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要来点蟑螂堆吗?”白胡子老校长笑眯眯地问道。
艾莉亚迟疑地盯着那一盘爬来爬去的虫子,陷入了沉默。
“啊,我该想到孩子们都不喜欢这个的。”邓布利多故作忧伤地说,“为什么人们都不喜欢蟑螂堆?它明明是很好吃的夹心巧克力糖。”
艾莉亚:盯——
邓布利多转换话题,说:“好吧,让我们来聊聊你和你的小朋友的事。”
“您说的是……”
“韦斯莱家的小女孩,我注意到她在密室这件事中也起到了独特的作用,不是吗?费伦佐告诉了我一些事……他说金妮身上有黑魔法的味道,而你们两个恰好在同一天夜游。”
艾莉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啊啊啊!早点发现密室就不会被打开了!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从她发现金妮不对劲的时候开始讲,然后是根据公鸡和石化推断出怪物是蛇怪,自己在日记本中发现了里德尔的魂体,又是怎么跟它斡旋的。
邓布利多说:“你表现的很好,比一般的小巫师都要冷静,但下次记得先告诉教授们——我希望没有下次了。”
艾莉亚眨眨眼睛,有点心虚。
邓布利多说:“上次你受伤的地方还有另一道旧伤疤,别告诉我那也是你自己割的。”
“是里德尔干的。”艾莉亚决定隐瞒金妮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他还对我施放了钻心咒。”
邓布利多倒吸了一口凉气:“你需要去圣芒戈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还有金妮,三大不可饶恕咒会极大地影响巫师的身体和精神。斯内普教授待会会带你们过去。”
艾莉亚欲言又止。正当邓布利多怀疑艾莉亚像其他小巫师一样排斥阴郁的西弗勒斯之时,他听到艾莉亚鼓起勇气发出的请求:“能请您不要告诉我的父母吗?我是说进医院这件事……我还想问一下我能否在放假前回家。”
“噢,当然可以。我想我很擅长保守一些小秘密,而且没人能剥夺小巫师的假期。”邓布利多朝她眨了眨其中一只眼睛,说。
艾莉亚被黑着脸的斯内普教授领走了,他像拎着两只小鸡仔一样带着艾莉亚和金妮走壁炉到达圣芒戈——艾莉亚注意到他没有用幻影移形,她由此猜测这位冷面教授有着一种从不诉之于口的体贴,比如担心身体状况欠佳的两位小巫师在幻影移形后头晕耳鸣什么的。
圣芒戈魔咒伤害科的一位医师接待了他们,她向两人施放了一些检测魔咒,然后给她们喝了一瓶魔药,要求她们俩在医院好好地睡一觉。
艾莉亚又做梦了。
目之所及都是氤氲的灰黑色雾气,她似乎走在一条街道上,用围巾包裹着头和半张脸,行色匆匆。
她感到一阵毫无来由的怒气,每个路人都像在暗中观察着她,似有若无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她觉得眼睛非常敏感,用力眨了眨眼,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她像一只野兽一样警惕地环顾四周。
苏醒前的一刻,她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魔杖。
“你醒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带着浅浅雀斑的漂亮圆脸,金妮趴在她的床头说:“你怎么醒的比我晚这么多,有哪里不舒服吗?”
艾莉亚仔细感觉了一下,发现肌肉非常酸痛,好像梦游去干了什么似的,而且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她说:“好像有点累。斯内普教授呢?”
话音刚落,就看见斯内普教授推门进了病房,她似乎能看到他脸上被迫带娃的烦躁,斯内普的身后跟着刚才的医师。
“你身上有一个诅咒,你自己知道吗?”斯内普教授直入正题。
艾莉亚惊讶于圣芒戈的医师如此轻易地发现她花了很久才弄明白一点点的事情。她说:“费伦佐跟我说过,但我没弄明白是什么诅咒。”
斯内普说:“这里的医生也需要一些时间去研究,我想你需要定期回来复诊。但目前来看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的身体健康得很,只是魔力有点不稳定,你的魔力总量不像是一年级的巫师……或许帕克斯曼小姐能告诉我你的祖上有没有出过一两位强大的人物?”
