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他指向缺口对面的一块悬浮平台，上面隐约可见一个晶体轮廓，“但怎么过去？”
缺口宽度超过五米，中间没有任何踏脚点。更可怕的是，缺口下的黑暗中有东西在蠕动，偶尔伸出苍白的手臂又迅速缩回。
“反重力手环的能量只剩30%了。”林小满检查着读数，“不够我们所有人飞过去。”
黎言沉思片刻，从背包取出绳索：“我可以把绳子固定在这边，大家沿着绳子...”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整段楼梯开始崩塌，石块和那些软骨般的组织纷纷坠入深渊。四人拼命抓住还未消失的台阶边缘，悬吊在半空中。
“黎队！看那个！”赵明宇艰难地指向缺口对面。
随着楼梯的崩塌，悬浮平台上的景象变得清晰——琥珀色水晶漂浮在一个小型祭坛上方，而祭坛周围刻着一行字：“唯有坠落者方能升起。”
“我明白了...”黎言突然说，“要拿到水晶，必须有人主动跳入深渊。”
一阵沉默。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即使有反重力手环，深渊中的那些手臂也会把坠落者拖入永恒的痛苦。
“我去。”赵明宇突然说，“我体重最轻，手环能量能撑最久。”
“不行！”黎言厉声拒绝，“我是队长，应该由我...”
“您必须活着集齐所有碎片。”年轻人打断她，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而且...我妹妹去年在'哭泣女妖'副本里失踪了。如果我的牺牲能帮您找回亲人，也许有一天...也有人能找回她。”
没等黎言再阻止，赵明宇已经解开了安全扣。他最后朝队友们点点头，然后松开手，坠入深渊。
“不！”林小满的尖叫在空洞的楼梯间回荡。
赵明宇的身影很快被黑暗吞没。几秒钟后，深渊中传来刺耳的尖啸声，接着一道琥珀色光芒从缺口处爆发出来。那些悬浮的台阶突然重组，形成一座桥连接到平台。
黎言强忍悲痛，带领剩余队员冲过桥去。琥珀色水晶就漂浮在那里，内部流转的光芒如同跳动的心脏。当黎言伸手触碰它时，一个清晰的黎渊虚影出现在水晶上方。
这个黎渊与之前两个截然不同——他站姿挺拔，眼神坚定，浑身散发着无畏的气场。
“小言？”虚影竟然直接认出了他，“你长大了...”
“哥哥？你记得我？”黎言声音颤抖。
“当然记得。”虚影微笑，“这是'勇气'的部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要保护你。"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但有些事不对劲...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意思？”黎言急切地问。
“副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虚影开始闪烁，声音断断续续，“它们是实验场...我们被分割研究...塔才是关键...”
虚影突然剧烈扭曲，像是受到某种干扰。“快走！它在监听！”最后的警告后，虚影缩回水晶中，而整个楼梯结构开始崩溃。
“撤退路线消失了！”莫凡大喊。来时的桥已经瓦解，四周只剩下虚无。
林小满突然指向头顶：“不，路线改变了！现在要往上！”
果然，一段新的螺旋楼梯正在他们头顶形成，通向上方的光亮处。三人用尽最后的反重力手环能量，奋力攀爬。当黎言最后跃出钟楼铁门时，身后的楼梯像生物般收缩了回去，铁门"砰"地自动关闭，再也打不开了。
回到总部，琥珀色水晶被安置在前两块旁边。三块碎片相互共鸣，产生的能量场让黎渊的虚影能够维持更长时间并保持清醒。但关于"实验场"和"塔"的提示，黎渊却再也回忆不起来，仿佛那段记忆被刻意抹去了。
“碎片之间似乎存在某种屏障。”莫凡分析着数据，“每块碎片只能保存特定的人格面向，其他记忆会被过滤。”
更令人不安的是黎言的异变加速了。取得第三块碎片后，他左手前臂已经完全木质化，且在某些时刻能短暂预知危险——就在赵明宇牺牲前几秒，她曾看到幻觉般的坠落画面，但为时已晚。
“同化率23%。”医疗室的屏幕上显示着最新扫描结果，“神经系统中检测到未知频率的波动，与副本能量谱高度吻合。”
林小满咬着嘴唇：“黎队...也许我们应该暂停一下。你的身体...还有那些副本的反常活动...”
黎言看着三块灵魂碎片，它们悬浮在特制容器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赵明宇最后的身影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下一个碎片在哪里？”他轻声问。
莫凡调出地图：“根据三角定位，应该是'钟摆监狱'，那里保存的可能是...黎渊的'理智'。”
黎言点点头，却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当晚，他独自来到资料室，调出了所有关于"终焉之塔"的档案。如果真如碎片所说，所有副本都是某种实验场，而塔是核心，那么也许答案不在分散的碎片中，而在那个无人归还的X级副本里。
他抚摸着木质化的手臂，感受着其中陌生的脉动。时间不多了——无论是对哥哥，还是对他自己。
资料室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黎言警觉地抬头，发现监控屏幕上映出的自己...没有跟着转头。镜中的“他”缓缓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来找我。”
作者，今天晚上要去给我推过生日，下次见[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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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无尽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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