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泄气地踢翻了脚边几个空瓶,看着它们咕噜滚动着撞到个锡制坩埚上,发出叮咚几声脆响;坩埚里的东西已经凝固在锅底,地上是爆炸形成的黑色焦痕;再看周围,也全是类似的各种杂物:堆得摇摇欲坠的破家具、成千上万本书、带翼弹弓和狼牙飞碟、还有帽子,珠宝,斗篷,像是火龙蛋壳的东西、几个塞住口的瓶子闪着邪恶的光,还有几柄生锈的剑和一把血迹斑斑的大斧……
我们在杂物堆中翻找着,没有发现更多有用的东西,直到两人都落得满头灰尘,才悻悻然返回寝室去了。不过,经过今晚的探索,我们基本能确定这次放出蛇怪的罪魁祸首就是冠冕了。
接连好几天,学生们不谈别的,整天议论这事。费尔奇试着擦洗墙上的文字,但是白费力气,那些文字仍鲜艳地存在着。
赫敏和哈利花了很多时间在图书馆里,在高高的书架间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不仅他们如此,图书馆里所有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学生们都想在里面查一查关于密室的传说。
除去图书馆的探索,赫敏还大胆地在魔法史的课堂向宾斯教授打听:据说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了秘密的房间,等待继承人开启密室放出怪物“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这就对了!”再次聚集在图书馆的桌子前时,赫敏兴奋地说,“罗恩说过要我们去找神奇生物的介绍,这和宾斯教授说的传说吻合,结论部分的细节有迹可循,那么前提成立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这样看来,霍格沃茨的密室里真的有某种神奇的生物,而现在——密室被再次打开了!”
哈利认同地点点头,德拉科远远地坐在桌子一角,下笔如飞地写着变形术的论文,偶尔分神听一下我们的讨论。
“那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呢?那只被石化的猫?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我不得不说,厌烦费尔奇的人太多了,难道是哪个斯莱特林的被费尔奇处罚过的学生?”哈利漫无边际地猜测着。
德拉科的羽毛笔重重划过羊皮纸,哈利偷觑他一眼,和赫敏对视着笑了——他俩一直没有放弃,旁敲侧击地想要从德拉科这儿打听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即将到来的魁地奇球赛冲淡了学生对密室的关注,越来越少有人讨论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哈利更是全身心地投入比赛训练,再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了。
周六上午十一点钟,全校师生陆续前往魁地奇运动场,空中隐隐响着雷声,天气闷热又潮湿,简直不像是在十一月份。比赛进行到一半,还下起了雨,但观众席上仍然喧声鼎沸,每个人都全情投入着。
赛场上哈利幸运地抓到了金色飞贼,让一众斯莱特林失望地撇嘴。但不幸的是,他不慎摔折了自己胳膊;更不幸地是,洛哈特主动提出为他治疗,旋转着魔杖一下抽走了他的骨头——如果不是及时被旁边的人阻止了他继续施法,我担心洛哈特会再接再厉,直接把哈利抽成软嗒嗒的橡皮人,在魁地奇球场泥泞的草坪里送他去见梅林。
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似乎不甘被其他事情遮去风头,就在魁地奇比赛的当晚,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那个追着哈利拍照的男孩,被石化了。
相对于一只猫来说,一个人被袭击带来的冲击力显然更大,学校里顿时谣言纷飞,人人疑神疑鬼。大家私下里交换护身符、驱邪物及其各种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哈利非常沮丧——他在医疗翼的病房里等待骨头长好时,听到教授们推测科林是为了溜出来看望他才遇上袭击的——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冰凉沉重的内疚。
我不由得努力想让哈利开心起来,好在这个机会很快就有了。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开始统计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哈利当然不会想回德思礼家过圣诞。这让我想起德拉科说过的哈利那个被冤枉了的教父,西里斯·布莱克。
西里斯·布莱克是德拉科的堂舅,也是我翻倒巷那个同族的亲生哥哥。他此前因为将哈利一家出卖给黑魔王、残忍杀害“英雄”小矮星彼得、以及炸了一条街的麻瓜等诸多罪名,被关押在巫师监狱阿兹卡班。但根据德拉科来自“未来”的消息来看,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那个诈死变成老鼠逃跑的阿尼马格斯,小矮星彼得。
他一直伪装作为老鼠生活在巫师界,还成了韦斯莱家的宠物“斑斑”。因为珀西不想带着一只老鼠上学,弗雷德与乔治又总会给它吃一些他们自己制作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而被妈妈禁止继续“折磨可怜的斑斑”,这个能让西里斯洗脱罪名的关键人物还好好地生活在陋居,同老掉毛的猫头鹰埃罗尔作伴。
上次去陋居,我还见过作为老鼠的他——他不像其他动物,或者说真正的动物那样敏锐地害怕我——借助这一点,我还曾把很多吃不下的人类食物丢给他解决。
