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莱奥诺尔他们可以去霍格莫德。霍格莫德的雪刚停,阳光把屋檐的冰棱照得像水晶串。莱奥诺尔站在村头的橡树底下等,浅驼色的斗篷敞着,露出里面浅粉色的连衣裙,领口绣着细碎的银线花纹,风一吹,斗篷下摆扫过脚踝,衬得她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腿像裹了层光。潘西则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明媚张扬。
“磨磨蹭蹭的。”德拉科撇撇嘴,却被布雷斯肘了一下——后者正朝西奥多的方向努嘴。西奥多站在离莱奥诺尔最近的地方,眼神黏在她发尾系着的同色丝带上,那丝带被风吹得打旋,他喉结动了动,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斗篷领口:“风大,系好。”莱奥诺尔“啊”了一声,低头去系绳结,手指笨笨地缠在一起。西奥多没说话,直接弯腰替她系好,指腹擦过她颈侧时,莱奥诺尔像被羽毛扫过似的缩了缩,他却没停,直到绳结系成个漂亮的蝴蝶结,才直起身,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了停。莱奥诺尔这才惊觉,西奥多原来比她高了这么多!
进了蜂蜜公爵,高尔和克拉布直扑糖果堆,德拉科在一边嫌弃糖果不好,一边往篮子里面装糖果。布雷斯靠在门框上看戏。西奥多没管他们,径直走到莱奥诺尔旁边,她和潘西正讨论着甘草魔杖,一抬头就看见了最上层的甘草魔杖,她踮起脚尖想拿,……身高不够,她正想施展魔咒,后面有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斗篷后摆蹭到她的手背。他抬手按住货架边缘,替她把糖拿下来,包装纸沙沙响:“要这个?”
“嗯!”莱奥诺尔接过时笑盈盈的,没注意到他另一只手悄悄把旁边所有的甘草魔杖都扫进了购物篮。
去佐科玩笑商店时,莱奥诺尔被会尖叫的羽毛笔吓了一跳,往后退时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西奥多伸手护住她的背,掌心隔着斗篷都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别怕,假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布雷斯在旁边吹了声口哨,他也没抬头,直到莱奥诺尔站稳了挣开他,才慢悠悠收回手,指尖却在斗篷布料上蹭了蹭,像在回味那点触感。
中午在三把扫帚,莱奥诺尔和潘西都脱了斗篷,浅粉色和酒红色连衣裙在暖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西奥多点了热可可,特意让店员多加了奶油,推到她面前时,杯沿正对着她的手。莱奥诺尔刚要道谢,德拉科的杯子“当”地放在桌上:“西奥多,我的呢?”他眼皮都没抬:“自己点。”莱奥诺尔小口喝着可可,没注意到西奥多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她——她舔唇角奶油时舌尖的弧度,手指捏着杯柄时微微泛红的指节,连她偶尔皱眉思考的样子,他都看得专注。布雷斯用胳膊肘撞他:“看够了没?”他没理,反而伸手替她把散落到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莱奥诺尔愣了一下,往后躲了躲:“干嘛呀?”“有头发。”他说得坦然,目光却在她微张的唇上停了半秒,才转向窗外——那里有几个格兰芬多学生在打闹,其中一个男生正朝这边看,他眼神瞬间冷了下去,托马斯?格兰芬多四年级生?……啧,不知死活……
下午该回霍格沃兹了。他们走在路上。“下周还来。”“啊?”莱奥诺尔咬着棒棒糖抬头。
“我说,下周霍格莫德,还一起。”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像落满了碎光,却又藏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执拗,“我等你。”莱奥诺尔没应声,只是把吃完了的棒棒糖扔进垃圾桶,转身往前走。西奥多跟在她身后半步,看着她斗篷上沾的雪花慢慢融化,在布料上晕出小小的深色圆点,像他心里那些密密麻麻的、只属于她的印记。布雷斯从后面追上来,低声笑:“这么明显,她怕是又要开始躲你了。”
西奥多没回头,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东西——那是刚才趁莱奥诺尔不注意,从她斗篷上摘下来的一根银线绣线,细得几乎看不见,却被他攥得很紧。
“躲不掉的。”他轻声说,风把声音吹散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话里藏着怎样势在必得的偏执。
前面的莱奥诺尔和潘西手挽手走在一起,潘西瞥了瞥西奥多,再看看旁边垂着头的莱奥诺尔,忍都忍不住笑,“噗呲”一声,潘西发誓她是真的忍不住!“哟,潘西,你能不能忍一下,莱奥诺尔就在你旁边,别调侃莱奥诺尔了。”布雷斯调笑道。
潘西的笑声像根细针,扎得莱奥诺尔脊背发僵。她下意识往潘西身后缩了缩,垂着的眼帘几乎要贴上鼻尖,连耳根都泛着难堪的红。
“有那么好笑的?”西奥多的声音冷不丁砸下来,像块冰砖落进温水里。他往前走了半步,湛蓝色的眼睛里凝着层薄霜,直直射向布雷斯和潘西,“管好你们的笑。”
潘西被他冻得收了声,却还是忍不住朝布雷斯挤眉弄眼。布雷斯轻咳两声打圆场:“别这么严肃嘛~”
莱奥诺尔的手指绞得更紧了。她能感觉到西奥多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在怕,怕她像上次那样,被人戳破那点微妙的气氛后,就再也不肯跟他同路,连迎面撞见都要绕着走。
可这次不一样。她悄悄抬眼,飞快地瞥了西奥多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心里没有之前那种慌乱,只有种被人窥破**的烦躁。她皱眉,直接和他们挑明:“西奥多,我目前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那过于专注的眼神,不喜欢潘西这些意有所指的玩笑,更不喜欢这种被强行捆绑在一起的感觉。这些都让我很……不舒服。”空气像是凝固了,连风都停在原地。
潘西脸上的嬉笑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最后只讷讷地拽了拽布雷斯的袖子。布雷斯清了清嗓子,难得正经地开口:“抱歉,莱奥诺尔,是我们没分寸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潘西连忙点头,声音里带着点懊恼:“对,对不起,我不该乱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莱奥诺尔看着他们诚恳的样子,紧绷的肩膀松了松,摇摇头:“没关系,说开就好了。”一直没说话的西奥多站在原地,深灰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最后都沉淀成一片沉寂。他往前走了半步,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些:“抱歉,是我让你不舒服了。”没有辩解,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句简单的道歉。莱奥诺尔愣了愣,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城堡走去。
她没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西奥多的目光追了上去,一直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袖口,那里还残留着上次帮她捡书时不小心蹭到的墨水印,他一直没舍得洗掉。
潘西戳了戳德拉科的胳膊,朝西奥多的方向努了努嘴,小声说:“他不会……”德拉科摇摇头,拉着她往反方向走:“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西奥多站在原地,又待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离开。雪花落在他身上,带着点无人察觉的落寞,却又在转身时,悄悄将脚步放轻了些——他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仿佛那片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刚才说话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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