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050章半步的距离

他许多杂事都被雷古勒斯完成了,哪怕雷古勒斯不能亲自过来做,他也会安排好合适的人手。

令西弗勒斯最意外的,还是拉文克劳的那个小新生。

米莉·塞拉菲娜·格里菲斯?

她倒难得不是那些傻瓜笨蛋,每次都会带着有意思的问题来请教,而她的书写、文法都相当优秀。

优秀到斯莱特林里面的那些新生纯血都远远比不上。

不,哪怕是七年级的那些学生,能在文法这一块强过她的人都少。

所以西弗勒斯对她要求更高了。

米莉每次被打击,都会在下次准备得更加完美出现。

这让西弗勒斯都很意外她的韧性。

如果……

“如果,我能提取出每种魔药的有效成分,再把它们组合成药剂,可以节省熬制的时间吗?”茉茉终究是没忍住把现代医学里的制药方法往魔药上迁移。

“那需要更多稳定性测试。”西弗勒斯倒没有觉得这个理论很新颖,“很早就有魔药师提出过相同理论,但提纯需要的成分,需要更精密的仪器。

“更精密的仪器,需要炼金大师出手制作。而炼金大师非常稀少,他们也大多离群索居,能联系到的并不多。

“而且很多炼金大师的脾气古怪,能结成合作关系,还不被那些疯子折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而以目前水准,自行提取实验,很容易引发混乱。纯度过高的提取物,它们之间未经测试就会发生剧烈的反应。可能一场爆炸,就会炸掉半个城堡。”

茉茉真没想过这样的情况。

西弗勒斯又给她开了一本书,让茉茉自己去悟。

给蛇牙磨粉的雷古勒斯听了大半天茉茉和西弗勒斯的谈话,竟然也有学到不少东西的感受。

格里菲斯和拉文克劳的很多学生不一样,她的确很会学习,也对魔药有超乎卓绝的兴趣执着。可她的交际手腕,就不是一般拉文克劳会做的。

斯莱特林里很多人都在注意她。

要是斯拉格霍恩还在,想必格里菲斯早被他邀请进鼻涕虫俱乐部。

知道他接触格里菲斯的时间多,甚至还想从他这里知道更多有关她的消息。

处理完基础材料,雷古勒斯便和西弗勒斯说一声,准备收拾干净就离开。

“布莱克。”

听到教授叫他,雷古勒斯停下来,主动汇报了最近斯莱特林的情况。

因为食死徒已经彻底掌控魔法部,斯莱特林的学生都相当嚣张。

哪怕雷古勒斯是布莱克,如果不是看在他有个姐姐是贝拉特里克斯,想必卖他个面子都困难。

尤其是最近,斯莱特林知道黑魔王就会来霍格沃茨,白天在各个角落都能听到他们高谈阔论。

为此,格兰芬多里面有不少人和他们起冲突。

除了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麻种巫师也被针对。

邓布利多的某些忧虑至少在学校里面的确成真了,如果不是西弗勒斯在弹压,雷古勒斯在盯着,这群癫狂偏执的斯莱特林会惹出更多麻烦。

“旧思想的纯血,跟不上现在的魔法部。”

西弗勒斯知道之前的食死徒是什么样的组织,但现在的食死徒可有了不小的变化。

“教授,你认为现在的食死徒需要什么样的新成员?纯血还会有自己的新出路吗?”雷古勒斯实在对未来迷茫,在学校还可以逃避,但他很快就要毕业。

年轻的教授因为他的天才,魔药教学上,敢于质疑他的不多。但他的教学作风,当然不会让躁动的青春期巫师驯服,能让所有学生安静得像鹌鹑,说明这位年轻的教授有着他的强硬手段,让不驯的野马也会听话。

教授怎么想呢?

雷古勒斯也不知道西弗勒斯对食死徒的真正的态度,当他们同为学生的时候,斯内普就相对克制——格兰芬多的莉莉·伊万斯不喜欢他和穆尔塞伯那些人一起活动。

而成为史无前例的年轻的魔药大师后,学长又展现出了此前他从未表现出的组织能力,让斯莱特林也能围绕着他转。

雷古勒斯早已不知道该和谁去说自己的迷茫,父母给他定好了路,而他却在想一些会令他们失望的事。

“纯血的出路,你知道的不够清楚?还是说你想组建你的党派?”为着雷古勒斯最近的忙碌,西弗勒斯愿意听听他的迷茫。

雷古勒斯有些无措地说:“我其实不知道……我无法拥有那样的领导力……一直以来,我都非常崇敬那位大人那样的人,就连我的父母也对他推崇有加。

“他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现在巫师界也因为他而变。他甚至实现了最开始许诺的纯血再次荣耀。

“可是教授……我认为魔法就是天赐的天赋,麻种巫师里会有天才,纯血也有天才……我们一代代传承,就是害怕魔法离我们而去。

“我做不到贝拉那么纯粹,也不想看到不公的存在……”

“那就做你想做的。”西弗勒斯没有讽刺雷古勒斯的天真,在一个年轻人对他诚恳地诉说内心迷茫的时候,哪怕西弗勒斯并不认为他所说的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不过是有些天真。

“我……做不到……”管理有些过度兴奋的斯莱特林学生,都让他有些力不从心,雷古勒斯无法自信。

“做不到,是因为你还没找到站得住的立场。”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备课笔记,“巫师的价值,当然不仅仅取决于血脉。”

