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子不知道自己家小儿子中了什么魔障,从训练场回来以后争着闹着要当倒爷,做的还是军火的生意。
这门路放在西伯利亚那边尚且还算有市场,国内谁要敢把这堆鸟枪洋炮明码标价放在市场上流通,最后成了一堆破铜烂铁砸在手里赔个底朝天不说,闹不好被有心人举报给上头,一枪点了脑袋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法律面前,即使唐家人脉再多,关系再硬,也不敢轻易挑战那根悬在头顶上的高压警戒线。
唐老爹可是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能积攒下这么大家业,什么暗亏没吃过,什么绊子没使过,就是因为自己趟过浑水,踩过地雷,所以才独裁专断地一票否决掉唐遮倒腾武器库的计划。
要不说唐家不养闲人,摸过真刀实枪的小少爷哪里还能玩得惯那些假把式。
或许是继承了自己亲爹的魄力,又或许是被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保护得太好,唐遮拿着手里这些年攒下来的几百万,连招呼都没打,跟着自己那个俄罗斯教练跑去东西伯利亚起了家。
轰鸣的直升机在莫斯科上空盘旋了几个来回儿,最后在一一片天视野开阔的大楼顶着陆。
“Zhe,最高的红房子那里就是红场了,曾经我们伟大的领袖就是在这里进行阅兵仪式…”
俄罗斯毛子激动的中文俄文夹杂着往外蹦,说到兴奋的地方还大喊着乌拉!站在下风处的唐遮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无奈抹了把脸,小唐少爷对着那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吼了回去。
“贝伦,把你那一嘴鸟语收收,赶紧带我进屋。”
“这破地方,真的冷死了!”
彼时年轻气盛的唐遮性子急脾气直,跟谁都不会绕弯子,也不会兜圈子。喜欢就拼尽全力去争取,不喜欢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少年人的心性就是这么通透易懂,但是生意场上,尤其是军火起家的这帮人,都是些狠角色,本就是从各个犄角旮旯里斗狠搏命杀出一条路来的亡命徒,你要跟这群人讲各凭本事公平竞争,要碰上还算有良知的,扔几个钢镚儿让你回家玩掼蛋,碰上心情不好的直接把人拆成八块儿扔进河里喂鱼。
彼时一身热血的唐遮对自己信心满满,认为自己有的是办法让那群大老粗对自己刮目相看,可是现实很快给了他一耳光,让他看清楚自己所处的是一个全是狼的世界,而他却是那只羊。
这位孤胆英雄连背调都不屑于做,仗着自己的俄罗斯教练贝伦堪称硬通货一样的军衔儿,直接拿下整个东南边陲四座小镇的军火订单。
虽然初出茅庐的唐遮是个愣头青,但毕竟是念过书的脑子转得快,知道挨着伟大祖国的边境线慢慢向俄罗斯内部蚕食,一旦情况不对,还给自己留了个退路。甚至为此,唐遮在漠河给自己买了套房,当作暂时的落脚点和根据地。
白天坐着渡轮横穿漠河去谈生意,晚上再坐船回来在自己不到一百平的小高层里倒头大睡。
连半个月后,贝伦再见到他的时候都惊叹这小子怎么瘦得跟麻杆儿一样。
两个人分头行动的这段时间里,贝伦先是给唐遮搞定了通行身份,然后又去游说自己那个爱好把伏特加当水喝的上司更换军火供应商,却好死不死地撞见自己那个快要酒精中毒的大腹便便的大校正和电视上垄断大半俄罗斯军火的中国男人签下一季度的购买合同。
哦豁,完蛋。
心虚的贝伦中校自觉退出并关紧办公室的门,却被那个不长眼色的白皮猪大校乐呵呵叫了进去。
“卫先生,这是我的中校贝肯伦夫斯基。”
卫晏清终于舍得从墨镜后面分出半个眼神给面前这个看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金发毛子。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后续对接的一些事情就他来负责吧。”
“我看他挺凶的,能镇住场子。”
贝伦看着表情淡漠长相惊艳的东方青年惊出一裤兜子冷汗。
他得回去劝唐遮那小子赶紧换条路走,卫晏清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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