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谙他们在乌兰湖连着排练了三天,模特们纷纷喊话在这比健身房还瘦得快,沈谙让他们多待几天,模特们纷纷摇头晃脑,说还是喜欢北京。
下午三点,白青他们在整理各种仪器,调试灯光,沈谙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查东西。
小麦突然咋咋唬唬从外面跳上来,说来人了。
“来什么人?”沈谙眼皮没抬,继续盯着电脑。
“一群人,还带了家伙。”小麦挠了挠自己的小蓝毛,呼哧带喘的。
沈谙以为小麦嘴里的家伙是刀枪棍棒之类,合上电脑就往外冲,一群穿着个性的男男女女,手里抱着摄影机无人机在湖边转悠,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这不就旅行团嘛?瞎传什么情报,向他们走近,还没开口,就被其中一个女生抢了先。
“沈谙你好,我是鹿梦,咱们在环球影城见过的。”
女生留着黑色的齐耳短发,画着浓妆,沈谙有点儿印象,倒不是记住了她的模样,而是莫云臻因为这个事儿跟他冷了好一会儿的脸,哄了半天才好。
沈谙笑着回应,你好。
“你们是来这里团建吗?我刚刚看到很多winner的模特。”
“下午在这儿走个秀。”
“走秀?在这儿?”
鹿梦的声音抬高几个分贝,一脸惊讶看着沈谙。
“是的,在这儿。”沈谙笑着说。
“那我是不是可以现场看你们走秀?”
“下午七点多开始,如果你还在的话。”
“在在在,肯定在。”
鹿梦头如捣蒜,沈谙跟她简单聊了两句就去当监工,微博上热火朝天,都在问大秀什么时候开始,洛洺发声明,稍安勿躁,随时关注直播间的最新消息。
下午鹿梦他们打着遮光板搞直播,搞了将近一个小时,鹿梦突然拿着手机找沈谙,问可不可在直播间露个脸,就只露个脸。
沈谙看她祈求的眼神,应了个好。
直播间的人看沈谙站在那里不动,以为是个人行立牌,纷纷评论不要蹭沈谙的热度,取关取关,鹿梦一下急了,冲沈谙使眼色,让他先做个自我介绍。
沈谙心想刚刚是谁说只露个面,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做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沈谙。”
人行立牌不仅动了,还说话了,评论区彻底炸了锅,让沈谙多说点话。
沈谙不听话,面带微笑,离开了直播间。
鹿梦看反响还不错,一直鞠躬弯腰对沈谙说谢谢。
沈谙嘴角还是挂着笑,忙自己的事去了。
晚上七点半,大秀正式开始,无人机早已飞上高空,模特们身着华服在湖边等候,沈谙守在电脑前,眼睛死盯着屏幕,冲耳麦说,各部门准备,开始。
他一声令下,全场响起悠扬的琵琶声,专门请国乐大师弹的《精卫》,前奏一响,直接**。
十二位模特踩着坚定的步伐,从湖边出发,一路往沈谙他们的方向走,一位摄影师坐在电动轨道车上,两台摄影机,一个近景负责捕捉细节,一个摇臂,负责整体,白青控制的那台负责宏观。
三台机器完成同步,沈谙就可以看到完整的画面,鲜红如血的湖面周围,是迈着坚定步伐的模特,像是对这沉默千年的湖泊一次精神抚慰。
打头的是一抹苍绿,与周边的绿色草地混为一体。
模特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就拐进湖里,脚踩在白色的盐板上,全景镜头去看,一抹绿色穿行在跳动的心脏里,弯弯绕绕,直达心尖。
直播间里都是惊呼,哇,心脏真的跳动了。
下午有风,湖面随风舞动,全镜头下,真就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沈谙看着镜头里跳动的湖面,心脏也砰砰乱跳。
谭记者抱着摄影机跟着大部队跑,不停按快门。
鹿梦他们一群人搬着小板凳,坐在唯一的观众席上,眼睛都看直了。
夕阳西下,大秀在一片橘色的海里进入尾声。
音乐停下的那一刻,沈谙朝模特们飞奔而去,所有人对着镜头深鞠躬,在几位观众还有所有工作人员的掌声下,大秀终于落幕。
谭记者从湖面奔跑而来,对着他们一个一个采访,沈谙讲了好几句谢谢,就把话筒递给其他模特。
他一路小跑到房车,给莫云臻打电话,还没拨通,就收到他的消息,我刚看完大秀,宝宝真棒,衣服很漂亮,我去开个会,接不了电话,抱歉。
沈谙鼻根发酸,心里涨得满满的。
洛洺跑进来,说现在全网都在讨论乌兰湖大秀,地球之心,还说沈谙闷声干大事,不鸣则也,一鸣惊人。
“老大,有人在网上搜大秀的同款,可惜搜不到,都在发评论吐槽。”
“废话,都是老子一宿一宿熬出来的。”
“要不要跟沈董打个招呼,让她把豪州的轻纱多备点儿?”
