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过旅游景点的步行街，卫晏清就看到路边有一群外国人，叽里呱啦交流着什么。
语言不通的缘故，他并没做过多停留，但是那群外国人看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
“泥嚎，泥是中国人吗？”
好滑稽蹩脚的口音…
跟他搭讪的是一个高挑的外国美女，对方穿着专业的登山套装，头上戴着一副护目镜。
“我叫娜莉，是拉脱维亚地质勘查队的成员。”
“前面有个中国人强行收我们的门票费用，你可以帮助我们一下吗？”
卫晏清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对方身上别着的徽章突然吸引到他的注意力。
那枚徽章对男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所有涉及卫家产业的货物都会或明显或隐蔽地打上这样的“烙印”，为的就是掩护那些罪恶的种子流向市场，遍地开花。
卫晏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默认了女人的请求。对方激动地连连跟他道谢。
女人先把卫晏清带到自己的队伍中，用家乡话跟同伴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朝他行了一个不是很标准的脱帽礼。
他说他是受邀请来对科里亚克的火山地质进行勘察，但是前面有个老头非说这景区是他家的，谁经过这里都要交钱。
卫晏清跟着队伍里这个领头走了能有一公里，总算在临近火山口的地方看到他们描述的那个老人。
对方穿的破破烂烂，驼着背，一条腿蜷缩一条腿竖起来坐在一块儿脏的看不出颜色的保暖垫上。老头似乎眼睛不太好用，有一只眼球干瘪，藏在眼窝的阴影里。一旦有游客从他身边经过，他就迅速蹿起来用枯槁如柴的手拦住对方去路，嘴里含糊着，来回念叨也就是“我家”、“给钱”这么两个词。
卫晏清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5000卢布，一字未发，直接递给了他。卫晏清向来不缺钱，在他的世界里能直接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个事儿。
头一次见着这么个冤大头，这老头腿脚也好用了，眼睛也不瞎了，拽着卫晏清的胳膊就要抢他的钱包。
本能之下的自卫，卫晏清扬起手想要挣脱这突如其来的胡搅蛮缠，却没成想对方重心不稳栽倒在地上，哼哧了几声，再也没有爬起来。
无心之举却酿成命案，现场瞬间乱成一团，有人举起手机拍照，有人打电话报警，还有人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卫晏清有些头疼，甚至已经考虑要不要去寺庙求个符，祛祛身上的邪祟。
科考队的那群人见此变故一个个全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那个叫娜莉的姑娘满脸焦急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让她不要节外生枝。
俄罗斯警察的出警速度很快，不过十五分钟就赶到案发现场。
在进行一些例行询问之后，对方要求卫晏清跟他们先走一趟。
男人没有解释什么，也没有任何想要挣脱的迹象，就好像是朋友请他出去吃顿饭喝个酒，腰板儿笔直坐进车里，不见丝毫的狼狈。
警车呼啸而去，老人还曝尸野外，就好像一场戛然而止的闹剧被突然画上终止符。
景区的游客锐减大半，都不敢靠近怕沾了晦气。
“走吧。”
那个鼻子大长相凶的中年领队背起身上的包继续往前走去。
“刚刚那位先生是冤枉的！”
娜莉还在不服地为卫晏清叫屈，却被前者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阴毒怨怼，比老人惨死的模样还要恐怖。
女人默默闭上嘴，整个行程中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警察局，联邦侦查中心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对卫晏清展开详细调查，包括但不限于他入境动机，亲属关系等等。
当档案里“军火代理”几个字跃然眼前的时候，右下角那枚清晰的蛇牙印章标志一同进入到他们的视线中。
“放人吧。”
长官挥手示意。
“这人我们抓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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