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利落。”阿米莉亚·博恩斯部长评价得简洁明了。她转向邓布利多，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神情，那其中既有赞赏，也有如释重负的复杂意味。她的目光扫过那片刚刚被净化的土地，仿佛能穿透土壤，看见其下曾被掩埋的罪恶。“格雷伯克这个祸害和他那群爪牙，以这样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消失，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魔法部甚至不必为此发布一则官方声明。”
她略作停顿，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极为认真，甚至带上一丝探究：“事实上，若不是你带来理查德小姐的消息，我们很可能只会将这批狼人记录为‘失踪’。请务必转达我的个人谢意——她解决了一个我们多年来都难以根除的顽疾。”
博恩斯部长的声音压低了些，“也请告诉她，这种‘功成不居，干脆利落’ 的风格，我个人十分欣赏。在眼下这个时期，如此高效且不留后患的处理，远比大张旗鼓的正面冲突更有价值。——不过，”她话锋微转，透出几分告诫的意味，“我希望下次再出现类似具有轰动效应的事件时，您能提前和我通个气，也免得我们再陷入今天这样被动的局面。”
邓布利多透过半月形眼镜看向博恩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神色，他温和地说：“我欣赏你的务实，阿米莉亚。高效的善后确实至关重要。至于‘提前知会’……”他略作停顿，仿佛在斟酌词句，“在目前的情况下，或许我们可以探索一种既能让你及时掌控局面，又能最大限度保障行动安全的沟通方式。我保证，在时机恰当时，你会是第一个知情者。”
当然，指望从这些被捕的食死徒口中撬出有价值的信息，几乎是痴心妄想。吐真剂灌下去，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他们之所以知道今晚转移哈利·波特，仅仅是因为接到了黑魔王直接下达的命令。至于命令来源、情报渠道，或是伏地魔下一步的打算，他们一概不知。
审讯工作彻底陷入了僵局。所有的口供都指向同一个毫无结果的方向，像一堆零散的碎片，既拼凑不出伏地魔的全盘计划，也挖不出更多潜伏的爪牙（幸而邓布利多告知了辛克尼斯被夺魂、傲罗德力士泄密的事）。
“知道内情的食死徒，要么摔死了，要么逃了。”阿米莉亚·博恩斯将那份结论苍白、毫无进展的审讯报告重重地摔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连续多日的高强度工作，以及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这位素以铁腕和精力充沛著称的部长也显出了疲态。太阳穴一阵阵抽痛，仿佛有小锤子在不停地敲打；就连胃里，也传来一阵灼烧般的不适。
佩内洛·克里瓦特默默地将散乱的文件整理好，看着上司紧锁的眉头和眼下的青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声说道：“您需要补充点能量，部长。我去拿点吃的来。”
不一会儿，她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奶油蘑菇汤和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蒜香面包。“先吃点东西吧，空着肚子，头痛是缓解不了的。”
食物的香气驱散了办公室的沉闷。阿米莉亚没有拒绝这份好意，两人在沙发上安静地用完了这简单的夜宵。热汤下肚，带来实实在在的慰藉。
吃完后，佩内洛收拾好托盘，走到博恩斯身后，伸出双手，力度适中地按上她的太阳穴，轻轻揉压着。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
“部长，已经很晚了。”佩内洛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柔和，“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您需要休息。后面休息室我已经收拾好了，要不要去躺一会儿？”她指的是办公室内侧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后，一个简单但舒适的小房间，供部长偶尔午休或熬夜工作时小憩。
阿米莉亚下意识地就想拒绝。按她的习惯，工作没做完是绝不会休息的。“不了，还有几份报告……”她边说边抬起头，恰好迎上佩内洛低垂的视线。
那双向来精明干练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担忧与疲惫，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只对她流露的温柔。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被这目光堵了回去。阿米莉亚的心微微一动，连日来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可以松懈的缝隙。
