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不去我去!”
“你确定?”
盛谨“嗤”一声,下了床。真丝睡衣在破旧的房间里格格不入。
庄浔坐起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着他回来。
庄浔听着盛谨出了门,进了院子,爬上生锈且“当当”作响的铁梯子,然后“靠”了一句,就下来了。
两只野猫吓得早跑没影了。
盛谨臭着脸回来了。
“呦,少爷赶猫回来了?”庄浔嘲笑他。
“庄浔!你明明知道那两只猫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阻止我?”
庄浔笑了,“我也不知道少爷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我以为你执意要去。”
“你看我信吗?”
“谁管你信不信?”说完,庄浔就躺下了。
盛谨冲着庄浔的背影“哐哐”打了好几拳,还算解气。于是又躺下,没了打扰,盛谨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庄浔被吵醒很难再睡着,他闭着眼酝酿睡意。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困了,马上和周公见面时,惨遭截胡。
一条冰冷而且有着鳞片触感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腕,下一秒,它就被捏住了七寸。
庄浔烦躁睁眼,把蛇甩了出去,揉着太阳穴起身……
然后发现一大波蛇正往这里赶来。
他大力推了一把盛谨的背。
盛谨翻过去了,脸压着枕头,他哼唧了一声,用被子蒙住头。
“我再睡会……”
庄浔:“……”
庄浔:“你睁眼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睡下去,你要是想和蛇睡在一起我也没意见。”
盛谨把把头露出来,张开眼正好和一条蛇对上视,她吐了吐蛇信子,张大嘴露出獠牙。
嘴正张着,被盛谨一把掐住七寸,打了个结扔出去。
盛谨终于清醒了,看着蜂拥而至的蛇,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了匕首。
庄浔:“给我一把。”
盛谨学着他之前拒绝赶猫的语气,说:“我不给。”
庄浔:“……”
于是盛谨一刀一条蛇,等盛谨完事,庄浔握了一把蛇。
庄浔一手拿蛇,一手插兜,“啧”了一声,“你也太残忍了。”
盛谨翻了个白眼,收拾残局,那还动的半截蛇身把盛谨恶心得不行。
庄浔出去把蛇放了,那蛇吓得立马爬向树林,估计已经发誓再也不招惹人类了。
等盛谨收拾好,晨曦微亮,太阳要升起来了。庄浔这一晚没睡好,心情极差。
杨合木门缝,偷偷看着盛谨和庄浔。
她关上门,到昏暗的里屋,朝里面的小金佛像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
庄浔和盛谨又眯了一会,才去公安局查找资料,出门却和乌湘撞个正着。
乌湘穿着昨天的裙子,朝他们两个笑了一下,又沉默着低头走了。
盛谨看着她裙子上的花朵,若有所思。
庄浔瞥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你看到她裙子上的花了吗?”
“没有,我不会盯着人家裙子看。”
盛谨气结,“看不到的是瞎子好吧?她身上的是曼陀罗,黑色曼陀罗,你了解过花语吗?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无间的爱和复仇、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你还懂这个?”
“我妈非要我背,说什么好找对象。我觉得有必要查查这个乌湘,直觉她有问题。”
……
他们去公安局找了2277年10月9日出生的女性名单,玄武城的,都搬离了。只有锡庄市的常林最近。
盛谨靠着椅背,分析道:“凶手是玄武城本地人,有死者出生年月日的信息,他的行为都是有逻辑且严谨的,他的行为是可预判的,他要是没成功,常林会是下一个目标。”
“凶手能掌握个人信息,要从这一点上去思考,是否跟职业有关?”
“我还是觉得是乌湘。”
盛谨固执己见,他的目光瞟到了杨滨澜。
“杨先生,你认识陈维语吗?”
