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报,斯内普教授又开始给孩子们上课了,这令人惨痛的校园生活。
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所有学生都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他用目光从他们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才如梦方醒地迅速翻开课本,并且偷偷交换着痛苦的神色。
西弗勒斯在心中冷哼一声,嘲笑着那群痴心妄想的学生们总不会因为自己“曾为凤凰社做过几件好事”就认为自己也是那种心地善良外冷内热地师长了吧,简直单纯地让人恶心。
于是可怜的孩子们发现斯内普教授似乎变得比此前更为严厉,冷嘲热讽的次数也比之前更多,他面无表情地授课、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进行一些愚蠢的行为或者面带讥诮地扣除分数,他甚至会偶尔扣除斯莱特林的分数,反正他也不再做他们的院长了。
他们战战兢兢地上课,然后偷偷在背地里吐槽老蝙蝠为什么越来越恐怖了。
不幸中的万幸,美丽善良的波利尼亚克教授总是会给他们带各式各样新奇又昂贵的零食,甚至让人怀疑她把薪水都花在了这上面;以前几乎是上完课程就自动消失的她最近待在学校的时间也变多了,她那间明媚温暖的办公室的大门永远对伤心的小巫师们敞开,笑着听他们对斯内普教授的恐惧或抱怨,然后很理解地拍拍他们的头。
但更加不幸的是,那些活动范围只限于霍格沃茨校园内和霍格莫德村的可怜孩子们根本无从得知他们的波利尼亚克教授正在校园范围外和谁开展着怎样一段如火如荼的绯闻。
当然,关于斯内普教授的好话也并不少。无外乎就是写觉得他伟大,觉得他英勇,觉得自己曾对他多有误之类的陈词滥调,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多少遍,别说西弗勒斯,连她都觉得怪腻味的。
西弗勒斯做过什么根本不是为了他们,他们却一厢情愿地赞叹或感谢,这何尝不是一种情绪勒索;他们不过是说几句场面话,好让自己从此前憎恶“叛徒斯内普”的愧疚中解脱出来,像拙劣的喜剧迎来皆大欢喜的结局——莎乐美曾用这样的语言评价那些来自魔法部或凤凰社的慰问。
但她会用更加柔和的说辞打发走那些小心翼翼的学生:“没关系,我敢肯定他也并不想听你们说这些,这会让他觉得非常尴尬。除非你想故意恶心他,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与西弗勒斯不同的是,别人信任或感激的目光一向让莎乐美很受用。
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那些信任自己的孩子们很可怜。毕竟在教学态度上,她也算是和西弗勒斯一脉相承。他们的面前都是一道高墙,只不过西弗勒斯表现为坚硬的隔阂,她则是柔软的阻碍。他们根本不会对学生产生什么真正的学术关心,你不得不在他们的面前展现自己极佳的天赋和良好的素养才能得到青睐,否则你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学生,你会被他们彻底淘汰。
如果他们能冷静下来思考就不难发现那位“可敬可亲”的完美教授其实只存在于他们的想象。
波利尼亚克教授从不因他们的过错而生气或扣分,前者因为情绪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后者则是因为谁他妈在乎无聊的学院杯——同理,表现好的孩子照样也不会在她的课程中得到加分。她会给所有人分配一个合理的分数,但从不批阅他们的作业,只有那几个她特别讨厌的学生才能得到她的批语,但别指望有什么好话。
从某些角度来说她甚至还不如西弗勒斯,他至少坦坦荡荡地透露自己的厌烦和恶意,而她不过是沉浸于“我无论做什么都会轻松被所有人喜欢”的自我刻奇。
上午的课程结束后,西弗勒斯回到了办公室。莎乐美看着他沉到滴水的脸色、他显然被烦得不行,她故意走到他身边一边用手指绕他的头发一边打趣,“往好处想想,那群小崽子比以前更加崇拜你。”
他冷哼一声,“到底谁在乎?”
她又玩了一会他的头发,提起了下一个话题——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而她于公于私都很有必要回到巴黎并度过一整个月。
西弗勒斯的眼神暗淡了一瞬,说自己会待在学校或蜘蛛尾巷,他没必要一个人住在温顿庄园里,对于他来说太空旷了。
她用一种有些故意的语气,“也许你可以接受一些热闹家庭的邀请。”
他挑挑眉。他在今年确实收到了一封圣诞派对的邀请,来自讨人厌的韦斯莱,真让人意外。
“讨厌的韦斯莱?哪一个?”
“每一个。”
她又被他逗得咯咯笑起来,手指攀上他的衣领,“我的意思是,不然你和我一起回去呢?巴黎很有趣的。”
“以你曾经教授的身份?”
“以波利尼亚克小姐男友的身份。”
梅林,她一定在念什么古老又邪恶的咒语,她那张甜蜜的嘴唇到底在说什么呢?
“西弗勒斯,不许发楞了。我是说,我想邀请你圣诞节去我家里。我们可以做一对全世界最幸福的小情侣,我会把你介绍给我家里的人和所有的朋友。”
他使用尽量轻描淡写的语气,“很不错。我同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巴黎不在乎任何人的任何事,没有那些讨厌的记者揪着你的任何一点细节不放,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他顺着她的话哄她,“嗯,在那里我只是Severus Snape,一个著名的药剂师和教授。听起来真像是解脱。”
“而且我有一间漂亮的花厅,我们可以在里面……”她的嘴被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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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是上给三年级的,刚好赶上了博格特的内容。
自从某次“博格特现行事件”后,西弗勒斯就一直不怎么待见博格特和与之相关的内容,所以他还是滥用职权将那节课程分配给了莎乐美——这当然并不出于他好奇莎乐美的博格特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少他在心中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显然,学生时期的莎乐美翘掉了这节课,她只会选择使用粉碎咒或是什么破坏性更强的咒语而不是无聊地Riddikulus,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当下课前需要将那只擅长化形的古怪生物收回到那个总是一边摇晃一边砰砰作响地老旧衣柜时,它却在莎乐美面前呈现出一副金箔画般的美丽景象。那是一间澄澈阳光照耀下的玻璃房子,一个描金画彩的瓷娃娃似乎正从高处缓缓落下。
西弗勒斯观察到她的嘴唇颤抖了两下,她小声说,“其实我并不害怕这个,只是我更愿意它直接掉下来,摔成几片都可以。”
他代替她完成了回收和宣布下课的工作,在空荡荡的教室中拉住她的手,用指腹摩擦着她手心处指甲印出来的痕迹。她的情绪有一瞬低落。
西弗勒斯看在眼里,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却无法更多地安慰她。有些事情是你不能做的——就像不能写信给你的一部分,写信给你的脚或头发,或心脏。
但他无法面对她哀伤的神色,他用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颊,那个吻只有一秒。因为下一秒她就笑着撒娇要西弗勒斯陪自己去对角巷买一些需要寄出的圣诞节礼物。
西弗勒斯无从得知的是,她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总会拉住我;可我无法容忍自己太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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