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叔,摩托我先骑走,改天给你骑回来。”吴元君戴上头盔前发短信给骆南极。
白灰里晃着酒杯的骆南极秒回:【大半夜喝酒还骑车,你小子真不要命,虽然没交、警但一定要小心。】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刚刚打电话那腻乎劲多稀奇,嗜钱如命都变成钱也忘记收。
鲜红的十张人民币放在吴元君坐过的地方动都没动。
身旁的老兄弟大笑问道:“你嘀咕什么呢?小吴怎么跑了?”
“嘀咕小吴去找小老板玩了,不要咱们了,年轻人要掉进苦海咯。”
“苦海就苦海,又淹不死人!”
骆南极点头给吴元君又发了条短信,【我给你妈妈买点吃的喝的用的抵那一千块。】
白灰里的喧嚣逐渐消弭,道路两旁静悄悄,树影爬满路灯,行人和车辆都少。
护指皮手套拧动,重型机车的油门又急又冲,吴元君的黑T恤被风灌满,夜色灯火阑珊,他那双睫毛很长总是濡湿的眼睛露在外面。
红灯时候停下,绿灯时候前行。
吴元君笨拙地当法、外、狂徒,业务不太熟练,又很老实的遵守交通规则,他想,就这一次,一次。
以后绝不再犯。
冲着银行卡里的钱,早晚都要面对车雨森。
别再想什么感情不感情。
感恩戴德,知恩图报八个字像夜晚的高架大桥一样压过吴元君头顶。
私立医院建的高耸入云,挂着的红十字架无比醒目。
越靠近,心里那块石头的存在感越强,保安已经开了侧门,吴元君停车后摘下头盔,发丝乱得理不清,他往后撩了撩露出额头。
一看手机里全是车雨森打来的未接电话。
密密麻麻,赶来的路上才花半个小时,怎么能打十几个。
吴元君回拨过去,洗完手后上楼:“车雨森,你真的很烦人。”
“……”
“不说话我挂了,反正现在还没出发。”
男人嗓音低哑失落,“别挂,我想听你的声音。”
“可白天你总嫌我吵。”
“不吵,一点也不吵,是我总幻听。”
吴元君停下脚步:“治不好吗?”
“医生治不了,只有你治得好。”男人面无表情指腹缠绕长发,耳边听见了脚步声,“你在门口对吗?”
吴元君拧门把的手微滞,“……”那里有条提前开好的缝隙。
“你又骗我,但这次我很高兴。”车雨森声音是温柔的,可身影藏匿黑暗中神情毫无喜悦,只浮着淡淡的得意和嫌恶。
摁开病房里的小夜灯,光线微白,吴元君将头盔放置在进门的玄关那,他一时间不敢直视车雨森,走了几步才抬头。
梦游的男人还是不肯坐轮椅,病号服深灰色,长发披在身后,那张脸写满厌世又颓靡,眼下的乌青每看一次都觉得心惊胆战,坐姿透着生人勿近。
唯独对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
吴元君走到他面前,与车雨森保持二十厘米的距离。
果不其然。
男人立刻就想站起来钻进怀里,摆明一副要吃、女乃、的死样子。
吴元君轻易摁住,被酒精微醺的眼睛浮起笑,“你想得美。”
车雨森当场愣住了,“为什么?”
吴元君用着车雨森的强盗逻辑回答:“因为不想抱你,不想勾引你。”
车雨森暗自咬牙,想隐忍怒意但还是没忍住幽怨,越说声音越寒:“你在外面喝酒,抽烟,鬼混完了才回来找我……我给的钱还不够吗?别人给的比我更多?我到底哪里比不过外面那群丑得想死的同性恋?他们碰你哪了?亲了你?抱了你?”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在肮脏下流垃圾的昏暗角落,吴元君像对待自己一样随意给其他人碰。
像站、街,像搞援、交。
教、义中记录的十恶不赦,犯银、乱罪,通、jian、罪的人都是这样银、dang。
吴元君丝毫不知车雨森心里想什么,他被这一大堆话弄得回忆起那天清醒的男人怒骂,嘲讽,侮辱,污蔑。
只不过梦游的车雨森更幼稚些,说的话对比起来算好听。
吴元君听得烦了,借着酒劲轻轻捏住车雨森下巴,强迫性抬起,“你不喜欢我,还管这么多,车雨森,你是我谁啊?”
这个视角的凝视是完全居高临下打量这张俊美深邃的脸。
长发垂落,扬起的下巴微抿的嘴唇,神情被动地涌现不耐烦,车雨森蹙起眉明显不适,却又在试探要不要挣扎,但又是享受的,是舒服的,因为和吴元君亲近,肢体接触给予了安全感。
他暂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就勉为其难忍耐这个蠢货的轻佻动作。
吴元君指尖沿着下颌线,很轻很轻像羽毛抚过脸颊,“我那天打你,疼不疼?”
车雨森:“疼。”
“你不疼。”吴元君松开男人的下巴,目光掠过车雨森紧闭的双眼,“如果你记得疼,就不该问这些疯话。”
“……疯话?”车雨森一把抓住吴元君的手腕,颤栗着站起身,影子完全笼罩着吴元君,身高与体型完全压制,他黏腻的呼吸声贴近吴元君的耳朵,委屈但丝毫不减压迫感,“你也觉得我是疯子?”
吴元君静静地望着他,“不许站,坐下来。”
手腕被捏得发麻。
吴元君:“三。”
车雨森呼吸急促。
“二。”
车雨森手背青筋鼓起。
“一。”
车雨森松开手。
吴元君喝了酒完全不乐意惯着神经病,手腕那不再作痛,心中的那口气总算出了。
车雨森低头坐在床边,吴元君揉了揉他的头。
“现在我们一笔勾销,我打你是我不好,你骂我是你不对,知道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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