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山洞

男人低头观察身下的少女,微微皱起了眉。

过了一会,她的意识大概是清醒了,睁开眼睛时,她看到小巴蒂正盯着她的手臂。

“你的皮肤很白,一旦落下伤疤就很明显,”他摸摸她右手臂内侧的三条细细长长的淡黑色痕迹,那里就像被火焰燎过一样,“你什么时候受了伤?我居然都没发现。”

“我也不知道,”她喘息了一会,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让他不要再观察她的手臂,“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吧。”

小巴蒂没有再说话,只是埋头思索。

芙罗拉的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不停梳理,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但是她的大脑却不受控制的想到她和邓布利多的誓言。

她知道哈利才是救世主,但是她怕最后一刻兰斯也会像纳威一样被伏地魔标记,从而不得不面对最危险的情况,她必须给她的孩子留下能够保命的底牌,哪怕她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但这是她作为母亲唯一能做的了。

她竭尽全力给他们父子留下了最后的保障。

预言之子的父母下场都不太好,这句话不是危言耸听。

这是他们三对夫妻注定的命运,哪怕她已经试图干扰未来,但她还是非常担忧会出现不可控的意外。

各怀心思的二人抱紧彼此,逐渐沉入梦境。

1981年3月,伦敦伍尔孤儿院。

伦敦的天气一直都比较阴沉,常年下雨,这种烟雨朦胧的感觉,可以从夏天绵延到冬天,从日出到黄昏。

但是这种霏霏细雨却给生活在这里的人留下了一份难以割舍的牵挂和思念,也是一份情结。

伦敦的雨像思念,让人无处可逃。

这个雾蒙蒙的雨天,芙罗拉和邓布利多踏过孤儿院门前满是水坑的街道,短暂停留后,他们离开了这种沉郁的灰色调,准备去往附近的海边。

“1937年那个夏天,汤姆强迫两个孩子丹尼斯·毕晓普和艾米·本森陪他到这里的一个山洞,”邓布利多开始讲述伏地魔小时候的经历,“在那里他做出了可怕的行为,以至于孩子们都被留下创伤。”

芙罗拉打量着那片美丽的沙滩,海浪不断拍打在礁石上,像一个巨兽沉睡时的呼吸,咸咸的海风不断吹拂在她脸上,她开始整理遮挡自己视线的长长卷发。

“我当时已经意识到这个孩子有很大的问题,所以用燃烧的衣柜恐吓他认错,”邓布利多接着说,“但是他从未真心忏悔。”

“在他最后一次来霍格沃茨求职时,我知道自己的学生已经堕落得越来越深,但我依然对这个走上歧路的学生做出了最后的挽救。”邓布利多陷入回忆中,不等她回答,只是静静的讲述。

“我说,汤姆,我能用衣柜吓唬你,迫使你守规矩的时候已经过去,可是,我希望能…我希望能…”

“我知道,哪怕一切都已无济于事,但你仍不愿放弃沟通交流,甚至挽救的可能,”芙罗拉十分理解他的想法,“这就是一位负责任的长辈真正能够给予孩子的爱与关怀。”

如果老巴蒂也能像邓布利多一样,小巴蒂怎么会误入歧途甚至横下心把邪路走到底呢?

甚至邓布利多都不是伏地魔的父亲,并且一直在防备他,但仍然不放弃一丝拯救他的可能。

他们的坚持是有点相似的。

就算她知道小巴蒂很难改变他的想法,一切都无济于事,但她仍然拼上了自己无谓的坚持试图拯救他,希望他回头看自己,等待他告诉她,他需要她的爱。

他们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她的鼻腔充满了大海的气味,耳边回荡着波涛汹涌的声音。

她望着远处月光下的大海和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阵寒冷的微风吹来,此刻他们正站在一块露出海面的高高的黑色岩石上,海浪在她脚下翻滚,泛起泡沫。

她转头朝后望去,身后耸立着一座悬崖,陡峭的岩壁直落而下,黑糊糊的看不清面目,那里有几块很大的岩石,如他们站着的这块,似乎是过去某个时刻从悬崖的正面脱落下来的。

四下光秃秃的,满目荒凉,除了苍茫的大海和岩石,看不见一棵树,也没有了沙滩。

“我认为汤姆和那两个被他欺负的孩子曾经到过这个地方,麻瓜不可能爬上这块大岩石,除非他们特别擅长攀岩,船也没法靠近悬崖,周围的水域太危险了,”邓布利多说,“我可以想象汤姆是怎么爬上来的,魔法肯定比绳索更管用。”

