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了——克鲁姆抓住了——比赛结束了!”
记分板上闪动着“保加利亚:160,爱尔兰:170”的字样,小矮妖欣喜若狂地在赛场上空穿来穿去,整个体育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无数的灯光和镜片闪烁。
-
“是‘神秘人’,他在自己的名字上施加了追踪魔法,一旦有人直呼其名,食死徒就会展开追捕。所以大家才这么称呼。”一缕清风吹过,树叶婆娑作响,透过叶片缝隙照在弗雷德肩膀上的光斑像海浪般轻轻摇晃。
在进入魔法世界的第四天,我第一次得知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存在。
-
“这场比赛,要被人们议论好几年,”巴格曼声音嘶哑,低头盯着弗雷德手中那张写着薇罗妮克的羊皮纸条,那是他亲手给出去的,“……对了,我应该给你们……多少钱?”
回应他的是四只摊开的手掌。
-
我翻遍书籍报纸,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含糊略过,仿佛根本没有人知道伏地魔从哪里来。所有笔墨和关注全部投射在小婴儿救世主上,残暴的君主和他的爪牙以及所有惨无人道的血腥暴行被光阴的尘土掩去。
巫师战争留下一个不能说的名字和无数后遗症。
-
“我要去帮助部里维持秩序!”亚瑟卷起袖子大声吼叫,“你们全部——快进林子里去,走在一起不要散开!事情解决后我来找你们!”
帐篷像篝火般燃烧,火舌四处飞舞。伴随着尖叫声,慌乱奔跑声,哭闹声,响亮的讥笑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隐约夹杂着类似枪声,人们纷纷朝树林里逃窜。
-
但假如涂去那占据百分之八十战争史的哈利·波特,穿过余悸犹存的文字,仔细探寻那些模糊不清只言片语背后的故事,又如果恰好学过一些麻瓜的历史,那么你就会发现——
所谓“神秘人”和二战某国纳/粹党首阿道夫·希某勒之间存在的惊人相似性。
虽然言论煽动和政治格局上伏地魔都远不如后者,但强大的黑魔法弥补了这一点,同时加剧了□□恐怖与精神恐怖。时至今日巫师们仍旧称呼其为“神秘人”就是证据。
外在表现上,两者最大的共同点是对血统的偏执迷恋。
伏地魔极端推行纯血统论,认为麻瓜与动物无异,麻瓜出身的巫师则是不配学习魔法的低劣“二等公民”。希某勒企图灭绝尤达人这一最恶劣的“种族”,以实现热曼民族的“纯洁”和本国的发展壮大。
值得玩味的是,口口声声净化热曼民族的第一人实际并非热曼人——希某勒从父亲那继承了一半的尤达血统。这让我忍不住思考伏地魔的身体里是否也流着他极力贬低的麻瓜血液。
总之,在对巫师近代史研究过后,我暂时将伏地魔看作一个还活着的希某勒——假如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开玩笑的话,伏地魔必然还苟活于世。
-
魁地奇世界杯赛带来的所有快乐都恍若一场幻梦,在夜空下像泡沫般迅速消散。
一群巫师挤作一团,每个人都把手里的魔杖向上指着,大笑着慢慢地在场地上移动,脑袋上都戴着兜帽和面具,倒是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在他们头顶上方,四个挣扎的人影在空中漂浮,像牵线木偶一样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其中两个人影很小。
比尔、查理和珀西已经朝迎面过来的游行队伍奔去,亚瑟赶紧追了上去。
“快走。”弗雷德一把抓住金妮的手,把她往树林里拖。哈利、罗恩、赫敏和乔治都紧跟在后面。
他们钻进树林时,都扭头朝身后望着。
“薇洛在哪,她没跟上来吗!”弗雷德立刻发觉不对,将金妮塞到乔治手里,同时掏出自己的魔杖,“我去找她。我们树林里见。”
原先照亮通往体育场的彩灯已经熄灭了。弗雷德逆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在树林边缘一眼望见站着一动不动的薇罗妮克。
“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跟我走。”
我的手突然被人抓住,弗雷德喘着气,语气急促,用力把我往林子里拽。
虽说年龄上我是姐姐,但在面对魔法这边,即便我拼命把所有知识往脑子里塞,也掩盖不了我只是个刚入门两个月的魔法“新生儿”的事实。
弗雷德平日会以弟弟自居,但在危急关头却义不容辞地担起了照顾保护我的角色。
我突然想起麦格教授离开后的那个晚上,父亲瞒了我18年才沉沉吐出的话——
“魔法是一种可怕又残忍的东西,他们杀人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父亲,魔法真的很可怕。
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我也想听从内心的声音,力所能及,贯彻我所认为的正义。
-
弗雷德扯了半天没扯动,一回头薇罗妮克迅速挣脱了他的手,将他往树林的方向推。
“你先走,我一会儿来找你。”
“我就是来找你的!你想一个人去做什么,在这种时候?”