看到阿米莉亚眼神的软化，佩内洛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心中却泛起一阵熟悉的酸软。她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笨拙又执着地追求这位以严谨和距离感著称的上司，那些被礼貌拒绝的午餐邀请，那些关于“年龄差距”和“办公室恋情不妥”的冷静分析。如今，自己能这样自然地触碰她、关心她，是花了多少耐心才换来的特权。
她俯下身，靠近阿米莉亚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点诱哄的意味：“就一会儿，好吗？我陪您。”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魔法部夜间运作的微弱嗡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阿米莉亚没有回答，但身体已诚实地做出了回应，她轻轻向后靠了靠，更贴近佩内洛的怀抱。
这是一个默许的信号。
佩内洛微微一笑，停下按摩的动作，转而牵起阿米莉亚的手，将她从舒适的扶手椅上轻轻拉起来。阿米莉亚半推半就地站起身，任由佩内洛引领着，走向那扇通往私人休息室的小门。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那个充满烦恼和压力的世界。休息室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朦胧，营造出与办公室截然不同的宁静氛围。
佩内洛转过身，双手环住阿米莉亚的腰，将她拉近。两人的目光在昏暗中交织，不需要再多言语，阿米莉亚便低头吻上了佩内洛的唇。这个吻起初带着试探和安抚的意味，但很快就变得深入而急切，仿佛要将连日积压的焦虑和疲惫都在这个吻中宣泄出去。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佩内洛轻轻抵着阿米莉亚的额头，指尖摩挲着她制服长袍下紧绷的后背，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诱惑：“最近太忙了……我们都好多天没有……今天你太累了，不用动，交给我就好。”
阿米莉亚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和体温，最后一丝抗拒也烟消云散。曾几何时，她坚信自己绝不会在办公室、更不会和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助理发生什么。她用规则和距离筑起高墙，却被佩内洛用持之以恒的真诚、超越年龄的成熟和从不越界的关怀，一点点瓦解。
她还清楚地记得，佩内洛第一次鼓起勇气向她表白时，自己是如何用那份该死的理智和年长者的身份，居高临下地拒绝的。而佩内洛——那个聪慧又执着的拉文克劳——并没有退缩，反而认真地反驳：“部长，您看海格，他都五十多岁了，可不说的话谁又看得出来？在巫师的世界里，二十岁的差距，就和麻瓜差个两三岁差不多。他们最多也就一百年的寿命，我们却可以轻松活到两三百岁，甚至有人能活到六百多岁。重要的难道不是我们在一起时的感受吗？”这番话让她一时语塞，最终只能以“这不合规矩”匆匆结束了对话。
现在她只觉得，去他的年龄差距，去他的规章制度，此刻她只是阿米莉亚，一个需要被爱和被安抚的女人。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佩内洛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更加绵密，从唇瓣到下颌，再到颈侧……她的手灵巧地解开了阿米莉亚长袍的扣子，引导着她走向那张铺着干净整洁床单的宽敞单人床。
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衣衫被一件件褪下，整齐地搭在椅背上。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绷，渐渐被熟悉的亲密和涌起的**所取代。佩内洛履行着她的承诺，极尽耐心和温柔，用亲吻和抚摸唤醒着身下这具同样疲惫却依旧迷人的身体。
佩内洛低声轻笑：“还记得你第一次拒绝我时，说我们之间隔着一整个黑湖的距离吗？”
阿米莉亚发出一声模糊的叹息，手指插入佩内洛的发丝：“……而现在你已经在湖心亭了，而我也在这里。”
她放松下来，将自己完全交付给这片刻的温存。窗外，魔法世界的危机依然潜伏，办公室桌上仍堆满了亟待解决的难题。但在此刻，在这方私密的空间里，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体温，成为缓解一切头痛的最佳良药。至于明天将要面对的，就留给明天的阿米莉亚·博恩斯部长和佩内洛·克里瓦特部长助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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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近水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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