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身子重了,乌玄翊也愈发贪眠。
他的肚子依旧是是和以前一样瞧不出什么,但他自己能感觉到。
“侯爷,今儿外面天气好,您要起床用午膳吗?”钟梓仪轻声问道。
乌玄翊睁开眼睛,揉着额角,慢吞吞的应了一句:“嗯。”
“那我这就伺候侯爷更衣!”说完钟梓仪麻利上来扶起乌玄翊。
也不知为什么,侯爷越来越不爱起床了,即使用膳也要端到房里。
他记得师父明明来了,前两日还能见着他,这两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把侯爷独自撇下。
钟梓仪撇撇嘴,有些生长昭的气。
虽是被长昭救回来的,但他八岁时就同乌玄翊上了战场,此后十年也是朝夕相处,他还是更喜欢乌玄翊的。
乌玄翊被动的站起来,由他服侍自个穿上衣裳。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钟梓仪才搀扶着他往外走去。
春季雨水多,园中草木已经绿了大半。
今年春意不盛,也没什么花开。只有那一树梨花,纷纷扬扬。
乌玄翊却没心思欣赏。
近日来有些精神不济,总感觉有事发生,可又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抬眸看向远处,隐隐有些头晕。
绕过前厅到了膳堂,桌上还没摆上吃食,只有一盏参茶。
乌玄翊心思不齐,低声咒骂一句,伸手按住额角。
钟梓仪听他咒骂,递上一盏参茶:“侯爷。”
乌玄翊接过来抿了口,放回托盘上。
“不想吃了,出去走走,不用跟。”
钟梓仪又不知他此身非一人,自是放心他,便点点头:“您小心些。”
乌玄翊颔首转身出了行宫。
三月扬州软雨不湿衣,吸一口涌入肺里的全是水乡的温柔。
也不知是因为今日是寒食节街上没人还是如何。这会街边不仅没什么摊贩,连行人都不多,整条街都静悄悄的,唯有风吹过的哗啦声。
偶尔路边店铺里亮了灯光,映照着门口招牌。
他望着那招牌上的字迹怔忪片刻。
风过林稍,携着一股子花香。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
乌玄翊是喜欢春日的,但今年的春日却格外难熬。
天色晦暗,或许是应了寒食节的景。
无端地有点可怕。
这跟他以往的怕都不同,是渗到骨头缝里,凉丝丝。
他忍不住快走两步。
街边挂着惨白白的灯笼,瞧着瘆得慌。
乌玄翊突然停住脚步,目光直视前方。
在他身后街角有几名男子,正死死的盯着乌玄翊。
乌玄翊猛地转身,什么都没看见。
街上空荡荡的,别说行人,连鬼影都瞧不见一只。
他微愣,心里莫名有种恐惧感,被人窥探般令人不安。
不行,得回去!
这念头刚落,一阵冷风刮过,他打个寒颤,再次警惕起来。
可是,周围仍旧空无一人。
乌玄翊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是他多虑了吧。
乌玄翊摇了摇头,方一迈腿,便听闻身后步履匆匆之声。
乌玄翊心头一紧,向着行宫的方向狂奔。
才两步,面前凭空出现几人。皆是黑袍覆面,手执陌刀。
为首的蒙面人冲向乌玄翊不由分说地举起陌刀便劈砍而下。
他侧身避开,抽剑与之相抗衡。
几人实力高强,且配合默契,很快便将乌玄翊逼到角落。
他们并未急于取胜,反倒像猫抓老鼠般逗弄着他。
渐渐地,乌玄翊体力愈发不支。他喘息了几声,心下暗惊。
他也知道,这些人绝非凡人。
他们不求杀死他,而是单纯地戏耍着他。
这让他十分不舒服,甚至愤怒。
他是谁?
“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乌玄翊冷喝道,握剑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几人不答,但是敛了刀围着他站着。
似乎在等什么人来。
怎么把刀收起来了?
趁他们不注意,乌玄翊赶紧钻个空子跑了。
扬州巷子多,仗着自己对地形熟悉。想着往巷子里一钻,拐几个大弯他们就寻不到自己了。
方拐入巷子,便看见一个男人隔着沉重的覆面,幽幽望着他。
再回头巷子入口也堵满了人。
没有退路了。
男子好整以暇地立着,见乌玄翊来了,居然是不失礼貌地说:“素未谋面,我作为晚辈自当报上名讳。”他嘴角扯出一点残忍的微笑,“我名灵曜,叔母。”
明明是一声恭恭敬敬恭恭敬敬的问候,但乌玄翊却不由胆寒。
“叔母,叔父呢?他怎么将怀孕的您独自抛下呢?”
他在离乌玄翊不远不近的地方立着,眼中流曳着一种古怪的情绪,过了一会儿,他轻笑出声:“叔母,您作为长辈,哪怕再不待见我也不该如此一言不发啊。”
男人径直走到了他跟前,距离近的极其危险。
乌玄翊忍不住退后一步,却被他抓住手腕。
灵曜的手极其不尊重得抚上乌玄翊的脸:“叔母,您这可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乌玄翊眼中寒光顿起,抬掌劈落,狠辣至极。
那么好的身手,迅如疾电,轻而易举地劈中了灵曜的心口。
巨大的冲击,迫使灵曜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乌玄翊自然也没落下好处,劈在灵曜身上那刻,他感觉自己的掌骨应是碎了。
灵曜踉跄两步后站稳。他瞧着乌玄翊的目光居然有些痴迷:“呵,原来叔父喜欢带刺儿的。刚好柔情似水的我也尝腻了,不若带个秉性火爆的回去慢慢调教一番。”
乌玄翊恶心坏了,他单单知道长昭的侄儿狼心狗肺,还不知道他还是个百无禁忌的。
觑着乌玄翊的反应,灵曜很是高兴。
“叔母这般带着刺儿的娇花,采来亵玩也有趣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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