“那是罗伯茨先生。”
“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弗雷德急得团团转,再一次紧紧锢住薇罗妮克的手,几乎口不择言:“别告诉我你想当救世主,真正的救世主都没发话呢哪用得着你来!你才学了多久啊。”
燃烧的火光照亮了薇罗妮克的半边脸,她的脸上有一瞬露出了很复杂的神情——弗雷德见过很多次,但还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这种无语、蔑视、无奈、纵容各种情绪混合的耐人寻味的表情,他私下和乔治吐槽这是“姐姐的表情”。
薇罗妮克看了眼越来越稀疏的营地,反手抓住弗雷德的,十指紧握,拉着他往一顶没被点着的帐篷跑去。
“那你就保护好我吧。”她这样说着,弗雷德的怒火被轻飘飘地浇灭。
躲到帐篷背后的下一秒,薇罗妮克立刻掏出魔杖对着天空发射了什么,然后又拉着他躲到另外一个方向的帐篷背后。
弗雷德扭头往天上看了一眼——
“黑魔标记!!?你做了什么?那不是食死徒才会的吗!?”
“是烟花。”薇罗妮克皱眉,像在嫌弃弗雷德的聒噪。她飞快掩好自己的身形,用力将落后一步的弗雷德拽进视线盲区。
弗雷德顾不上自己摔了个屁股蹲,“你确定那真的是烟花吗?”
夜空中一个巨大的绿光闪闪的图形渐渐展开,那是个硕大无比的骷髅,嘴巴里像舌头一般钻出一条蟒蛇。整个图案成型的那一瞬,薇罗妮克立即念了一个悬浮咒,她练了一个月才做到将魔力均匀分散在每一点金属粉末上。
弗雷德叹为观止地望着那个骷髅越升越高,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霓虹色星座。
树林那边爆发出阵阵尖叫,那群“黑魔标记”下严实包裹着兜帽和面具的黑衣人则比尖叫更快地反应过来这个图案的意义,一时迅速作鸟兽散。
漂浮扭曲的四个人影失去了魔法支撑,顿时跌落。看到魔法部官员纷纷冲上去的下一秒,薇罗妮克没有丝毫留恋,拽起弗雷德埋头冲向小树林。
弗雷德终于反应过来刚刚几十秒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跟我来,乔治他们在这个方向。”他兴奋地反客为主,又压低声音,“你怎么想到这么做的?”
两个人在黑乎乎的树林里狂奔,没有一个人使出荧光闪烁。
“动动脑子,不是所有食死徒都盼着他回来。这群人显然是听到风声,担心那人真的回来后自己会被惩罚。没有跟着失势的主人一起去死,反而悠哉游哉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换我也会对他们不满意的。所以他们才趁着全世界巫师齐聚一堂的大日子搞破坏,向世界宣告自己的忠诚。”薇罗妮克飞速说着,又冷笑了一声,“当然会被一个不知真伪的标记吓跑。”
也不想想为什么他们把自己的身份遮得那么严实,又偏偏选择世界杯结束之后才发动,甚至只敢对着四个麻瓜发动。
弗雷德震撼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刚刚找到人群,悄无声息地混进大部队,就发现方才躲藏过的帐篷周围围了一群魔法部官员,如果他们动作慢一点,就会被当作反动派当场抓捕压进阿兹卡班。
弗雷德莫名一阵后怕,更用力地抓紧了薇罗妮克的手。
他突然发现天上的绿色图案慢慢消失了。
“怎么没了?”他压低声音在薇罗妮克耳边含糊问。
“烟花能持续几分钟已经很厉害了。你以为呢。”薇罗妮克用更轻的声音,咬着牙回答。
魔法部官员在现场找不到发出黑魔标记的人,于是在人群中逐一搜寻可疑的人。
一个官员用犀利的眼神扫过这边。两个咬耳朵的人不约而同地露出惶恐害怕的模样。薇罗妮克紧紧挽住弗雷德的手臂,浑身发抖。
待那人视线移开,弗雷德立刻紧张地扶住薇罗妮克另一边的手,安慰的话在对上她的表情后又默默咽了回去。
好吧,姐姐的表情。
-
我们离开时,罗伯茨先生神情恍惚,还含混地说了句“圣诞快乐”。
原先的门钥匙周围围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地都想先一步离开营地。
在拂晓的微光中,一行人通过一只旧轮胎返回了白鼬山,沿着湿漉漉的小路顺利回到陋居。
一直在前院焦急等待的莫莉立刻奔来,她的手上紧紧攥着一份《预言家日报》。
巫师界的保守情绪比我想的还严重,又或许是经历过那一切的巫师都不愿想象神秘人回来的可能。
我没有明说,但弗雷德乖觉地对那晚守口如瓶,就连乔治的试探也被他胡乱打发了回去。
《预言家日报》上丽塔·斯基特果不其然对此事大肆书写极尽夸张,弗雷德的信里提到韦斯莱先生因为这个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天。
在这样沉闷混乱的气氛中,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早晨,我迎来了九月一日。
有些词不知道能不能说就先码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黑魔标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