话,自作主张。

“我跟你回去,明天。”

说完这句话,夏全往房间走,低着头,脚上像是戴了镣铐,鞋底跟地板摩擦,声音刺耳。

律师那边打来电话,说目前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尽力而为,帮唐迟争取应得的赔偿,莫云臻一连说了好几句感谢。

跟夏全打了招呼,他回大使馆交接工作,临走前,一对情侣来办结婚证,全程笑靥如花,最后拿到结婚证,笑容长在了脸上。

那一刻,他脑子里都是沈谙。

第二天下午三点到的北京,他们刚出机场,夏全就被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扶上一辆黑色加长版宾利。

“还真是少爷啊。”裴陆拉着行李箱,一道黑影从眼前呼啸而过。

“不管真假,平安回来就好。”

莫云臻拦了一辆出租车,跟裴陆一起回了部里。

听完他俩的工作汇报,王司把莫云臻留了下来,还没等他说话,屋里又进来一人,年纪跟王司相仿,脸型修长,眉宇间挂着淡淡的笑,主动跟他握手,轻轻一握,便能感受到那人力量之大。

“云臻啊,这位是夏总。”

“你好,我是莫云臻。”

莫云臻从王司办公室出来,给沈谙打电话问他在家还是公司,他说医院。

问他哪里不舒服,才知道是贺子浚那崽子得了肺炎。

儿童病房,护士小姐姐拿着一个熊猫玩偶哄贺子浚吃药,他这两天痰比较多,医生开了止咳化痰的中药,一开始小家伙还图个新鲜,端着小碗一口闷,后面咂摸出苦味来,就死活不肯喝了。

沈谙在还能看着他喝完,沈谙不在,小家伙嘴巴抿成一条线,大有宁死不屈之势。

正僵持着,莫云臻走到护士面前,说他是贺子浚的爸爸,他来就好了。

护士小姐姐一脸懵:“他有两个爸爸?”

“他是我爸爸,沈谙也是我爸爸。”贺子浚忽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扑进莫云臻的怀里喊爸爸。

莫云臻笑着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脑勺,让他坐好,从护士手里接过碗,让他把药喝了,小家伙闭着嘴摇头晃脑的,看都不看一眼。

“听话,喝了药才能好,病好了才能出院。”

莫云臻温声细语,小家伙并不领情,说他都喝三天了,还是在医院。

莫云臻拿起勺子想喂他,看他脸皱的,五官全挤到一块去了,突然背后震天一声吼,“贺子浚”,只见小家伙突然拿走他手里的碗,以闪电之速,咕咚咕咚两口解决。

“爸爸,我喝完了。”小家伙用衣袖擦嘴,仰头盯着沈谙,求夸夸。

沈谙瞥了一眼见底的碗,还是沉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碗药喝了半小时。”

护士小姐姐在一旁偷笑,拿了碗就撤了。

没了外人,沈谙一把将莫云臻抱进怀里,下巴在他肩膀上乱蹭,抱了有一分钟,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刚回。

“这次没受伤吧?”沈谙两手贴在莫云臻的脸上,上下左右揉着,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看到明显的伤才肯罢休。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还好就是没受太严重的伤。”莫云臻眉心一紧,怕沈谙一见面就往他身上窜,怕自己失声喊疼,腰还是很痛,早上从镜子里看,好像又肿了很多。

“爸爸身上有膏药味。”贺子浚见缝插针,一鸣惊人。

“你哪里贴膏药了?”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贺子浚这崽子鼻子是真灵,他一脸尴尬扶住了腰,刚想开口解释,沈谙一把撩开了他的衬衫,左侧腰一片红,一片青紫。

“怎么搞的?”沈谙冷着脸问。

“不小心撞的。”

莫云臻舔了舔嘴唇,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走,去看医生。”

沈谙不知信了还是没信,拉着莫云臻的手往外走,关门前让贺子浚老老实实待着别动。

挂号,排队,看诊。

给莫云臻看诊的是位三十出头的男医生,看了眼他的伤后,第一句话就是,你俩打架了?

医生的话让俩人一起懵掉,先开口的是沈谙:“医生你怎么看出来是打架伤呢?”

“不太确定,就问问,一般自己不会撞这么严重。”

医生话音刚落,莫云臻就受到沈谙的眼神攻击,暂时不方便解释,只能尴尬笑着,随后看向医生。

“我刚摸了,没伤到骨头,最近注意休息,不要剧烈运动,我开点儿活血化淤的药,记得按时用。“

“好嘞,谢谢医生。”

取了药,沈谙一把将莫云臻拦腰抱起,莫云臻红着脸说不用这样,他走路没问题,沈谙不接他的话,问他到底怎么伤的,他说不小心撞的,问他撞哪儿了,脱口而出,门把。

真就属于不打自招,正常人谁会往那儿撞。

周围人来人往,莫云臻两手紧紧勾着沈谙的脖子,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余光四处瞟着,大都是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沈谙依旧冷着一张脸,把他抱回了病房。

晚上俩人挤在一张床上,腿太长,床太短,俩人只好蜷缩着腿,像两个抱团取暖的婴儿,莫云臻把沈谙搂进怀里,问他这几天都在这儿睡的,沈谙点头。

“辛苦了。”

莫云臻说完,吻住沈谙的后脖颈,揉搓他的羊毛卷,把他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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