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圣诞节假期结束时,我可以带着这个独特的“宠物”一同返回。
在此之前,一件事情打破了暗流涌动的校园内平静的表象,再次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门厅的布告栏上贴出公告,霍格沃茨要要开办决斗俱乐部,当晚第一次聚会。
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等到晚上八点,全校的同学几乎都来了礼堂。原本摆放的饭桌消失了,墙边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几百支蜡烛如往常一样飘浮在半空中,天花板又一次变得像天鹅绒一般漆黑。
来的学生们挤挤挨挨的,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
等看到洛哈特穿着他紫红色的长袍走上舞台时,不少人都发出了失望的叹息;但当大家发现光彩照人的洛哈特旁边正是满脸不耐烦的斯内普教授时,骚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
洛哈特语调激昂:“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说着,他用一个帅气的姿势抛出自己的魔杖又接住,满面笑容地介绍了他的示范助手斯内普教授,全然无视旁人越来越黑的脸色:“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我们要示范缴械咒语——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已经知道后续会如何发展的德拉科期待万分,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两人,看着洛哈特还做着各种繁复手势的时候,被斯内普教授干脆利落地击中,朝后飞出舞台,撞上石墙又滑落下来,蜷缩地倒在地板上。
在场的人都清晰地听见洛哈特的脑袋撞击石墙时,发出响亮的“砰!”的一声,有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他的头是铁打的吗”,我听到有学生小声议论;几个女生发出心疼的尖叫,但更多人忍不住鼓掌喝彩起来。
“我算是发现了,一般越是弄得乒乓作响,烟雾大作,像洛哈特这样前奏复杂无比的,越是在故弄玄虚;反而像斯内普教授这样不声不响直接动手的,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哈利回忆着那声脆响,颇有些心有余悸。
赫敏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又将担忧的目光重新投向地上,直到洛哈特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他的帽子掉了,波浪形的鬈发根根竖立。
“好,大家看到了吧!”他歪歪倒倒地重新登上舞台,说道:“这是一种缴械魔咒——正如你们看到的,我失去了我的魔杖——当然,刚才如果我想要阻止是不用吹灰之力的,但不妨让你们看看……”
斯内普一脸杀气,洛哈特大概也注意到了,于是匆匆结束下面的话,转而在人群中穿行,给学生分小组互相练习。
最开始时,大家还似模似样地互相练着缴械咒,后来,关注点渐渐偏移,打偏的咒语和天外飞来的误伤造成了许多混乱,到最后,决斗俱乐部索性完全成了乱斗俱乐部,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施放着自己知道的咒语。洛哈特费力穿行在人群中,接连不断地被各种莫名其妙飞来的各色光束击中,流光溢彩的袍子上沾满了污迹,连闪闪发亮的金发都黯然无光了,让人不由得心生恻隐。
当他终于支撑不住,宣布活动结束时,大家还意犹未尽。
决斗俱乐部带来的欢乐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新的袭击案件再次出现了,这一次是差点没头的尼克和贾斯廷芬列里,他们在走廊里被发现,原本乳白透明的幽灵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两个受害者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极度惊恐。
皮皮鬼在城堡里四处乱窜,尖叫着“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让本就惊弓之鸟的学生更加害怕,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
受此风波影响,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在遇上斯莱特林学生时,总是低下头匆匆走开,不敢有丝毫目光接触,随着时间愈久,无法把控事件发展也使得德拉科愈发沉默。
更加让紧张局势雪上加霜的是,圣诞当天《预言家日报》上的头条新闻:
警告!
极度危险!
西里斯·布莱克越狱!
哈哈哈!
想不到吧!
小天狼星童年男神!
想了想名字还是用音译的西里斯吧多洋气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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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急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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