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轩此次出门看到什么都倍感好奇。
因为他许久没近距离接触这么多事物，以往他都立在枝头或者屋顶远远望着城内的景色。
繁华的都城长街，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当天色暗下来各处又是张灯结彩，整个皇城金碧辉煌，王少轩没有乱跑，他安静跟在江木的身边，目光好奇望着周围的景色感受那份鲜活的人气，然后踏入宫墙。
这次皇宫的晚宴主要是庆祝边塞的战事胜利。
到场的人，除了皇族，朝中大臣文武百官也皆至，江木进宫后落座在秦王之下，他的身份与能力吸引了一众打量的目光，那些目光也令王少轩有些不适，尽管他们看不见他，但他依然觉得不太舒服。
王少轩偏头心想，江先生不愧是江先生。
燕王坐在对面静静看着，江木神情淡淡不为所动，前者眼眸微垂似乎有些落寞，秦王见状嘴角微勾俯身轻笑：“先生如此冷漠可要惹人伤心了。”
江木轻描淡写道：“殿下何时这般话多？”
秦王冷笑：“本王乐意。”
这位秦王不是好脾气的人，说话总带着煞气，他的眼睛有时还会瞥过江木的脖颈，意味不明，王少轩觉得他肯定有想过折断江先生的脖子，因为江先生不把他放在心上，这对于皇子来说是大不敬之罪。
晚宴开始的时候那位年迈的皇帝嘉奖了江木，接着便是歌舞盛宴，美丽的舞女在舞池中摇曳多姿，周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欢乐声在宴会上不绝。
王少轩在风雪苑伫立了八百年。
他看尽了王朝每代的兴衰。
等晚宴进行到中间，和周围皇子、大臣们应酬完的秦王举杯盯着江木说道：“我敬先生一杯。”
江木没说什么拿起酒杯配合着他一饮而尽。
秦王：“不晓得今夜的酒能不能把先生灌醉？”
江木淡淡道：“殿下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王少轩探身瞧了瞧，江先生饮酒如饮水，面色没有一丁点变化，平日里先生从来不饮酒，想不到酒量如此之好，王少轩再次感慨，先生不愧是先生。
＊
这场盛大的皇宫晚宴上，没有出现什么让人头疼的突发问题，而繁闹过后终究要归于平静。
离开皇宫时秦王邀江木住进他的秦王府，这个提议被江木轻飘飘一口回绝了，秦王盯着江木古怪笑笑就转身带着随从离去，此人甚是小气，江木驳了他的面子，他便把人丢在路边连辆马车也不给。
江木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见秦王离开，他就转身缓步行走在都城街道上，看样子是准备徒步回家，王少轩跟在身边小声说：“先生高雅似世外仙人，若非今日之事，实在不能想象您会卷入朝堂。”
江木没有立即回应他的话，反而说了另一个话题：“你在此地已久应该能看懂一个王朝的气数。”
王少轩迟疑了一下点头：“嗯。”
江木微微抬头望着月光淡淡道：“大厦将倾。”
王少轩垂眸：“……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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