艾莉亚迟疑地说道:“我的外曾祖母和外祖母都是巫师,但我并没有在霍格沃茨的其他人口中听过她们的名字,估计不是太出名。”
“好吧。”斯内普教授说,“那么我想你们可以回到学校,等待霍格沃茨特快送你们回家度过难得的假期了,记得不要像一些蠢货一样整个假期只顾着玩。”
艾莉亚的假期依然是一个典型的拉文克劳式假期——充斥着大量的阅读和功课,艾莉亚最遗憾的地方是未成年小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咒,但这并不妨碍她练习熬制魔药。
她试着往上次给金妮熬制的同款美容魔药中加了点新东西,喝了它的人能够对面部进行一定范围内的改动,就像麻瓜说的整容一样。不过一瓶魔药的效果暂时只能维持两个小时,艾莉亚正在寻找优化它的办法。
妈妈奥罗拉非常高兴艾莉亚做出了这种实用魔药,在艾莉亚向她介绍了这种魔药的功效之后,她甚至偷偷喝了一口——下班回家的帕克斯曼先生看见鼻梁高得快顶上天花板的妻子,眼睛都要瞪得掉出来了,还好她很快恢复了她平时的样子。
艾莉亚发现妈妈一直非常向往和喜爱魔法世界的任何东西,每当接触魔法的时候,妈妈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好奇心非常重的小姑娘。她似乎明白这是因为什么,十一岁时在奥罗拉面前合上的魔法之门,又在她女儿十一岁时重新为她敞开,这对于奥罗拉来说是一种幸福的惊喜。
但艾莉亚发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新的因素。
一天晚上,她起夜的时候听见父母在房间里低声谈话。
阿奇尔·帕克斯曼说:“巫师和麻瓜之间的汇率已经到一种吓人的境界了……艾莉亚在巫师学校上学的花费居然这么高吗?而且她还有那么多想买的书。”
奥罗拉温柔而坚定地说:“但是亲爱的,我们不能让她过得比其他小孩更窘迫,这会影响她的正常社交。我已经在找工作了。”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艾莉亚成为巫师之后生活水平反而下降。我也能接一点活干,目前家里的存款至少够艾莉亚读完三年级。”
“别担心,一切问题都能得到解决的,记得别让艾莉亚知道。”
……
艾莉亚沉默了一会儿,她想到自己这个假期为了练习制作出的几十瓶魔药,它们的原材料都不便宜,但当她提出购买需求的时候父母从未拒绝。
这些魔药能卖吗?卖给谁?
她决定咨询出身于巫师世家的金妮,却没想到接到了一封来自双胞胎的信。
【夜游好伙伴艾莉亚:见信佳。听说你在寻求售卖魔药的途径,弗雷德吹牛说他见过有人去翻倒巷卖(到这里有一道长长的划痕,好像是两个人争抢羽毛笔的时候留下的),但妈妈说小巫师不能去翻倒巷,照我说都是大人们哄小孩的奇怪规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探险?韦斯莱兄弟留。】
翻倒巷?
艾莉亚听过这个地方,这个名字总是和黑巫师、黑魔法与不祥联系在一起,传说这里的巫婆特别爱吃小孩。但艾莉亚猜测这大概不过是一个相当于黑市的地方。
当然,危险性比对角巷可能高许多倍。
她思考了一会,回了一封措辞刻板无聊到她能想象双胞胎在另一边吐舌头的信,她在信里说乖孩子不该去翻倒巷,而且她假期需要学习没时间出去玩云云。(双胞胎:你夜游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艾莉亚确实不打算接受双胞胎的提议,但她打算先去对角巷看看能不能卖出自己制作的魔药,如果不行,再自己一个人潜入翻倒巷探探虚实。
促使她做出这个决定的不仅是魔药和财务危机,还有一个在放假后越来越明显的、使她日渐焦躁的念头。
——她需要一根能在校外施咒的二手魔杖,而魔杖店显然不售卖这种非法物品。
最近一直在修文,增加了一些性格/能力设定细节,主要是我们妹宝的,大家可以回看一下前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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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怪胎艾莉亚与圣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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