沈谙说不用。
洛洺撇撇嘴,说等风头过了就没人买衣服了。
“那正好,我又不是卖衣服的。”
“那你折腾这干嘛?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不是大傻子吗?”洛洺嘟着嘴,出言不逊。
沈谙目光一寒:“你才大傻子,我自有打算,滚 !”
洛洺“哦”了一声就撤了。
不到半个小时,沈谙收到无数条圈内大佬发来的祝福短信,又或者电话,除了恭喜他成功举办个人大秀,更多是埋怨他吃独食,不带他们一起玩,沈谙笑着打呵呵,说这次准备得比较匆忙,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献丑。
回完大佬们的问候,手机又震了一下,简简单单两个字,恭喜,陌生的号,熟悉的人,发了个谢谢过去。
忙碌了三四天,吃完饭,模特们都回房车里睡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吃了饭就收拾东西回北京,洛洺跑过来问要不要去看粉色的骆驼湖,沈谙刚从床上下来,头发乱糟糟,眼皮耷拉着,说不想去,想回家。
洛洺生龙活虎,探着脑袋说来一趟不容易,不看太亏了。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就陪你去。”沈谙抓了抓自己的小炸毛,一脸坏笑。
洛洺第一次听老大提条件,心中不解,舔着脸问,什么条件?
沈谙咬咬牙,刚刚一时兴起,并没有想好要洛洺做什么,想了想说,先欠着,这次先陪你玩玩。
“好嘞,我去打电话。”
洛洺蹦蹦跳跳转身就跑了。
看完了湖,回到北京下午七点,洛洺被他女朋友扑了个满怀,简单打了招呼,沈谙拦了一辆出租车,安全带刚系好,廖姨打电话说贺子浚发烧了,问怎么回事儿,廖姨支支吾吾半天不出声,沈谙吼了一声,廖姨说不小心掉湖里了。
沈谙鼻孔出气,告诉师傅去哪家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沈谙付了钱就直奔儿科,问了护士站贺子浚在哪间房,朝住院部跑去。
推开门,他在房间搜索贺子浚的身影,两张床,靠窗那一张是空的,贺子浚躺在靠门这张。
“爸爸。”小家伙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
跟这一声爸爸回头的,还有一直守在床边的小奕,没大没小,还是喊沈谙。
沈谙眉心一紧,问廖姨呢。
“回去做饭了。”
沈谙“嗯”了一声,俯身用掌心去探小家伙的温度,还好,不烫,小脸红扑扑的,问他有没有咳嗽。
小家伙摇头说没有。
“我走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准去湖边玩,怎么还掉里头去了?”沈谙揉着小家伙耷在额前的小顺毛,眉心紧着。
小家伙抿嘴,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盯着沈谙,不吭声。
小奕搭腔:“廖姨说你今天回来,他就想给你抓条鱼,做什么海鲜沙拉。”
小奕的话里全是情绪,生气,难过,自责,还有嫉妒。
沈谙听出个七七八八,问贺子浚,小奕说得是不是真的。
小家伙还是不吭声。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湖边又湿又滑,我让他别乱跑,他不听,非要拉个桶去钓鱼,连鱼饵都不放,掉个屁 !差点儿自己成了鱼食。”小奕眉毛拧着,脸也拉得老长,估计也是头一次见又笨又犟的小弟弟。
沈谙抓了抓他的脑袋说,差不多得了,都掉湖里了,也长长记性。
小奕脸拉得更长了,扭头说自己回去写作业。
沈谙让他坐公交回去,他没应。
小奕走后,沈谙把椅子拉了过来,坐下后手被小家伙拽了过去,贴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嘴角咧着,开始卖萌:“爸爸,我好想你呀。”
“有话就说。”求人前先卖萌,这点倒随了他。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跟莫爸爸说我掉湖里了呀?”
呦,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有一天小家伙还能落自己手里。
沈谙顺手捏了捏他的脸,问他为什么?
小家伙撅着嘴说:“莫爸爸走之前也跟我说,不要去湖边玩。”
“他还说什么了?”肯定有惩罚,不然小家伙没这么害怕。
“莫爸爸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不给我买芸豆酥了。”
沈谙轻哼一声,原来是被抓住了命门,怪不得这么害怕。
“那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什么呀?”
沈谙清了清嗓子,把脸朝小家伙凑了过去,小家伙立马心领神会,朝他的脸亲了一下,完了奶声奶气地说,谢谢爸爸。
忽悠成功,沈谙笑着说不用谢,转头给莫云臻发消息,问他什么回来,没提小崽子发烧的事,那边没回。
小家伙攥紧拳头要跟沈谙碰拳,沈谙不乐意儿,拉钩就好了,小家伙还是不放弃,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嘴里嘟嘟囔囔,要碰拳的,拉钩不算。
沈谙嘴角挂笑,同样也攥紧拳头,跟他轻轻一碰,顺便亲了下他的额头。
小家伙咧着嘴,“咯咯”直笑。
沈谙跟前来查房的医生了解小崽子的情况,医生说他肺部进了少量的水,轻度肺炎,送来的时候一直咳,最少需要住院一周。
待医生关门,沈谙开始收拾撒谎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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