邓布利多示意她走到岩石边缘,岩石上许多可供踩脚的参差不齐的凹缝,通向下面那些在悬崖周围半露出海面的巨型卵石。

从这里攀岩而下非常危险,所以他们行动比较迟缓,而低处的岩石被海水冲刷得滑溜溜的,她能感觉到散发着海腥味儿的冰冷水花溅在她脸上。

“Lomus. ” 邓布利多下到最靠近悬崖正面的那块巨型卵石上,念了句咒语,星星点点的金光在他身下几英尺处的黝黑海面上闪烁着。

他身边那道漆黑的岩壁也被照亮了。

看见了吗?”邓布利多轻声问,一边把魔杖举得更高一些。

芙罗拉看见悬崖上有一道裂缝,黑黢黢的海水在里面打着旋儿。

“你不介意把身上弄湿吧?”邓布利多把魔杖叼在嘴里,身手敏捷的从那块卵石上轻轻地滑进海水里,朝岩石表面那道漆黑的裂缝游去。

芙罗拉跟随他下到水里,海水冷极了,拽着她直往下沉,她深深吸了几口气,闻到刺鼻的盐腥味儿和海藻味儿,跟随那道正往悬崖深处移动,变得越来越小的闪烁的亮光。

很快,裂缝变成了一条漆黑的暗道,她估计涨潮的时候暗道肯定会被海水灌满。

两边沾满黏泥的岩壁只问隔三英尺宽,在邓布利多魔杖一闪而过亮光照耀下,像柏油一样闪着湿漉漉的光。

再往里去一点,暗道向左一拐,伸向悬崖的最深处,她继续跟着邓布利多往前游,冻得麻木的手指在粗糙潮湿的岩石上擦过。

没一会,她看见邓布利多从水里站了起来,银白色的头发和黑色长袍都闪烁着水光。

等她游到那里时,发现那里有台阶通往一个很大的岩洞。

她费力地登上台阶,水从湿透的衣服里哗哗往下直流。

她终于走出了海水,周围的空气寂静而寒冷,她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邓布利多已经站在了岩洞中央,魔杖高高地举在手里,他原地缓缓地转着圈,仔细查看着岩壁和洞顶。

“没错,就是这个地方。”邓布利多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她小声问。

“它见识过魔法。”邓布利多非常淡定。

芙罗拉不知道她这样浑身发抖是因为寒冷侵入了骨髓,还是因为她也意识到了邪恶的黑魔法的存在。

她一向对黑魔法十分敏感。

邓布利多继续在原地慢慢地旋转,显然是在专注地研究某些她看不见的东西。

“这只是前厅,是入口大厅,”邓布利多过了片刻说道,“我们需要进到里面去,现在挡住我们的是汤姆布下的机关,而不是大自然设置的障碍。”

邓布利多走近洞壁,用手抚摸着它,又用一种奇怪的她听不懂的语言轻声说着什么。

他从左边绕着岩洞走了两圈,边走边尽可能地触摸粗糙的洞壁,偶尔停下来用手指在某个地方上上下下地摸索一番。

最后,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把手掌平按在洞壁上,“这儿,”他说,“我们从这儿进去,入口是隐蔽的。”

她没有问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的,她觉得以她的智商还是不要问一些愚蠢的问题比较好。

不过她从没见过哪个巫师是这样解决问题的,他只用眼睛看和用手摸就能发现机关和入口,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不过她也知道,把一切弄得乒乓作响烟雾大作的,通常是魔法水平较低的人的特点,不是高手的作派。

比如她。

邓布利多从洞壁前往后退了几步,用魔杖指向岩石,顿时,那里出现了一道拱门的轮廓,放射出耀眼的白光,似乎裂缝后面有强烈的灯光照着。

牛逼!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

但是那道轮廓马上就不见了,岩石还跟刚才一样坚硬厚实,上面什么也没有。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邓布利多回头看了她一眼,抬起魔杖,她的衣服立刻变得干爽暖和起来,就像挂在熊熊的炉火前烘过一样。

芙罗拉:……我忘了烘干咒。

又是为自己的愚蠢流泪的一天。

“谢谢。”她低声道谢。

邓布利多已经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坚实的洞壁,他没有再尝试别的魔法,只是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壁,似乎那上面写着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不想打断邓布利多的思路。

足足过了两分钟,邓布利多轻声说,“哦,当然不会,太低级了。”

“我认为,”邓布利多从长袍里掏出一把银质的短刀,就是芙罗拉用来切魔药材料的那种,“我们需要付出代价才能通过。”

“代价?必须给这道门一些东西?”她有些疑惑的问。

“是的,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是血,真是太低级了,”邓布利轻蔑的说,语气甚至有些失望,似乎伏地魔没能达到他的预期的标准,“我相信你也明白,他是想让对手削弱自己才能进入,他总是不能理解,有许多东西比□□的伤害可怕得多。”

“是啊,如果能够避免…”

“有时候是无法避免的。”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的话,把长袍的袖子往上抖了抖,微微笑了笑。

一道银光闪过,喷出一股鲜红,岩石表面顿时洒满了闪亮的暗红色的血珠。

他用魔杖尖划过他在自己手臂上割开的那道深深的伤口,伤口立刻就愈合了,洞壁上又一次出现了那道白得耀眼的拱门轮廓,这次它没有隐去。

拱门里那块洒满鲜血的岩石突然消失了,露出一个门洞,里面似乎是无尽的黑暗。

“走吧。”邓布利多说着走过了门洞,她连忙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点亮了自己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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