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个学校中最高处的天文塔楼一路向下,一直回到位于地下的斯莱特林寝室,等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拖动着沉重的双腿到达时,大部分人已经恍恍惚惚,昏昏欲睡了。不过,前方先行一步,进入公共休息室的小蛇们中突然响起了兴奋的低呼声,闻声抬头望来的学长学姐们罕见地没有提醒他们注意保持风度,反而在张望片刻后露出了理解的微笑。
我对此好奇极了,心痒痒地推着德拉科走上前去——休息室里贴出了一张启示——星期四,也就是明天,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
“飞行课?”我疑惑地转头回望。
身边看到启示后,同样情绪高涨的克拉布和高尔抢先回答了我,在看到德拉科对此并无反对之后放心地接着说了下去。
话说在开学第二天,我们在早晨时发现他俩睡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德拉科很是无奈地动手,帮他们收拾出了一间能住人的屋子,虽远不及我们的寝室舒适华丽,但对被迫睡在公共休息室里的克拉布和高尔两人而言,这已经是梦寐以求的了。
他俩仿佛迷途的猫头鹰终于找到了引航的灯塔,自此,只要德拉科不反对,他俩便会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边,而相对其他一年级,他俩过大的块头和结实的身材,都使得他们看上去简直像德拉科带在身边的打手。不过据我观察,反而是德拉科在各方面对他俩照顾良多。
克拉布和高尔两人都处在兴奋中,描述不免有些杂乱无章,听上去,飞行课似乎是一种教小巫师们骑着扫帚、飞上天空的户外课程。
克拉布描述着自己怎样从会走路开始就骑着玩具扫帚,在家里的花园低空中飞行;而高尔则说了他十岁那年怎样偷偷溜上成年人的扫帚飞上天空,甚至惊险地快要撞上一家麻瓜灰机。
“是‘飞机’”,我纠正道。
对我讲述着的高尔郑重其事地点头,表示“没错,就是这个”。
“不仅如此,如果在飞行课上表现出众,还有可能会成为院魁地奇队的球员呢!”
他用满怀憧憬的口吻感叹,一下也获得了更热烈的响应。
“所以…魁地奇又是什么?”我对着他们热烈陶醉的表情试探着开口。
听到我问话的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甚至是谴责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我不知道什么是魁地奇就罪孽深重似的。连一向镇定自若,鲜少动容的德拉科都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我道:“我以为,韦斯莱家族即使早已脱离贵族之列,也还是生活在巫师界的?”
我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微笑着贴近德拉科的耳边反驳:“可我是个沃尔图里。”
德拉科噎了一下,因为耳朵边被喷到冰凉的气流而不适应地转开了头,其他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都在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关于魁地奇的一切,从魁地奇的规则一直讲到他们支持的魁地奇球队,还罗列出许多他们喜爱的球星,试图让我感受到它的魅力。
最后,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以一句“明天上过飞行课你就会懂得了”为结束。甚至拉上看不顺眼的小狮子们,“就算是格兰芬多,也会懂得飞行的乐趣,你不会愿意错过它的。”
而周四,终于按部就班,在几乎所有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盼望中如期而至。说“几乎”,是因为早餐时候,我看到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赫敏正忧心忡忡地对其他人念叨着一些飞行指导。我发觉那些书都源自于《魁地奇溯源》——德拉科昨晚一边说着“为弥补你在魁地奇方面空白到可怕的一无所知,”一边将这本书甩在我身上。
这本书上的内容还是比较有意思的——“如果你曾经问过自己:金飞贼是从哪里来的?游走球是怎样出现的?为什么威格敦流浪汉队球袍上有一把剁肉大刀的图案?那么你需要查阅《神奇的魁地奇球》。”本书是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图书馆里复制出来的限量发行版。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图书馆里,差不多每天都有很多年轻的魁地奇球迷去查阅这本书。
