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冶丘待到黑夜,才回了三清境。
他不能想他了,再想他的话他怕自己没办法靠近灵曜。
不要想太多了,他已经死了,他回不来的。
就算有所谓的轮回转世,那人也不是纯粹的他。
但父亲还活着,他绝对还活着!
他低着头往前走,刚走到廊柱下,迎面碰上了一人。
那人穿着一袭黑袍,头戴玉冠,身影修长。
是灵曜。
乌倾辞是逆着光瞧他的,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也瞧不真切。
“你去哪儿了?”许久,灵曜才开口问他。
他嗓音里藏着一丝焦急。
“回冶丘。”他不觉得有什么好遮掩的,便如是相告,“我曾经的家。”
灵曜似乎若有所思般点点头,又过了许久他才说:“我今日无事,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乌倾辞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拎着一壶酒,身上也散发着一股子酒气,
他愣了愣,抬眸望灵曜,却惊讶地发现对方正微微侧目朝他看过来。
乌倾辞道:“有事找我?”
“可以进去说吗?”灵曜稍稍侧身,给乌倾辞让出一个身位,而后有些期望地瞧着他。
乌倾辞没说什么,率先去了。
二人一先一后入了卧房。
灵曜将酒放在桌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乌倾辞也坐过来。
天色渐渐暗,灵曜待在在乌倾辞斋舍里也没什么要走的意思。
“你前些日子说想寻个师父?”
“随口一说罢了。”乌倾辞想了想才想到还真是他曾搪塞乌子恒的话,“实在无人肯收我枫玥也是能教的。”
“枫玥?”灵曜眉尖一动,他似乎想起什么般,“你真是九尾狐?这模样长得也不像只小狐狸啊。莫非还掺杂了别的血脉?还有你弟弟怎么是鱼呢?”
他只是随口一说,乌倾辞却是神色一沉。
见他沉默了灵曜也没了逗弄的心思:“我随口一说,枫玥都说你是纯血白狐,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这会儿乌倾辞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他垂下眼皮,淡淡道:“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重要——”酒很辛辣,刚入口便刺激得他略上挑的眼尾染上一抹绯红。
灵曜瞧着他,喉结攒动。他发誓这是第一次,他对乌倾辞生出了下作的想法。
本来也就只是只是今日无事,特别想瞧瞧他罢了。
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移开了视线。
乌倾辞道:“我陪你。”
灵曜接过乌倾辞手里的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剩余的酒:“这酒有些烈。”
乌倾辞不擅饮酒,他抬手拂去眼尾逼出的泪。
见此灵曜哑然失笑,他将空酒壶搁在矮柜上,伸手揽过乌倾辞的肩膀侧目看着他:“今夜无月,星辰黯淡,适合做些下流的事。”
对上乌倾辞,他表现的委婉很多,甚至还给了他拒绝的机会。
只是乌倾辞不语,也不动,任由他揽着自己。他的耳朵动了动,灵曜盯着他雪白的耳尖,心里那股邪火愈发旺盛。
“唔……我给你机会了,你不走,也不赶我……你同意了?”
他低头凑近他耳朵,含糊地低喃。
乌倾辞仍旧没有反应。
灵曜的双唇印在他脖颈处,呼吸间尽是酒香。乌倾辞忽然觉得胸腔发热,他很想猛地推开他吼道:“我不同意。”
但他硬生生压下去了。
灵曜突然伸出手搂住了乌倾辞的腰,左脚勾着椅子腿猛地用力,两人顿时跌落在地。
摔得并不重,乌倾辞根本不感觉疼。
只是他被灵曜压在身下,忍不住脸色微变。
灵曜似乎毫无察觉,俯下身来吻住他。
这个吻不长,灵曜只是浅尝辄止。
他松开乌倾辞的唇,仔细瞧瞧他眼波流转的勾人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将他抱起放在软榻上俯身压住他。
眼前却莫名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红烛摇曳、纱幔轻晃。
乌倾辞?
他怔愣住了,是乌倾辞么?
灵曜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忽地生出一种混杂着爱慕的怜惜,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可无论如何,乌倾辞都是不愿意的,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愿意,他丹田内忽然一阵躁动,乌倾辞一惊,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努力压抑那阵躁动。
好在灵曜没注意到。他贴在乌倾辞耳边问:“可以了吗?”
乌倾辞有些绝望地点点头。
……
申时末,灵曜才意犹未尽地从乌倾辞身体里退出。
乌倾辞疲惫地趴在被子上,连睁眼都费力。
灵曜眼底依旧燃着火光,但他也知道乌倾辞再承受不住了。
也不敢多看,替他盖好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温言道:“好好休息,醒了我帮你清理。明日不用去学堂,我帮你打个招呼。”他在乌倾辞额间落下一吻,“做个好梦。”
今夜子时他得去处理一些事,本没想到会与乌倾辞**一番故而觉得时间够,现在算了怕是赶过去还会稍迟片刻。
起身离去之际回头瞥了眼躺在床上的人,眸光幽深。
夜露浓重,云开雾散。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乌倾辞脸上,衬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乌倾辞抬手捂住脸,不过片刻泪水便从指缝中洇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日再起来乌倾辞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受得紧。
体内秽物还在,灵曜昨夜应该没回来。
他强撑着起来,先去了后面温泉把自己清洗干净。
灵曜没来,也不知道是被绊住了还是压根就不想来。
他打开门,阳光有些刺眼,乌倾辞一时还没瞧见门槛上坐了个人。
男人一身玄衣皱巴巴还沾满泥土,瞧着甚是狼狈,是少柏。
他听见动静偏头朝乌倾辞看来,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嘴唇上。他眼圈发红,似乎是哭过。
他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乌倾辞,没有说话。他很少见的见到乌倾辞不说话。
良久,乌倾辞要关门他才猛地跳起来按住门板:“平安,昨夜和你一起的,是灵曜么……”他咬着牙问。
乌倾辞低头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
若是灵曜只想春风一度,那乌倾辞以后怕是见不到他了。
他必须得待在灵曜身边,想待在他身边就得把这件事捅出去。还不能是自己说,少柏就是很好的选择。
“是他。”乌倾辞坦诚答道,“昨夜他来,聊了几句,后来喝醉了。”
他垂着眸,抵着门的手指发白,仿佛在隐忍什么。
这番话、这个状态,摆明了告诉少柏他是被灵曜强迫的。
那一副不堪忍辱的模样,倒真让人信服几分。
尤其是少柏,如今他无条件信任乌倾辞。
他视线落在乌倾辞胸口处:“神欲枷……”他咬牙,“他有没有给你落下神欲枷?”
什么?
乌倾辞皱眉:“你说什么?”
少柏确实听不进去他的话了,他目眦欲裂,力气大的指甲都要嵌入乌倾辞皮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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