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兄弟，路漫漫其修远兮啊！”布雷斯感叹道。“滚…”西奥多手中捏着那颗蓝色包装的糖果。
西奥多望着手中蓝色包装的糖果，糖纸折射的微光在他眼底晃荡，思绪却不受控地飘回莱奥诺尔说“不喜欢他专注眼神”的画面。指尖猛地收紧，糖果被攥得咯嘣响，他垂眸，把酸涩咽进喉咙，却仍固执地将糖纸抚平——这是八年前莱奥诺尔给他的…连包装都沾着她的温度。
布雷斯还在旁边絮絮叨叨：“我看你这追人路数得改改，太……”“闭嘴。”西奥多冷声截断，声音里裹着冰碴。他太清楚自己的偏执，可那些藏在目光里的、落在笔记里的、挡在摄魂怪前的心意，哪是说收就能收的？就像此刻，明知她抵触，脑海里却还是忍不住回放她睫毛颤动的模样，连她皱眉时的弧度，都要反复摩挲着刻进记忆。
夜深后，西奥多坐在桌子前的阴影里，羊皮纸上“莱奥诺尔”的名字又洇开墨渍。他盯着那些扭曲的笔画，突然想起白天她躲避的眼神，喉间泛起铁锈味的疼。可疼归疼，手指却还在机械地写，把她的名字叠成密不透风的网——只有这样，才能骗自己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霍格沃茨的走廊永远人来人往，西奥多却能在千百个身影里，精准捕捉到属于莱奥诺尔的衣角。他藏在廊柱后，看着她和潘西说笑，目光黏在她发梢上，像藤蔓绞紧树干。布雷斯说他像守着猎物的狼，他却知道，自己更像寄生的藤蔓，离了她给的光，连呼吸都要窒息。可即便如此，只要她回头时能看见自己，哪怕被嫌恶、被躲避，他也甘愿把偏执熬成枷锁，锁死这份见不得光的占有欲。
第二天魔药课，西奥多的银制药匙在坩埚里打转，魔药却泛着诡异的紫。斯内普的斥责声里，他盯着对面莱奥诺尔的背影，指尖掐进掌心——她的发梢在风里晃，像在撩拨他绷紧的神经。课后，莱奥诺尔还像之前那般和他们走在一起……可是西奥多能感觉到，莱奥诺尔在疏远他！西奥多忍不住了，他一把拉住莱奥诺尔的胳膊，强迫她看向自己，西奥多的手指像铁钳般箍着莱奥诺尔的胳膊，她能感觉到骨头被攥得发疼。雾霾蓝的瞳孔里翻涌着惊涛骇浪，那不是往日的温柔，是被疏远点燃的偏执火焰，几乎要将她灼烧。
“为什么躲着我？”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失控，“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你看我的眼神在变冷，你回答我的话越来越短，甚至……你在计划离开我，对不对？”
莱奥诺尔被吓到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因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些曾经的温柔，此刻全被偏执吞噬得无影无踪。
“西奥多，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莱奥诺尔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决绝，“你太过分了。”她转身就走，决定……在他道歉之前，她都不会理他！潘西去追莱奥诺尔。
西奥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呆立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布雷斯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西奥多，你太急了。”西奥多无力地垂下头，他知道自己刚刚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可他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
西奥多没有犹豫，立马去追莱奥诺尔，找到她！
看见莱奥诺尔站在庭院中的大树下，西奥多的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他走上前去，“莱奥诺尔……”西奥多喉结滚动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不是故意要吓到你。”
他抬起头，眼底的红血丝还没褪去，方才失控时的阴鸷被慌乱取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只是一听到‘保持距离’，就觉得心脏被攥住了。莱奥诺尔，我怕……怕再也听不到你叫我的名字，怕下次在哪里遇见，你连眼神都不肯分给我。”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掌心，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平稳些：“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那样逼你，更不该让你看见我这副样子。”可目光落在她微蹙的眉头上时，那份被压抑的占有欲又在心底翻涌——他多想伸手把她圈进怀里，告诉她不准离开，告诉她她只能是他的。
这念头烫得他指尖发麻，他猛地别开视线，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我不该急，可我控制不住。一想到你身边可能出现别人，想到你对别人露出那样的笑……”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重复着道歉，每一个字都裹着卑微的祈求，却又在无人看见的心底，悄悄竖起了一道偏执的墙。“哎，西奥多。”莱奥诺尔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温和。“我从来不属于谁，以后也不会。”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划过耳垂时，西奥多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追了过去，像被磁石吸住般挪不开。“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总像藏着团火，烧得人喘不过气。”她顿了顿，语气轻下来，“以及……我会认真考虑的，关于我们……”莱奥诺尔柔声说，西奥多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耳廓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振翅的金探子在里面冲撞。他猛地抬头，视线撞进莱奥诺尔还未移开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方才的疏离，反倒漾着一丝柔软。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比第一次成功施放非verbal咒时更剧烈，他下意识攥紧了魔杖，杖身的纹路硌得掌心发疼，才勉强确认这不是幻觉。
“你……”他开口时，声音干涩得像被火焰烧过，尾音不受控制地发颤，“你说……”
莱奥诺尔已经转身要走，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漾开一点浅浅的笑意，像初春解冻的湖面。“我说，我会认真考虑。”她重复道，声音被风送来，轻得像羽毛，却重重砸在西奥多心上。
西奥多站在原地，看着莱奥诺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缓缓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的悸动如此清晰，几乎要冲破皮肤——原来那些被他死死按在心底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汹涌爱意，在此刻，竟真的照进了一丝微光。他低头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尖还残留着方才碰过她笔记本的触感，温热的，带着让他晕眩的力量。“我要怎么……怎么做，你就会坚定地选择我？”
西奥多的声音还带着未平的颤意，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往前追了半步，停在莱奥诺尔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怕这难得的松动瞬间溜走。
“莱奥诺尔，”他唤她的名字，尾音缠着小心翼翼的急切，“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是要我像那些格兰芬多的蠢货一样，在魁地奇球场上对你大喊名字吗？还是要我把所有心思都摊开在羊皮纸上，让所有人都看见？”
他急切地补充：“只要你说，我就怎么做才能让你……”
他没说下去，只是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那层惯常的冷漠。长袍下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小盒子，里面是枚用月光石打磨的蛇形别针，他刻了整整三个晚上，边缘的棱角都被指尖磨得光滑，却没敢送出去。
“告诉我，”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的卑微几乎要漫出来，“怎么做，你才会坚定地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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