杨滨澜正看着报纸,听到盛谨叫他,扭过头,说:“认识,我们是一届的。”
“那她的出生日期,6月6是月历还是阳历?”盛谨问。
杨滨澜想了想,“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们讨论过这个,陈维语当时说她的生日6月6是月历,一般来说是登记阳历日期。当时人们分不清月历阳历,有的就按月历登记了。”
跟盛谨他们推测得大差不差。
陈维语的登记日期是月历,按陈维语的模式来,是正确的。
“凶手一定知道陈维语登记月历这件事,不然他就弄错了。”庄浔说。
盛谨拄着脑袋,思考着,“或者认识陈维语,可能不知道登记日期,但知道她的月历生日。”
庄浔认同地点点头。
“我还是先查查乌湘。”盛谨说着,翻起了人口档案。
乌湘,2278年5月30日出生,10岁在玄武城落户,18岁进入燕省大学学习化工学,后转为临床医学,2302年毕业,进入玄武城医院工作。
庄浔和盛谨还是毫无头绪,只能依靠直觉,去找杨合木了解乌湘。
杨合木先是叹了口气,才说:“乌湘,是个苦命的孩子。”
“她是不是家庭不幸福?或者感情受挫过?”盛谨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家庭确实比别人要苦,感情的事我不太清楚。她之前被生身父母抛弃,听她养母说,刚收养她的时候她身上全是伤。”
杨合木喝了口茶。
“听那个孤儿院院长说,乌湘的父母是两个十五六岁不懂事的混混,生了孩子也不负责,真是造孽!后来流浪受人虐待,被院长发现,才带回了孤儿院。”杨合木放下杯子,又是一声叹息。
“刚见她的时候,她怯怯的,低着头,也不说话,后来好了一点,也挺开心的,去了医院当医生。她不离开,大概是觉得这里是真正让她开心的地方吧。”杨合木轻轻说道。
“那乌湘的养母是什么情况?”盛谨说问。
“乌湘的养母叫杨庆春。她家吧,有家族病,生孩子生六指儿,杨庆春也是六指儿。她生过孩子,是个死胎,后来丈夫也死了,她就领养了乌湘。”
“我们在看档案的时候,发现乌湘在大二的时候从化工转了临床医学,您知道原因吗?”庄浔看着杨合木的眼睛问。
“我不知道。”她说。
盛谨眯了眯眼。
“你们怎么问起乌湘了?”杨合木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一个年轻女儿独自一人待在玄武城,觉得有点怪怪奇怪而已。”盛谨笑着回答。
出了杨合木的家,庄浔脸色很不好,说:“杨合木有所隐瞒。”
“是。”盛谨叹了口气,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个小土坡,歪着头想到了什么。
“去墓地看看?”庄浔询问。
“正有此意,走!”
于是他们在傍晚,去了墓地
乌鸦栖在枝头上,又飞起,“嘎嘎”的叫声回荡在墓地里。天色昏暗,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幽蓝的鬼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两道橙色的光刺破黑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找什么东西。
同时,两种脚步声驱散了寂静。一种从容又漫不经心,一种沉稳有力很有气势。
其中有个人喊了一句:“我找到了!杨庆春,乌湘立。”
另一个人非常不道德地说:“摆阵要把死者放于正中,要不挖挖看有没有尸体?”
“可!”
于是两个人开始挖坟。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挖坟。
“到了到了!我看到棺材了,等我打开它!”盛谨戴着面罩,声音有点闷。
庄浔也搭上棺材,两个人合力把棺材板打开。
里面已成一具枯骨,但看盆骨,确实是一位女性。
庄浔仔细观察,确认性别对得上。
杨合木说,杨庆春是六指儿,看手的骨骼,确实是杨庆春没错。
“难道真不是乌湘?”盛谨纳闷。
但杨庆春的尸骨确实在这儿,周围没有被翻过的痕迹。
“走吧。”庄浔合上棺木,心里默念了一句“冒犯”。
“不好意思哈,多有得罪,您谅解。”盛谨拜了拜手,和庄浔一起回填坟坑。
盛谨边走边抱怨,“真是的,白忙活一晚上,难道我的直觉错了?”
庄浔手电晃到了一座坟,它是2301年立的坟上没长着红色的“白头翁”,土看着像是之前翻新过。
庄浔脚步一停,盛谨也跟着停下来,手电橘黄色的光照到了碑上,上面写着:
严据,严沙立
庄浔看向盛谨,“还挖不挖?”
“挖!铲子不能白拿。”
两个人又掘了一座坟。
这次中奖了。
棺材是空的。
*
严据,2277年3月出生,18岁进入燕省大学就读力学,2296年查出肺结核,进入玄武医院救治,后转燕省医院,2301年去世。
没有其他信息了。
这根本看不出什么。
愁死庄浔和盛谨了。
杨滨澜在一边瞥了一眼,看到了“严据”这个名字,立马跳起来。
“严据?!”
盛谨看向他,“你认识?”
“当然,我们俩都是玄武镇的,一起上的初高中,我随我妈妈姓,杨姓在长寿村占比比较大,但也有其他姓。我是玄武镇永村的,他的长寿村的。”杨滨澜解释道。
“他后来得了肺结核,就没了。”
黑色曼陀罗花语源自百度百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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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生死城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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