当然,上面也附上了一些简单的初级飞行指导,赫敏是一个十分认真的好学生,从前段时间的接触中我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而此时,她正因飞行这种本领无法从书上看到并用心记住而紧张不已,格兰芬多的餐桌上,其他人看起来都烦的够呛,哈利已经偷偷地将自己的脸藏在堆起来的面包片后,只有纳威,那个上次在走廊里碰见的男孩,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着她说的每个字,眼巴巴地希望能够听到一些有用的知识,待会儿可以帮助他牢牢地坐在扫帚上。
而显然,当每天早上的猫头鹰邮差们飞进餐厅,落在各自的主人面前,打断了赫敏的演讲时,那边长桌上许多人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的萨那特斯,它拍着纯黑的羽翼缓缓落在面前的盘子边,歪过头,用尖锐的喙叼过我给他切好的牛肉,仰起头吞下。然后轻轻啄了下我的手指,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他会不定时地为我带来了莫莉·韦斯莱夫人——真难喊出“妈妈”这称呼——寄来的物品,这次,萨那特斯带来的是她亲手烤的蔓越莓小饼干,而他身边站着一只同样矫健灵活的金雕,那是德拉科家的信使塞维尔,Xavier,是西班牙语中光辉灿烂的意思,配上金雕本身那金光闪闪的羽毛,倒是十分符合马尔福的品味。
顺便一提,马尔福夫人经常给德拉科寄来大包小包的糖果,我的萨那特斯和德拉科的塞维尔几乎成了斯莱特林长桌上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位信使。
莫莉真不愧是养育了六个孩子这样一大家子的女人,哦,也许现在还要包括我了。她的厨艺相当值得肯定,即使我不需要吃任何这样的食物,但袋子中,仍微微带着余温的小饼干散发出的馨香气味,还是令人感到无比的愉悦。
今天上午是《魔法史》课,这是学习包括妖精造反,和中世纪焚烧女巫在内的,你必须知道的魔法历史的课程,上课时大家明显表现出心不在焉,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这是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场灾难。但好在教授是年迈到把自己的身体忘在壁炉前的宾斯先生,没人会为不在状态的学生们收收心,在这种连激动人心的妖精叛乱都会让人忍不住睡意的时候,同学们也就放心的神游天外了。
下课时大家显然都精神一震,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在礼堂吃饭时,几乎能看见“心不在焉”这四个字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飞行课被安排在了下午,今天的天气十分晴朗,有些许微风,透过礼堂的窗户,可以看到柔和的阳光均匀地洒在修剪得十分整齐的草地上。这是个十分让人愉悦和惬意的天气,但那温暖和煦的阳光显然不利于我出行。
当初离开沃尔图里时,父亲凯厄斯给我的那罐粉末如今正是用武之地。它能最大限度的避免阳光从我的皮肤上反射出去。中午时分,我们回到寝室,德拉科捧着一本书正舒适地窝在沙发里阅读,我则翻找到那罐粉末,捧着来到了浴室中。
镜子里我下巴尖尖、皮肤苍白;眼睛在德拉科的咒语下仍呈现出一种幽深的黑色,红色的头发显得嘴巴也愈加的红了,太阳穴处还有蜿蜒着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地伸展隐去。
我的脸部,脖子,双手,以及有可能会在运动时,暴露在阳光下的手腕都需要这种粉末的遮挡。罐子只有拳头大小,打开盖子,里面的粉末细腻均匀,象牙白的颜色中略带点青。
将它们洒在皮肤上,粉末就如有吸附力一般,自动在皮肤表层晕开,留下一种冰凉的触感。试着吹了口气在手上,令人欣慰的是,粉末还在原来的位置。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抹着,我蓦然有种回到了上个世纪之感,记忆中那个时候人们纷纷把自己的脸涂得雪白,爱美的男士们也同样不甘落后。
虽然在涂上它后,我的皮肤愈加惨白,但又平日的肤色作为对比,也不是那么的突兀。起码我相信,一个罗恩·惨白的·韦斯莱可比罗恩·反光的·韦斯莱强得多。
据说中世纪有的女性甚至用驴奶洗澡,用狼血涂在脸上美容,还有更加奇特的配方,参见大阿尔伯特自己调制的让色衰妇女恢复美丽容颜的面霜,一般人绝对想不到……他使用了小壁虎屎、白葡萄酒垢、白珊瑚粉等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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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飞行课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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