雷古勒斯愣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袍角。

“你崇敬黑魔王的能力,却不认同他的手段;你反感贝拉的偏执,又挣脱不了家族的枷锁。”西弗勒斯黑眸目光如炬,剖开他的迷茫,“你还没有找到属于你的路,但把‘做不到’挂在嘴边,就是懦弱。”

西弗勒斯这时也才懂雷古勒斯非要向他证明价值是为了什么:“布莱克,毕业不是终点,是你自己选路的开始。你因为你的家世,起点就远高于其他人,这是你的优势。

“斯莱特林有着自己的野心**,你的野心很大,就需要匹配的行动力。

“你想看到的纯血的出路,不在父母的期望里,也不在斯莱特林的叫嚣里,在你自己选择。”

雷古勒斯清楚这就是西弗勒斯的经验之谈,教授对他认可的人没有那么尖刻,甚至颇为纵容。

在西弗勒斯冷静的声音中,雷古勒斯安定了许多。

“可我……”雷古勒斯仍然犹豫,“我没有您那样的能力。”

“能力可以练。”西弗勒斯重新拿起羽毛笔,继续备课,“你不必成为谁,只需想清楚,下一次看到你认为的不公,你能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得到指点的雷古勒斯,感激地帮西弗勒斯把低年级的魔药论文批改完,才满脑袋混乱地离开。

转眼,圣诞前夕便来临。

霍格沃茨城堡里挂满了圣诞装饰,穿行的学生们比往常更加兴奋,低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特殊访客。

当今巫师界的掌控者Voldemort,将在今日莅临学校参观。

城堡大门前,邓布利多立于石阶顶端,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眸平静无波,身后跟着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等一众教职工。

西弗勒斯就站在邓布利多身侧稍后的位置,作为斯莱特林院长,他本就在会议上得到了主接待人的职务。

笔挺的黑色长袍衬得西弗勒斯身形愈发清瘦,雷古勒斯作为他的助手,站在身后,神色略显拘谨地整理着袖摆。

没等多久,天边传来飞马的嘶鸣,三辆由银鬃飞马牵引的黑色马车冲破云层,稳稳落在城堡前的广场上。

为首的马车车门被侍者拉开,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缓步走出——Voldemort身着绣着暗纹的丝绒长袍,领口处的蛇形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猩红眼眸扫过人群,自带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亲眼见到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走出马车,西弗勒斯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们分开的时间严格说来并不算很长,可西弗勒斯却第一次发现等待的时间那样难挨。

Voldemort在食死徒与魔法部官员的簇拥下,慢慢步至邓布利多身前,停下脚步。

“邓布利多。”Voldemort开口,声音不高,却似能穿透人心,“许久未见,你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

邓布利多语气平和,如同叙旧:“伏地魔阁下,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孩子们特意做了新的城堡的圣诞装饰,或许能让你想起些学生时代的时光。”

Voldemort嗤笑一声,猩红眼眸里掠过一丝嘲讽:“学生时代?那还真值得期待。”

Voldemort扫过所有教职工,视线最终落在邓布利多身后的西弗勒斯身上,停顿半秒,又迅速收回。

“近来魔法部接到的教育投诉不少,我也是对霍格沃茨现在的教学水平忧心,才不得不抽出时间来考察考察。”

Voldemort走在前面,邓布利多与他同行。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都是合格的教育者,每个科目,都是为了能让小巫师成为合格的巫师开设。无谓的攻讦,并不能左右霍格沃茨的教学水平。”

“是吗?投诉大部分是关于你这位校长处事不公,还有一些科目的教授不作为……真相如何,也只能我们亲眼看看了。”

“年轻人的争执,本就是成长的一部分。一些事情,处理不如不处理,如果一点不满意就要上升到极为严重的地步,学校也都开不下去。一些人,不过是缺少了包容。看不到孩子们真正需要什么。”Voldemort的诘问对邓布利多造不成压力。

“包容?”

邓布利多微微挺直脊背,道:“这毋庸置疑。”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方冰冷锐利,一方温和却暗藏锋芒,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碰撞。

被他们落在后面的大多数人大气不敢出,只有西弗勒斯还在等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想到让他去招待Voldemort。

进入城堡,Voldemort便第一时间提出想去看看斯莱特林的情况,并且让随行的魔法部官员去其他学院看看。

对他的决定,没有一个人意外。

邓布利多自然唤西弗勒斯招待Voldemort。

“斯内普教授?”Voldemort好似真的第一次见西弗勒斯。

“你好,Voldemort阁下。”西弗勒斯走上来,“接下来我将带你参观斯莱特林的学院区域。”

两人目光交叠的刹那,Voldemort心底的怜惜几乎要溢出来。

他的西弗勒斯瘦了很多。

西弗勒斯对他轻淡地笑了一下,公式化地为Voldemort介绍斯莱特林学院。

引路时,西弗勒斯与Voldemort保持着半步距离,在众人眼中,他们无法再近一步。

西弗勒斯的耳后能敏锐捕捉到Voldemort沉稳的呼吸,哪怕不去看,也能想到Voldemort看他的目光。

没人察觉,这两位看似毫无私交的人,正涌动着怎样克制而汹涌的情愫。

[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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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050章半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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